霍寒年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他這種身處高位,又出身尊貴的男人,氣場本就強大,不怒自威時一身冷硬酷寒的氣場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敢在老虎頭上拔毛的,大概也就她一人!
溫阮縮了縮脖子,察覺到他眼裏流露出來的危險,不自覺地想逃。
但下一秒,纖細的腰身一緊。
她整個人跌坐到了兩條結實遒勁的長腿上。
溫阮并沒有掙紮着離開,雙手自然而然的搭上他寬闊肩膀,指尖輕輕捏着他質地考究的襯衫。
他躬着腰,低頭黑眸深深地看着她,清冽幹淨的迷人氣息侵襲進她的鼻尖。
她縮着脖子,不太敢與他深邃的狹眸對視,“你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啊……唔!”
似乎要證明他不是木頭,他的吻,來勢洶洶。
直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他才松開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黑眸暗沉,唇畔勾着一抹邪肆危險的弧度,“還像木頭麽?”
溫阮面頰绯紅的搖了搖頭,“不像木頭,倒像禽獣了。”
“我特麽……”摟在她腰間的大掌,加重了幾分力度,突然擡起她身子,往她翹臋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以後還冷落老子麽?”
溫阮羞憤地嗔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了,你不能這樣打我的,不然我要告你家暴了啊!”
男人冷哼一聲,“回答。”
溫阮雙手抱住他脖子,清麗的小臉往他脖頸蹭了蹭,聲音悶悶的道,“苒苒跟秦放決裂了,你知道麽?”
霍寒年低低地嗯了一聲。
“兩人鬧這麽嚴重,我自然要陪在苒苒身邊的。”
霍寒年修長的手指掐住溫阮巴掌大的小臉,将她精緻小巧的下颌擡了起來,“你陪她我不反對,但你也不能全部心思都在她身上,我不是你男人?”
看着吃起醋來傲嬌又駭人的霍少,溫阮清麗的眉眼彎了下來。
剛要說點什麽,他又強勢的吻了下來。
清冽迷人的氣息,一下子竄入她鼻尖。
溫阮的心,軟成了一片。
纖長濃密的羽睫,緩緩垂下,緊揪着他襯衫的小手,微微收緊。
正打算回應,結果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少爺,老爺子過來了……”
情急之下,左逸才推的門。
他話音剛落,方才還如小白兔乖巧柔順窩在霍寒年懷中的女人,蹭地一下從他懷裏出來,面紅耳赤的看着霍寒年,“你爺爺來了?”
相較溫阮的慌張和手足無措,霍寒年要顯得淡定得多,隻不過臉上有被打擾到的不耐和陰沉。
溫阮見霍寒年不說話,她跺了下腳,“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左逸搖了下頭,“老爺子快過來了。”
溫阮看向霍寒年,“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他來了我向他介紹孫媳婦。”
溫阮瞪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麽,在門口那道腳步聲靠近時,推開休息室的門,跑了進去。
霍寒年擰了下劍眉,微抿着矜冷的薄唇,任誰進來了都能看出他的不悅。
沒一會兒,霍老爺子走了進來。
霍老爺最近身體還算不錯,精神矍铄,帶着幾分威嚴。
朝霍寒年看了眼,見他緊抿着的薄唇有點紅,他微微疑惑,不過随即看到孫子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疑慮又打消了。
他應該不會在辦公室潛規則哪個女人的。
“最近新聞你看了沒有?”
霍寒年挑了下眉梢,“什麽新聞?”
“雙兒跟個男人去酒店的新聞,她是你未婚妻,怎麽能鬧出這種绯聞?”
霍寒年眉眼未動,不久後是厲老太太七十大壽,他和厲雙兒打算那天宣布解除婚約。
她跟哪個男人去酒店,他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霍老爺子卻不這麽想,厲雙兒是他們霍家定下的孫媳婦,鬧出绯聞,對兩家臉面都不太好看。
“等厲老夫人大壽那晚,您就知道了。”霍寒年淡淡道。
霍老爺子将拐仗往地上重重敲了下,“你跟雙兒好好培養感情,别讓兩家人失望。”
霍寒年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沒有再說什麽。
……
休息室裏。
溫阮進去後沒多久,就發現床頭櫃上,放着一盒限量版口紅。
12支。
盒子開了封,溫阮打開,看到裏面一排口澤鮮豔的口紅,臉色不禁微微一變。
霍寒年放一盒口紅在這裏什麽意思?
難不成,是其他女人放在他這裏的?
溫阮咬了咬唇,小臉微微繃了起來。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溫阮心髒怦怦一跳,霍老爺子還在外面,萬一讓他聽到聲音就慘了。
趕緊拿出手機,看到厲老太太的來電,她拿着手機進到沐浴間。
厲老太太熱情的邀請她參加三天後的七十大壽壽宴。
……
霍老爺子正準備離開,突然隐隐聽到手機鈴聲的聲音。
他微微皺眉,疑惑的看向霍寒年,“裏面有人?”
