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沉默了一會後:“拍攝秋蟬吧。”
張明安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嘉瑞現在不缺錢,缺有生命力的作品,這是一個娛樂公司的底蘊。”
安澤點頭後,張明安出去安排了,在電影的統籌上,張明安比安澤專業。
張明安離開後,安澤無意識的手指敲打着桌子,嘉瑞的下半年将有兩部文藝片,一部忠犬小七,一部秋蟬,這兩部片子都能沖着經典去。
這就是一家娛樂公司的生命力。
另一邊,秦浩正帶着一家人在度假。
從無名之輩這部電影後,秦浩就一直在忙碌,直到瘋狂的石頭宣傳期結束。
在此之前是沒錢帶家人出去玩,現在有錢了,也有了時間休息,就帶着一家人去全國各地旅遊了,對于三十多歲的秦浩來說,這是他作爲一個男人欠家人的。
可真旅遊了,又有些焦慮,也許是這一年忙習慣了,猛然間閑下來又無所适從,特别是聽說安總的新劇本交給劉正拍攝後,這讓他更是焦慮。
兩份劇本,瘋狂的石頭和夏洛特煩惱同時上映,這本身就有競争,瘋狂的石頭雖然票房過了二十億,卻在和夏洛特煩惱相争中落敗了,這讓李磊有種錯覺,是不是自己沒拍好,辜負了老闆的信任。
湖邊的民宿客棧之中,李磊抱着一本書,卻沒有看書的心思,遠處,妻子正帶着父母在棧道上欣賞湖邊景色,有說有笑的。
手機響了,吓了李磊一條,拿起一看,張明安的電話。
“張總。”
“沒打擾秦導遊玩的興緻吧?”
“張總言重了,忙了一年,真閑下來又不适應了,正呆在酒店中無聊呢。”
張明安混迹娛樂圈多年,他多少能猜到一些秦浩的狀态,作爲安總手下的頭号導演,被安總一手捧起來,進入了二十億名導俱樂部,這個時候,安總的新作拿給一個外人拍攝了,這無意于失寵的感覺。
老闆的心思,下面的人琢磨不透,隻有自己傷神。
“那正好,我手上有個劇本要不要試試?”
秦浩皺着的眉頭瞬間打開了:“多謝張總,我馬上訂票回來。”
“不用急這三兩天,你自己安排時間就行。”
挂了電話後,妻子剛好回來,他們住的是民宿客棧的湖景房,前方的大陽台正好能看見剛好進門的妻子。
秦浩叫住了妻子,把妻子拉到了角落。
“我可能要回去了,公司有了新劇本。”
妻子柔聲道:“出來好些天了,我們一起回去吧,訂下午的票還是明早的票?”
對于妻子的理解,秦浩心裏柔軟:“訂明早的吧,晚上咱門去參加篝火晚會。”
....
第二天下午,李磊剛落地渝州,就個家人分開了,直奔公司而去,對于新電影,從昨晚到現在,有太多的期待。
辦公室中,張明安看着風塵仆仆的秦浩,感歎道:“難怪秦導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取得如此成就,與你自己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張明安是香山的老領導,資曆豐富,秦浩在他面前像個小孩一樣,有些拘謹:“張總召喚,不敢耽擱。”
張明安把劇本遞給秦浩:“這是一部文藝片,與瘋狂的石頭這種片子不同,文藝片的主旋律就是慢,有更多的藝術氣息和手法,相信你比我更懂,但文藝片對于導演來說,也意味着另一種深度,你自己考慮要不要拍。”
秦浩看了故事簡介,腦海中開始想象,能不能拍,這是一個好故事。
電影藝術往深度發展,就是去除功利和好壞,一個人,能單純的用好與壞來形容嗎?
要真是這樣,那這個世界就簡單多了。
這就是電影藝術,把每一個角色去除好壞之分,就像是這個叫秋蟬的故事一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邏輯。
秦浩合上劇本:“我想挑戰一下,一個隻想拍喜劇片的導演是沒有前途的。”
張明安點頭:“我相信你,無名之輩和瘋狂的石頭都不是簡單的電影,你能拍好意味着專業功底足夠,找好文藝片的調子,什麽都好辦。”
秦浩起身:“張總您放心,我下去一定多做功課。”
在嘉瑞拍電影,有一點是不用擔心的,投資,基本上安澤看重的電影,投資預算都很豐厚,就嘉瑞本身就能吃下來。
找投資方也隻是爲了交際和不讓自己的吃相變得太難看。
....
秦浩拍攝秋蟬,安澤看到消息後滿意的點點頭,對于秦浩,安澤的想法和對待孟雨琪是一樣的,不能依賴他這個老闆。
最好是在嘉瑞本身的體制上摸索出路和方向,這才是一個公司正确的運轉方式。
安澤的目的,就是要把嘉瑞培養到就算他不在,嘉瑞依然在娛樂圈有一席之地,嘉瑞的人才放到外面,都是行業頂尖人才。
這需要下面的人自行創造,嘉瑞的前期開局全靠安澤一個人撐過來,本身就有點缺少創造力,現在規模起來後,安澤必須把這種情況調整過來。
他可以是嘉瑞的靈魂人物,但嘉瑞離開了他,必須能存活。
安懷善安排張明安過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原因,一家公司太依靠老闆,不好,所以他派了張明安過來。
安澤也在明着暗着“壓榨”張明安,希望他能把工作經驗傳授給嘉瑞的年輕人。
事實上,張明安自己也察覺到了,調走李磊,新電影拿給劉正,這就是在告訴他,要做事,不然嘉瑞這輛車動不起來。
要是換做另一個人,估計高興慘了,這等于是把公司的大權交給你了。
可張明安不這麽想,他來嘉瑞,本來是想着安澤這麽厲害,過來養老也不錯,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
在安澤的計劃中,張明安如果想要安逸,就必須壓榨下面的人,逼他們去創造,這就是安澤的目的,錘煉嘉瑞這個機器,這也是一種馭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