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真把劉雪花給氣着了,她當即就激烈的喘息起來,指着嚴秋明,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嚴秋明隻是靜靜的看着她,等她平靜下來以後,他接着道,“你想想,這個世界上會有多少的兒子會爲了母親的死終生不娶,而且母親還是無理取鬧的去尋死,我想你要是今兒真死了的話,我和麥子最多是推遲一年半載結婚而已。”
見劉雪花又想說話,嚴秋明又搶在她面前,反問她,“而且作爲一個母親,肯定也不希望兒子單身一輩子,斷了嚴家的香火吧。”
劉雪花噎了一下,吼起來,“什麽斷了香火,你不娶蘇麥子,可以娶别人,不一樣結婚生孩子嗎?”
“除了蘇麥子,我嚴秋明終生不娶。”嚴秋明的态度十分堅決,看着劉雪花說,“話撂在這裏,你自己看着辦。”
“我……”劉雪花一下子又想翻身爬起,看那模樣,又想着要去拽受傷的正在打點滴的針,估計又想來尋死覓活這一招。
嚴秋明看出了,他趁着臉,沖劉雪花喝道,“媽,我跟你說,如果下一次你還來這一招,尋死又沒死成的話,我保證不會管你的死活。”
“作爲一個兒子,我該對父母孝順的我都做到了,這些年對家裏的照顧,我盡力了,如果你還是要尋死,我也無可奈何,我相信這世上還是會有講道理的人。”
“你……”
沒搭理劉雪花,嚴秋明就直接開始收尾了,“我戰友說了,你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在醫院挂幾天水應該就差不多了,這幾天,讓姐姐在醫院照顧你,我和爸輪着給你送飯過來。”
嚴秋明說完,便也不管劉雪花的臉色有多難看,拉着麥子一起出去了。
兩人走到外邊,站了一會,嚴世友出來了。
嚴世友将病房的門關緊,喊嚴秋明和麥子兩人往一邊走了走,輕聲問道,“秋明,你和麥子的結婚證領了嗎?”
嚴秋明搖頭,“哪裏來得及,剛才鄉政府還沒開門呢?”
“下午去領吧。”嚴世友看了劉雪花住的那屋一眼,又把聲音放小了些,“别被你媽這次的事情給吓住了,她不過也就是吓唬吓唬人,我被她吓了一輩子,也就無所謂了,你們做兒女的不要因爲她毀了自己的幸福。”
嚴世友的話倒是有些出乎麥子的意料之外,她剛才看着在病房的時候,嚴世友對劉雪花那樣言聽計從的,還以爲這次嚴世友是被吓傻了,絲毫不敢再反抗劉雪花了,沒想到嚴世友竟然還敢和背道相馳,而且還說出這一番話。
看來,嚴世友不像是外邊傳的那樣,一點主見都沒有,真被劉雪花控制住。
隻不過是爲了清淨,表面上看着被控制住,心裏是反抗的,這就是所謂的陰奉陽違吧。
麥子覺得,夫妻到了這種貌似神合的地步,其實也挺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