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驅散頭腦中的繁雜思緒,伊莉絲翠臉上的表情,又重現微笑,她向着身邊的伊甯維爾提議,“身爲一介神靈,伊甯維爾殿下,您的生活未免有些枯燥乏味,過于簡樸。這樣樸素的生活,可無法襯托真神所應有的榮耀及地位!”
伊甯維爾:“???”
見他一臉不解迷惑的樣子,伊莉絲翠展顔一笑,她輕擡細嫩潔白的手臂,随即握住伊甯維爾的手掌。而後者隻覺掌心一滑,随後便是溫潤絲滑的觸感傳來,這時他才明白自己掌心裏的是什麽。沒容他細想,伊莉絲翠便拉着他的手向着下界行去。
二位真神自有天賦,淩空飛行,不過是輕而易舉。他們站立在藍天上,白雲環繞在他們身邊,身上的神力引而不發,一雙神目俯瞰着下界風光。
“這裏的景緻很美,但卻顯粗鄙。”
伊甯維爾好奇的問着她,“爲何?”
伊莉絲翠看向他,轉而說道:“真不懂,您是如何忍受這蠻荒而粗鄙的環境?雖說,您爲這裏帶來了文明,但是它們還很原始簡陋。大地之上一片狼藉,衆水之中也滿是污濁,文明還未徹底文明;它終究是被那層野蠻的外衣遮蔽,而這些因素使這個美麗的世界,被污穢籠罩,它們如同霧霾,讓世界失去它本應有的顔色。”
“恩?”伊甯維爾并不懂伊莉絲翠真正的意思是什麽,總是感覺她所說出的話,雲山霧罩,令人無法看清更無法琢磨清楚其中的真正意思。
好在,伊莉絲翠并未選擇繼續賣關子,而是對他展顔一笑,“我想幫助您,讓這個世界沐浴真正的文明!”
“真正的文明?”伊甯維爾呢喃一聲,随後緩緩搖頭,“這裏的種族太年輕,我所播撒的種籽,他們遠沒有能力徹底消化。更何況,他們還需要時間,需要繼續累積底蘊,才可讓文明升華。而在此過程之中,總免不了要經曆殺戮與死亡。”
殊料,伊莉絲翠聽後,卻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她驚訝的看着伊甯維爾。這表情令後者完全無法理解,更搞不懂伊莉絲翠爲何如此看自己。于是,伊甯維爾問道,“伊莉絲翠殿下,難道我所說的話,有什麽不當之處,以至于令您如此看我?”
“我很難想象,在您的身上,竟還會有如此粗暴的思想殘留!”她又緊急補救,“許是因爲您的成長經曆,才令您有着如此嚴酷的感悟!”後者依舊不解,伊莉絲翠繼續解釋,“讓文明不被野蠻包圍,被野蠻驅使着前進,有着許許多多的方法存在。而我所要做的事情,不過是加快這層‘野蠻’外衣的褪去,讓它沐浴真正的文明之光。使這個世界,成爲真正美好的世界,而不再是永遠上演着殺戮及死亡。”這段時日裏的接觸與觀察,令伊莉絲翠對眼前的這個世界,大失所望,初看之時的驚異,到後來的興趣以及最終的失望。
這讓伊莉絲翠份外不滿,隻不過當時的她,并無那個資格指手畫腳。如今的她,經曆過與伊甯維爾的一次坦率的心靈交流,使得彼此之間的隔閡與生疏,一瞬間抹消大半。這也讓雙方之間的關系,在一瞬間拉近不少,雖說還無法做到夫妻之間那樣和睦如初。但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卻也産生了些許暧昧,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有被捅破。介乎情人與朋友之間,但是比這單純的關系,還要稍微複雜一些。但是,這些變化,也已讓伊莉絲翠如今有地位的進行指點。
