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麥子這一說,嚴建秀頓住了,因爲這幾年,因爲沒有收入,她的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
盡管,這些年不管實在婆家還是在娘家,她都是累的跟什麽一樣,家裏的家務都她一人操持,但是在他們眼裏,做家務并不算是什麽貢獻,這婆家和娘家的人都覺着她們兩母女是吃閑飯的。
嚴建秀是這恨不得自己能掙到錢,至少能管着自己兩母女不受白眼,可是她什麽都不會,隻能依靠着他們。
如今聽麥子這一說,她猶豫了。
麥子也理解她,就道,“就别當是爲了你自己,當是爲了豔豔好了,收下這些錢。”
“這……”嚴建秀不再推搡了,看着手裏的那些錢,眼裏的淚珠在打轉轉。
她知道麥子之所以要買下她的縫紉機,隻是爲了幫她一般。
麥子作爲一個外人,對她尚且都能如此憐憫,爲何她的家人對她那般殘忍。
當着嚴建秀,麥子自是不好說她家人的不是,就沒說話,隻是讓嚴建秀把錢收起來。
過了好一會,嚴建秀倒是也不推辭了,将錢給收下了,但她卻一直對麥子感恩戴德的,還說就當時先借着麥子的,等她有能力的時候,一定會還的。
其實麥子覺着自己不過隻是做了一件小事,就讓嚴建秀如此的感動,可見嚴建秀這一輩子得到的關心實在太少了。
實在很想幫她一把,麥子又忍不住問了一句,“秀姐,你不會縫紉,會不會裁剪衣服,或者做刺繡這些活兒的。”
嚴建秀苦笑了聲,搖搖頭,“都不會,家裏從小都把我當男人養,我從小就跟着我爸下地,年紀稍微大些,我媽便把我給嫁了,去到婆家,也幹的全是地裏的活兒和做家裏的家務活,我除了有把子力氣和會做廚房的活兒,别的啥都不會。”
這樣,麥子就是想幫她一把也不知道怎麽幫了,就沒再繼續問下去。
和建秀坐了一路車,麥子終于是發現嚴家除了嚴秋明,算是有個好人了。
嚴秋秀人很老實,而且也厚道,對嚴秋明這個弟弟非常疼愛,看她口口聲聲的都是以嚴秋明爲驕傲就知道。
隻是嚴建秀和臘梅一樣,命苦了些。
今年才二十七歲,孩子七歲,就沒了男人。
而且她比臘梅更慘的是,這婆家不讓呆,娘家也不厚道,她自己沒啥本事,還要拖着個孩子,處處受人白眼。
麥子覺着她能呆在嚴家這些年,大概也是因爲嚴秋明的關系,否則劉雪花早把她給趕走了。
哎……
三輪車自是沒有他們平時坐汽車那樣快,平時坐汽車從縣城回來隻要一個把小時,他們這坐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有多,才到地兒。
到他們村口的時候,都晚上九點多了。
看着麥子他們一趟趟的往下卸東西,嚴建秀一邊幫着忙,一邊問麥子,“麥子,要我幫着你們送下東西麽?”
“啊……”麥子幾人原本扛着那麽多布回來就已經夠嗆了,如今又多了一台縫紉機,就他們三人怕是真那不回去,麥子想着讓嚴建秀幫幫忙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