霍寒年面不改色,“什麽人?”
“我問你呢!”
“除了我,還有誰?”
見霍寒年一副面若冰霜的樣子,那點疑惑很快就消散了。
大約是他聽錯了吧!
霍老爺子離開後,霍寒年起身,推開休息室的門走進去。
溫阮已經從沐浴間出來了,她坐在床邊,小臉繃得緊緊的,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自己要藏起來的,怎麽還不高興了?”
溫阮站起身,指了指床頭櫃上的一盒口紅,“看到這個,我能高興得起來?”
霍寒年修長的大手握成拳頭放在唇邊低咳一聲,“這個……”
溫阮見他吞吞吐吐的,心髒不禁一沉,纖緻的黛眉皺了皺,“送給女人的?還是女人落下放在這裏的?”
霍寒年黑眸幽沉的看着溫阮,“送給女人的。”
溫阮被他看得心髒突突一跳。
已經反應過來,他很可能是送給她的。
但他怎麽突然想到要送她口紅了?
“誰給你支的招?”
“你不認識。”霍寒年走到床頭櫃前,拿起那盒口紅,“喜歡嗎?”
溫阮看着他遞來的口紅,心裏還是有些疑惑,“這款全球限量四套,國内沒有,你不會是出國去買的吧?”
“朋友寄過來的。”
溫阮狐疑的看着他,“女性朋友吧?”
霍寒年沒有否認,“大我五歲的一位傭人姐姐,以前我在國外讀書時,照顧過我。”
溫阮雙手勾住霍寒年脖子,笑盈盈地道,“能讓你認同的女性,我還蠻想認識的。”
以他的性子,一般不會對外人訴說她和他的感情,但能讓對方知道,表示那人在他心裏份量很重。
“嗯,等我們有時間一起出國,可以去看看她,她在那邊安家了。”
“她結婚了啊?”
霍寒年點頭。
溫阮舒了口氣,方才她差點又要多想了。
溫阮抽出一支口紅,交到霍寒年手中,“替我塗啊。”
看着她笑意盈盈,眉眼璀亮的樣子,霍寒年看着她的眼神深了幾許,将她按坐到床上,微微躬下身子,拿着口紅描繪着她的唇瓣。
休息室裏的窗簾全都拉上了,裏面開着盞暈黃的燈光,柔和的光線落在她的身上,肌膚顯得又白又嫩,微抿着的唇瓣,塗上姨媽色的口紅,讓她多了幾分禦姐範,看着氣場十足。
霍寒年微微皺了下劍眉,“這個色号不太适合你。”
溫阮,“那換一個?”她抽了幾張紙,打算擦掉,他卻猛地俯身,兩人的臉近到隻有一張低的距離,她張了張嘴,還來不及說什麽,他就将她唇上的色澤,一點一點親掉。
溫阮濕漉漉的眼眸一下睜大,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心跳速度一陣不受控制的加快。
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刷過男人俊臉上的肌膚,癢癢的撥動着他的神經。
“換個楓葉紅的吧?”溫阮故作鎮定的重新遞給他一支。
他替她塗上後,又說不合适,還是以同樣的方式,一點一點将其吮掉。
溫阮算是看出來了,就算十二支全部塗完,他也會覺得不合适吧?
在他第五次朝她親來時,溫阮擡起細長的手指,抵在了他的薄唇前。
他唇上沾了口紅的顔色,讓他看上去邪肆中透着幾分妖豔。
她突然覺得他竟比她還适合這樣的顔色。
像是禍水一般,引人犯罪!
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鹿眸,聲音軟糯的對他說道,“不能再塗了,就算沒有毒,多了也會影響健康。”
霍寒年低低地笑了起來,“就算有毒,也甘願沉淪。”
說罷,将她壓到床上,深深地吻住了她。
……
溫阮在餐廳訂了位置,霍寒年下班後,兩人一前一後從公司出來。
看着溫阮那副作賊心虛的樣子,霍寒年又好氣又好笑。
他有是多見不得人?
霍寒年開車,溫阮坐到副駕駛,剛啓動引擎,霍寒年就接到了秦放打來的電話。
他連接了車載藍牙,因此溫阮能聽到秦放說話的聲音。
“老子徹底失戀了,是兄弟的,今晚出來陪我不醉不歸。”
溫阮朝霍寒年看了眼,以爲他會選擇陪兄弟,沒想到他冷冷說了句,“沒空,我要陪女人。”
秦放還來不及說什麽,電話就被霍寒年無情地挂斷了。
溫阮在心裏默默同情了秦放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