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邊浩成也不排斥拍攝,這段時間,嚴明在村子裏跟很多家人戶都有過溝通,雖然稀奇拍攝,但都不想上鏡,對于鏡頭有天然的排斥。
爲什麽?源自于骨子裏的自卑,屋子破,門前還有雞屎,咋能上鏡?這不是丢了先人的臉嗎。
這種情況有點出乎嚴明的意料,所以,嚴明隻有先從邊浩成這裏拍起,争取用節目的真誠去感動村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是認真的,并且不會嫌棄他們。
大家一起把村子的建設搞起來,這就是嚴明的目标。
“邊大叔,這些全部要掰完嗎?”蘇雪迎問。
邊浩成略緊張,這五六個姑娘昨晚上還在電視上才看見,今天就蹦到眼前來了,讓年近四十的他都有點小激動。
“我會根據你們的工作完成量來支付給你們相應的食物,能做多少算多少。”
迪麗娜紮:“雪迎姐,咱們開始吧,已經兩點多了,家裏面還有十幾個人等着我們回去送飯呢!”
迪麗娜紮這麽一提醒,其餘五人皆是壓力山大。
蘇雪迎眼睛咕噜噜轉,然後對着邊浩成說道:“邊大叔,我們分成兩個隊,你來當裁判好不好?”
邊浩成點頭,能上節目對于他來說,有好處,因爲他是商人,所以有上鏡的機會還是要抓住。
這也是安澤允許了的,如果要能影響到詩城縣的經濟,不僅要向外界展示這座小縣城的風景和特色,還得要向外界展示座小縣城的人,類似于打造當地的網紅人物,邊浩成這種有閱曆有魅力的就很合适。
“既然是比賽,是不是得有獎勵?”
邊浩成明白了,這是想多坑他點東西。
“可以,我會給赢的那隊準備一份驚喜。”
這下,六人都有了幹勁,分成了兩隊,從兩邊向着中間掰玉米。
九月末的天氣應該是秋高氣爽,可渝州的九月還在被烈日眷顧。
一個個青春靓麗的小姐姐,背着農村的大背簍,穿梭在被烈日曬的枯黃的玉米田中。
這種感覺很難受,一動就出汗,玉米葉上有細小的絨毛,進進出出之間,皮膚敏感的立馬就有反應。
第一個出現不适的是毛松韻,胳臂上開始起小疙瘩,很癢,越扣越癢。
“雪迎姐,我好像過敏了!”
蘇雪迎趕緊停下手裏的動作,身後的背簍裏也有了半背簍掰下來的玉米。
一開始出現不适的時候毛松韻并沒有管,因爲在攝像機前都想把積極的一面展示出來,不能矯情,但現在實在受不了了,全身上下時不時都會出現一陣刺癢的感覺,很難受。
蘇雪迎跑過來一看,吓了一跳,毛松韻的整個胳膊上已經成片成片的疙瘩了,看得蘇雪迎汗毛豎立。
蘇雪迎趕緊放下背簍去找導演,一邊跑一邊喊:“導演,松韻過敏了!”
嚴明和邊浩成小跑過來,看到毛松韻的情況,嚴明也是吓了一跳,看上去很嚴重,從胳臂到手背,全是密密麻麻的疙瘩。
毛松韻自己也被吓得不輕,因爲背上也開始癢了,還有難以啓齒的屁股上,各種難受,還有心悸感。
嚴明趕緊對着對講機吼道:“隊醫,隊醫,趕緊過來一趟,我們在....”
邊浩成皺眉,這種情況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看體質,如果是敏感體質就麻煩了。
眼前的小姑娘是靠外表吃飯的藝人,邊浩成不敢大意,急忙道:“你們扶着她去陰涼處休息,忍者點,盡量别去扣弄,我回去拿點東西。”
毛松韻已經眼含淚花了:“雪迎姐,我是不是要死了,好難受!”
蘇雪迎瞪了她一眼:“别瞎說,娜紮,咱兩扶着松韻去那邊的樹下。”
毛松韻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她沒經曆過這種事,看到自己胳膊上成片的疙瘩,像是毀容了一般,慌了。
“嗚嗚...雪迎姐,好癢,你幫幫撓撓背上好不好!”
“邊大叔說了,不能撓。”
“可我癢,還有屁股上,就像是有東西在咬我一樣,特難受。”
毛松韻這話讓扶着她的蘇雪迎和迪麗娜紮都哭笑不得。
邊浩成的速度很快,背着背簍,一路小跑來到田邊樹下的毛松韻這邊,他帶來了酒和冰水。
邊浩成放下背簍,拿出高度白酒:“你們用酒給她柔柔,酒能消毒,揮發還能帶走燥熱,要是實在忍不住要去撓,就用冰水敷着。”
蘇雪迎拿着酒在邊浩成的指引下,給毛松韻處理。
旁邊的嚴明還在催隊醫,隊醫留在修建房子的那邊了,現在正在過來的路上。
用酒精抹擦後,拿着冰水敷着,倒是不癢了,胳膊上不癢了,屁股上自然也就不癢了。好轉了,但是損失了一個戰鬥力,就毛松韻現在的皮膚狀态,根本不适合這項勞作。
不做?又沒有飯吃,家裏還有十幾口幹活的人,一想到這,幾女有點發懵,這檔節目真變态。
“你們把袖套帶上,玉米葉上有很小的絨毛能刺激皮膚,盡量不要讓皮膚裸露在外面。”邊浩成拿出帶過來的袖套。
蘇雪迎吐出一口濁氣:“來吧,家裏面還有人等着我們送吃的的回去呢!”
另一邊,建造房子的主力人馬也是苦不堪言,一個個都是滿頭大汗,又累又餓又渴。
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麽形象不形象的了,角落有一顆大柚子樹,下方有一大片陰涼處,一群姑娘毫無形象的躺在草地上,哼哼唧唧的埋怨節目組。
安澤也在休息,修建房子,想法是好的,真行動起來,不是一般的難搞。
“累不累?”彭于林笑着問何翔。
何翔三魂丢了兩魂,毫無力氣的回道:“我在電視行業混了十多年,這是我經曆過的最恐怖的節目,沒有之一。”
何翔這句話讓旁邊的衆人哈哈大笑。
安澤起身:“開幹吧,活是躲不掉的。”
地基整理出來了,接下裏就是把房子的骨架搭建出來,這是大活,節目組采購的木材大部分都是圓木,不是木闆。
木屋的牆壁,得用圓木一層一層的壘起來,這方面彭于林是行家。
用圓木建造房子,難點在用到榫卯方式鏈接,簡單的說,就是一邊鋸出凹槽,一邊坎出凸出,然後鑲嵌起來,敲打嚴實,就這樣一層一層壘上去。
木頭很粗,兩手相合才堪堪握住,所以很重,操作起來很麻煩。
彭于林也是結合了現場勞動力的情況下,沒有選擇複雜的結構,就一間大房子,長度在六米多,寬在五米左右,修建兩層,樓上卧室,樓下客廳。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太陽被大山擋住了一半,下午五點半,掰玉米的隊伍終于掰完了玉米,毛松韻休息了半個小時就加入了隊伍,如果因爲她而完不成這項任務,這是一件很内疚的事。
綜藝節目不是玩,對于她們來說,是正兒八經的工作,帶病上班,無論哪個行業都是正常的行爲。
看着眼前空落落的玉米田地,幾女有種巨大的成就感,将近四個小時的勞動量,消滅了這片玉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