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安澤面前的茶水喝完了,至少有三個人同時起身幫忙添加茶水,這是安澤無論做什麽都改變不了的氛圍,以爲他自帶光環。
許建民是老師,他的感觸要好一點,因爲很少接觸企業家,但許建生和蔣衛兵一直處于亢奮狀态,總感覺很流弊。
我和安澤坐在一起拉家常,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客廳,蔣衛兵、許建民和許建生陪着安澤,廚房,丁蘭和韋芳萍做飯,許靈月的卧室中,兩姐妹在說悄悄話。
“月姐,你們兩這是修成正果了嗎?”
許靈月笑着搖頭,避開了這個話題:“你呢,不聲不響的男朋友都帶家裏來了,考慮終身大事了?”
一說起這個,許靜就嘟起了嘴:“月姐,你覺得我該不該考慮結婚了?”
“怎麽了?遇到難題了?”
“主要是他現在生意做起來了,長期在外面,要麽應酬,要麽去當什麽講師之類的,一個月見面次數越來越少。”
“所以你想結婚?沒有安全感?”
許靜歎氣,點頭:“我暗示過他好幾次,可每次他都以忙拒絕讨論這個話題,說開了就說現在是他事業上升期,如果結婚,可能會有影響。”
“什麽影響?”
“我也不知道,用他的話說,他那個行業變量太多,每個月都在變,跟不上就要被淘汰。”
許靈月拉着許靜的手:“那你要理解他,兩個人過日子,都得商量着來。”
“可我就是感覺他對我的感覺越來越淡了,以前不是這樣的。”
“靜靜,咱們不能這樣,男人和女人比,女人比男人先成熟,但男人一成熟,成長起來的速度能甩女人幾條街,如果這時候你給他套上枷鎖,你們之間的矛盾會越來越大。”
許靜愣了愣:“那咋辦?先不結婚?”
“你們在一起這麽多年,肯定是相愛的,要相信彼此,而且咱們也不能活得靠男人,你也可以把心思放到事業上,說不定到時候他比你更急,求着你結婚呢。”
“可我工作都是他介紹的,我們這一行得靠買房子,我又不想象那些銷售一樣,爲了買一套房子還去陪人喝酒。”
許靈月捏了捏許靜的臉頰:“那可不成,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陪客戶太危險了,不過,可以換一個思路,炒房如何?你是業内人,現在的房地産市場還很火爆,說不定可以試試。”
“我倒是想試試,可是要本錢,炒房是資本家的生意,而且也要靠關系,比如從地産公司拿房子,不認識人他不可能批量拿給你,而且這是地産商銀行和炒房客三方之間的遊戲,一般人玩不動。”
許靈月愣了愣,她對于炒房不太懂,沒想到還有這麽多門道:“炒房不就是買賣嗎?”
許靜搖頭:“不是的,那是最底層的炒房客,真正炒房的人是直接從開發商手裏拿房子,比如整棟包銷,給一筆押金把整棟房子訂下來,然後自己慢慢賣,還可以通過評測,用高評房的方式從銀行裏貸款,用杠杆撬動市場。”
“什麽意思?”
“比如一套房子兩百萬,他一操作變成了三百萬,房子買下來,手裏可能還剩五十萬,相當于空手套白狼。”
許靈月驚訝:“有這麽便宜的事?房子拿到手了還能剩下錢?”
談起了自己的專業,許靜很是神氣:“肯定還有月供啦,這種不适合普通人玩,資金鏈斷了,啥都沒了,我聽他們講,正在炒房賺錢的,都是通過杠杆撬動資金。”
許靈月看着許靜,聽她講得這麽專業,問道:“你是不是想過要做?”
許靜嘿嘿一笑,小聲道:“我還真想過,主要是衛兵他發展得太快了,要麽結婚,要麽我自己跟上他的步伐,不然,我真不知道和他怎麽相處。”
許靈月反應過來了:“好啊你,都學會騙你姐姐了,先前還裝得那麽可憐!”
許靈月伸手撓許靜的胳肢窩,許靜讨饒:“我錯了姐!”
兩人玩鬧了一陣,雙雙躺在床上,許靜問道:“那姐你呢?”
許靈月知道許靜問的是啥,許靈月看了看外面一眼,說道:“我不像你,你的人生才剛開始,充滿熱血,我現在很滿足,其實閑着挺好的。”
許靜在側面看着,堂姐眼中的柔情讓她身子都軟了,心裏嘀咕道,安澤的魅力那麽大嗎!
“我聽我一個女領導說,若是一個女人,能閑得住,絕對是修行很高的人。”
許靈月白了她一眼:“那你有沒有聽别人說,一個閑得住的女人,卡裏都有錢。”
許靜一愣,笑了,都忘記了堂姐是個富婆,不能比啊。
“不過,我聽你這麽說,還是不要去炒房了,涉及到資本都很複雜,别把自己搭進去。”
許靜搖搖頭:“放心吧,我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就算是想做,還沒錢呢。”
客廳,蔣衛兵也在像安澤讨教,他覺得電商有一個巨大的缺口。
那就是法務,電商是法務需求量很大的群體,但現在的律師對于電商的了解又太淺,無法對接,每次電商有法務牽扯,都會拖很久。
所以,他想嘗試打造一支職業的電商法務團隊,專門服務電商商家。
問安澤認可不。
安澤想了想,以他現在的格局,自然能判斷出來大環境,電商法務這一塊确實是薄弱點。
“可行,現在的傳統律師确實不懂電商,你手裏有大量的電商商家,這是有天然優勢,可以做。”
聽到安澤認同,蔣衛兵很高興:“我們這一行,沒有穩定之說,但還是有沉澱一說,我想做具有積累性的業務,服務口碑,一步一步把品牌打造出來。”
安澤有點感慨,其實,華國有很多年輕人都很優秀,他們在瘋狂的時代中尋找機會。
這是和老一輩人不同的地方,老一輩的商業者,總是在自己的領域中尋找平穩。
聊開了,氛圍好了很多,蔣衛兵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他是一個農村孩子,在農村,一個人的崛起意味着一個家族的崛起。
特别是互聯網杠杆時代,他現在有兩個淘寶客公司,另一個就是交給他姐姐在打理,這其實是很偉大的事情。
蔣衛兵隻是這個行業的一個縮影,是誰帶他上車的?一個九五後,月收入過百萬。
安澤也從另一個角度,看到了互聯網對于時代的影響。
如果說70後沒有買房就是上車和沒上車的區别,那麽80後90後的差别就來源于對互聯網的認知和應用。
這種差别,是指數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