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周義以爲自己聽錯了,馬上回答道:“我有紙,你要幾張?”
安澤努力的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這一刻他釋然了,原來是個二傻子,心中想着,還是算了吧,不能跟二傻子一般計較。
“謝謝,我有。”
出了電影院,有車在等安澤,外公安排的。
君悅酒店,五星級,外公家的産業,午飯在這裏吃。
安澤到達時,剛剛上菜,外公特意拉着他去了主桌,剛落座,大舅媽就誇贊道。
“小澤,你那部電影真不錯,肯定得大賣,剛剛跟你媽媽打聽了一下,原來現在小澤已經自己開公司了,有出息,不像我們家那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安澤還沒開口,二舅媽也接話道:“是啊,小澤現在也有出息了,有機會帶帶你偉強表弟,都快讀成書呆子了。”
安澤擺手道:“大賣就說不上了,前面還有大哥的那部賊道和盛世的兇湖魅影,争個第三我就滿足了,偉強表弟可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舅媽您這不是打擊我嗎。”
第三還真是安澤最保守的目标,主要是排片,賊道和兇湖魅影兩部片子占據了将近百分之五十的排片,無名之輩大概在十四左右,但時間段不錯。
就現在來看,電影院應該會增加無名之輩的排片量,保三争二,這個目标比較實際,至于是吳川墊腳還是大哥墊腳,這就得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這時,外公也笑道:“别謙虛,自己打拼不容易,該争就争,看着你們一個個發展的越來越好,我這個當外公的也高興,小澤在努努力,争取把你爸比下去。”
安澤看了父親一眼,安懷善罕見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安澤今天在親戚面前,确實給他長臉了。
看到父親的誇贊,安澤心中湧起了暖意,有了幾分勁頭:“行,外公,我努力。”
李嶽哈哈大笑舉起了酒杯。
旁邊年輕一輩的那一桌,李琦有些豔羨的看了安澤一眼,他大學畢業後,一直在魔都這邊混,沒做個正經工作。
像他,想得到爺爺的誇獎,那是不可能的,本來以爲大表哥挺強的,沒想到二表哥也是很厲害的樣子。
要不也巴結巴結二表哥,說不定哪天還能玩個小明星啥的,李琦在心裏想到。
安宇心思複雜的看了安澤一眼,年輕一輩中,就安澤一個人坐上了主桌,也不能說嫉妒,隻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以前他做出成績的時候,也被這麽對待過。
旁邊的李景逸玩味道:“你得加油了,說不定那天被你弟弟超過了。”
安宇回神:“小舅,我可不想小澤那麽好忽悠,你的惡趣味對我可不管用。”
李景逸聳聳肩,心中感歎,大姐夫交孩子有一套啊,比自家老頭子厲害。
安宇表面雖然不動聲色,心中也翻起幾個念頭,兩兄弟都大了,如果安澤向家裏開口呢?
本來最開始,安宇是想着搞個小公司讓弟弟先混着,冷靜下來在回來拍電影,結果安澤把那個小公司搞得有聲有色的。
人在不斷的前進中,是會變的,特别是自己也開始管人的時候。
安宇深有感觸,如果弟弟心裏有了不平衡的想法,那他們也許會像大舅和二舅一樣。
安宇看向主桌,二舅李景山真正和安澤碰杯,依稀能聽到,想請安澤旗下的郁秋出席什麽活動。
這就證明了安澤已經有了讓這個大家族正視的實力,想到這,安宇微微歎氣,果然啊,還是小時候好,哪來這麽多煩惱。
主桌上,李景山笑道:“就這麽說定了,四月份的春城君逸廣場項目啓動大會,讓郁秋過來,放心,出場費這些,我這個當舅舅的不會占你便宜。”
安澤拱了拱手:“二舅,您這麽說就見外了,出席君逸的官方活動,怎麽算也是郁秋占便宜,我感謝您還來不及呢,至于您說的出場費就不必給了,不然我回去得被我媽揪耳朵。”
李如梅笑着點頭。
君逸是全國都能排的上号的企業,出席君逸的官方活動,這對藝人來說,是一種被上流認可的承認,這種承認是好多藝人求都求不來的,安澤的話一點也不誇張。
外公闆着臉道:“别推辭來推辭去了,一家人幫來幫去不很正常嗎,這才是人情味,官方的那一套别拿到家裏來。”
外公發話,安澤也沒在推辭:“二舅,我敬您。”
李景山舉杯,一飲而盡。
剛和二舅喝完,大舅李景海也舉起酒杯說道:“小澤,大舅現在沒你二舅那樣的機會,等年底魔都名流慈善晚宴,我給你留兩個位置。”
“行,那我先謝謝大舅了,我敬您。”
幾杯酒下肚,才開始吃菜,飯桌上,大舅二舅和父親讨論着房地産上的事情。
安懷善準備在羊城這邊拿一塊地,李景山和李景海在幫忙出主意。
李嶽看到這一幕,有些欣慰,經過這些年的打磨,都比以前成熟了。
李景山和李景海之間有過争鬥,包括現在關系都還沒緩和,李嶽知道,也有放任的意思,做生意,得争,這是商場的自然法則。
兩人若是不争,怎麽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在争鬥中,都在成長,這也是李嶽教育兒子的方法,在界限之内,任其發展。
等時間到了,年齡大了,格局自然也就大了,那時候争反而沒了意思,或者已經成了一種樂趣,這就是人生,每個時間段有每個時間段該做的事。
所以,在這個大家族中,誰做得好,李嶽就誇誰獎勵誰,不服氣,自己掙去。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安澤現在隻想早點吃完飯,父親是一個老派的人,在長輩這一桌是不允許随意開玩笑的。
而且桌子上的規矩是,晚輩吃完了,最好不要提前下桌,等有長輩提出散場了,晚輩才能離席。
安澤百無聊賴的坐在桌子上,聽着他們談論地産上的事。
李景逸看出了安澤的不适應,端着酒跑過來敬了大家一杯,把安澤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