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會,嚴建秀許是哭累了,她終于止住了哭聲,擦幹眼淚,沖麥子幾人開始訴說起來,“真的,你們是不知道,這些年我在嚴家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
“我比一個傭人好不如,家裏的苦活累活都是我幹,他們誰想喊我做什麽都成,不用看時間,有時候是大半夜,有時候是清早,他們想喊就喊,甚至除了我,我女兒還是個小傭人,家裏忙的時候,豔豔都是被他們呼來喝去的。”
說到豔豔,嚴建秀又哭了起來,哭着說道,“最讓我忘不了的,是去年冬天的一個晚上,秋秀身上來女人的那個了,她事前沒買東西,竟然指使我豔豔去村裏的小賣部給她買衛生紙,我豔豔被村裏的野狗咬了,我去問我媽要錢打針,我媽都不肯給,最後我哭着求她,她都不肯給錢,還說被狗咬了也不會死人什麽,後來還是我爸爸偷摸給了我幾塊錢,讓我豔豔去打針的……”
嚴建秀說到這裏,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麥子和嚴秋明對看了一下,都長長的歎息了一句。
麥子道,“秀姐,算了,都過去了,以後你們娘倆就好好過日子吧,要是有什麽困那,你來找我,我能幫的一定會幫忙。”
嚴建秀抹了把眼淚,沖麥子道,“麥子,就是現在覺得苦盡甘來了,所以不吐不快,其實真還有很多事情……”
之後,嚴建秀還是說了很多很多事情,說她這些年在嚴家的遭遇。
說實話,很多事情真的是聽的是人都差點流淚。
麥子他們知道劉雪花對嚴建秀兩母女是不好,但真不知道壞到了這個地步,主要也是因爲沒人會想到有人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
看來,劉雪花真的還不隻是刻薄,甚至是心腸歹毒了。
嚴秋明聽完這一切,十分内疚的拉着嚴建秀,也雙眼通紅的道,“姐,對不起,這些年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嚴建秀握着嚴秋明的手,搖頭,“弟弟,你不能這樣說,嚴家對我最好的就是你,要不是,我從婆婆家出來都沒地兒去,這些年是你一直養着我們母女。”
頓了下,她還沖嚴秋明一臉感激的道,“你這份情誼,我一直記着的,以後你們有需要姐姐幫忙的地方,我一定萬死不辭。”
“姐,你……”嚴秋明不知道該如何說的好,對自己這個大姐,他真的是愧疚的。
其實這些年,他也疏忽了對這個姐姐的關心,他說的養,也隻是在物質上,别的方面,他實在關心的太少。
也是因爲,他作爲兒子,也沒有想到劉雪花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兒。
嚴建秀喝的有點多,加之也很難找到機會訴說這些事情,就一直說,一直說,到了後半夜,才肯消停。
大晚上的,麥子他們也回不去了,就随意收拾了一下,在嚴建秀這過夜了。
反正嚴建秀這也有兩間空房,麥子和嚴建秀兩母女一起住,嚴秋明住一屋,蘇麥春那邊自己有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