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黃細膩的沙灘上,随着海水不斷的沖刷海岸線,将海中的貝類,甲殼類以及一些斷木等許多的垃圾之物,不斷的沖刷到沙灘上。
大海不斷運動的過程當中,總是在竭盡全力的洗滌着大海中的污穢。同時,它也起到傳播者的作用。将生命的種籽,逐漸的帶到全世界各個地方。也同時,會救助落難者,将之平安的送到最近的岸上或者島嶼上。雖然,大海不是每次都是這麽的大公無私,它也有生氣發怒的時候。但,總有好運者,剛好趕上大海高興的時候。
“嘶…”
無盡的疲憊與虛弱感,伴随着意識的蘇醒,傳遍全身各處。肌體軟弱無力,體内不斷的傳來一陣陣的虛弱感。李冬臨感受着從眼皮處傳來的刺目光芒,他不适的皺着眉,下意識的擡起自己的胳膊擋在眼睛的面前。經過好一會的适應,才慢慢睜開了雙眼。
入目所望,是一輪熾白色的光球,那是太陽!随後,視線向着四周轉去,他的雙耳清楚的聽着大海律動時所發出的海浪聲,鼻中嗅到的是鹹濕的味道,這是海水的氣息。同時,他也看見了海鷗盤旋時的身影以及它們清脆的鳴叫。
“我來到了陸地上…”他想着。
旋即,掙紮的讓身體翻轉過來,他看見了破損的木材,帆布,圓桶……他的眼睛猛的睜大,同時腦袋不斷的轉動,雙眼掃視着周圍的一切,在一處水位很淺的沙灘一角,他看見了擱淺的大帆船。這是他的船隻,他出海探索新大陸的船。
“完了,怎麽會這樣!”他喃喃說道,雙目瞬間被淚水浸濕。他想到了許多,他的船員們,他的大帆船以及他的使命。
同時,他也想到了那一晚所發生的事情。
……
美麗婉轉的歌聲,因爲大帆船的突兀到來,而戛然而止。優美的歌聲沒了,曾一度令許多人心中暗呼可惜。随後的峰回路轉,卻是令大帆船上的每一位雄性,火氣猛增。從故國揚帆起航,曆經兩個多月的海上航行,他們依然沒有找到新大陸,也沒有抵達那裏,更沒有在路上看見過任何一個島嶼。其中的艱險與辛苦,早已令船上的水手們,不耐至極,便是連他也同樣如此。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的疲憊,都家中了這種孤獨感。
直至,那一夜的到來,那一聲聲優美的歌聲傳來的那一刻。
壓抑已久的火氣,就像是即将爆發的火山一般,迅速的積累了無盡的能量!
伴随着美人魚們那有力的魚尾,她們在一瞬間撲騰躍上甲闆,在她們的身體離開海水接觸到甲闆的一瞬間。美麗的魚尾瞬間變成修長美麗的大長腿,濕漉漉的長發,搭在背部,臀部以及鎖骨處。渾身上下不着寸縷的誘惑姿态,令所有人的眼界瞪的極大。每一個人氣喘如牛的望着這一切,魚尾化作美女雙腿的一幕,也在這極具沖擊的一幕前,顯得那麽渺小。
這一幕,被所有人下意識的全部忽視了。
所有的水手怪叫着撲了上來,天可憐見,幾個月的海上航行的過程之中,他們到底忍耐了多久。平時,他們将心中的火氣,全部壓抑着藏在心底。然而,當見到女人的那一刻,這潛藏的火氣變得再也壓抑不住。他們狂吼着,如同野獸一般,撲了上去。甲闆上的美女們,并沒有畏懼,相反她們迎合而上。那一夜,對于所有的水手來說,是銷魂蝕骨的難忘一夜。
柔軟的肉體,高聳挺拔的胸部,結實的臀部以及那令人甘之如饴的銷魂之處……沒人在意禮***理與道德,他們此刻全部化作了禽獸,肉體與精神徹底的被原始野蠻的本能支配。露天的甲闆上,到處都是一陣陣媾和之聲,水手們欣喜于此刻,心中高呼着神之名。感謝他們的神,給予他們如此特别的禮物!
然而,銷魂蝕骨的一幕過後,妩媚妖娆的美人魚們露出了自己恐怖的一面。猙獰的面孔,口中的利齒,手中的利爪,肆無忌憚的抓扯之中,血肉橫飛。水手們驚慌失措的叫喊着,他們被美人魚壓在身下,兩者的交合之處還在緊密結合在一起。但是,此刻卻無人去在意那美妙的滋味。他們恐慌不已,忘記了一切,隻知道不斷的大叫。
靜谧的夜空,瞬間被恐怖的嚎叫聲充斥一空,幹淨的甲闆瞬間被血沫碎肉塗抹,殷紅一片。
……
李冬臨不知自己是如何活下來的,也不知他爲何會出現在這裏。但是,那一夜的恐怖,卻給他的心裏帶來了無盡的陰影。他懊悔那一夜的放縱,其中固然有銷魂蝕骨的快感,但是,與這相比,一條條鮮活生命的逝去,顯得那樣無足輕重。
“皇帝陛下……臣有愧啊……”他面朝大海,雙膝跪地不斷的叩首,即便他此刻也不知家在什麽方向。但是,他也不在去管了,隻知道不斷的叩首。身上的衣物亂糟糟的,沾染着海水與沙子,頭發上,手上臉部都是污穢一片。
本以爲此次出海,定然會一舉揚名,如願以償的完成任務。卻不想,一時的色欲攻心,竟惹來如此禍患!他悔不當初,追悔莫及。
他踉跄着起身,在海灘上踱步向着擱淺的大帆船走去,他要去看看自己的船員還沒有活下來。興許,那一切都是一個夢。又興許,他還有船員活下來,即便他心中知道這個可能微乎其微。但是,眼睛卻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如此信念萌生而起,疲憊虛弱的身體,也仿佛恢複了力量。
他掙紮着,耗盡全身的力氣爬回船上,看見了暗紅一片的甲闆。血液早已幹涸,碎肉也有一部分與甲闆粘合一處,到處都是殘肢碎肉,伴随着啃食過後的痕迹。修羅地獄般的場景,令他眼前一陣黑暗,他強忍着心中的悲傷,走過一具具早已死亡的船員身邊。看着他們那死前,仍然瞪大極大的雙眼,内心之中的悲傷再也無法忍住。淚水,如決堤的海,止不住的流下。
這些死去船員的臉龐,每一個他都認識,他們都是海軍的驕子。有些人跟随了他幾年,有些人則是出海的過程中逐漸熟悉的。都是國家各個海軍艦隊中的精銳,他們沒有死在戰場上,也沒有死在新大陸上,卻是死在了色字上。
對他們而言,這死的着實窩囊。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李冬臨喃喃自語,不斷的重複,“爲什麽會這樣……”
“那是因爲,美人魚們到了繁衍後裔的時節,她們需要男性來幫助她們繁衍後裔,也需要足夠的力量生下後裔……在沒什麽東西,是比後裔的父體還要大補的食物了……”
突兀的聲音響起,心亂如麻的李冬臨在一瞬間回神,他猛地轉身,“什麽……人……”他的雙眼在一瞬間極具收縮,并且不由自主的張大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