心中滿是好奇的伊甯維爾,虛心請教,“就請,尊敬的伊莉絲翠殿下明言!”他姿态極低,以一種虛心求教的态度,求教于伊莉絲翠。雖說,伊莉絲翠的神格等級無法與他相比,更無法與他相提并論。但是,伊甯維爾今日卻從伊莉絲翠身上,感受到了不同的一面。神格等級固然重要,但是這無法代表神靈,便是全知全能的存在。他們依然存在自己所不擅長的領域,就如他此刻一般。
再則,伊甯維爾也清楚,若能讓此時此刻的文明在進一步。那麽,這對于他新力量的孕育,速度也會加快許多。隻是,他很好奇,伊莉絲翠究竟有何種辦法,能夠讓發展緩慢的文明,再次推進。這令他很好奇,也很驚訝,眼前的幽暗少女,究竟是有什麽樣的本事,敢于誇下如此海口。在自己不擅長,不了解的領域裏,伊甯維爾并不會因爲身份而有所顧忌,甚至是自視甚高,看不起在力量上弱于自己的神。
在他開口請求,以極低的姿态請教時,伊莉絲翠道出了她的答案,她未說一句話,也未掀動起怎樣的神力浪潮,而是輕輕一招手,自那天際之中快速飛來一層層的雲朵,将來自太陽的光輝全數攔下。随後,她開始牽引起月光落下,不過,她的力量以及她所掌握的神職,并未有那力量改天換地,令白晝在一瞬間化作黑夜。因此,她隻得用美麗的大眼睛看向伊甯維爾,向他求教。
心中滿是好奇的伊甯維爾,自然看懂了伊莉絲翠的眼神所代表的意思。完全滲透了這個位面世界的伊甯維爾,自有能力,改換天象。随着他心意一動,黑夜降臨,白晝退去,這不同尋常的異象,引起無數的生靈擡頭望天。而受到伊莉絲翠召喚的月亮,則是高懸于天際,揮灑的光輝毫不吝啬的灑下。而被月光同時照射的幽暗少女,此時也好似在身上披着一層輕薄的紗衣,美麗的不可方物。
此時的伊莉絲翠,以自身的實際行動,向伊甯維爾道出他的所有疑惑。她披着月光,在美麗的月色下翩翩起舞,那頭直至腳踝,銀光流洩的長發,在月光下閃爍着晶瑩的光輝。不着寸縷的嬌軀,在月色下别具風情,她的身體在空中,伴着月色起舞。
優雅,美麗是伊甯維爾此時,唯一能夠想到的詞彙,他呆呆的看着赤裸的幽暗少女,與月色相伴起舞,漸漸入神。地下衆生,也在擡頭觀望天際之時,看見了那道在月色下翩翩起舞的身影。衆生從未見過這般優雅美麗的舞姿,他們的文明發展的還很短暫,一切都是在爲生存與戰争而服務。至于其它的文明産物,遠沒有時間以及那個底蘊去醞釀,因此他們未曾有過與舞蹈相關的東西。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去欣賞,來自美麗的幽暗少女的舞姿。哪怕他們不懂這其中的奧妙,但這并不妨礙,生靈對一切美麗事物的天然追捧。他們與伊甯維爾一樣,全程矚目,呆呆凝視,全然入神,目中所見隻有伊莉絲翠那美麗的肉體以及她與月色相伴,所跳起的舞蹈。
沉迷其中,看的入神的伊甯維爾,也逐漸明悟了伊莉絲翠話中的真正含義。他頭腦中的迷霧,也仿佛被一雙看不見的手,輕輕拂動間,一切塵埃與迷霧全數褪去。但是,伊甯維爾并未打斷這美妙的時刻,他仍在看着伊莉絲翠,看着她與月色相伴起舞。這時,他耳中又聽見了美妙的聲音,伊莉絲翠跳舞的同時,也開始展示自己的歌喉,美妙的歌聲與舞蹈在一瞬間交織融合爲一體。天地之間的氣氛,在一瞬間大變,緊張,嚴肅,死亡與殺戮的複雜氣氛,在一瞬間褪去,餘下的隻有那纏纏綿綿,令人如癡如醉的歌聲與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