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訴說

“兩位殿下,你們好!”

克裏斯蒂娜與阿傑爾特沒有作聲,不曾理會,快速跑着,喚作以往二人興許還會點頭示意。如今,他們兩人都沒有這個心情。

……

一路跑向江甯的書房所在,由于皇宮面積過大,當兩人跑到江甯書房的時候早已累的氣喘籲籲。

吱呀!

厚重的木質大門發出一聲讓人牙酸的聲音,緩緩打開。

“進來吧!”江甯的聲音,從裏面傳出。

姐弟倆對視一眼,深呼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入眼所見,便是那一盞華麗閃爍着蒙蒙翡翠色光輝的宮燈。

姐弟倆看見江甯的手中閃爍着一團五顔六色的光芒,絲絲縷縷,如同絲線一般。這些絢麗的光芒,不斷的滲入那盞宮燈内。

“父……父王。”

看着兩人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江甯略微擡手,翠綠色的光輝憑空出現籠罩兩人。克裏斯蒂娜與阿傑爾特瞬時便感覺身體散失的體力在快速的恢複,疲憊感也如潮水般退去。

“先喝杯水再說。”

“謝父王。”

即便心中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清楚,但江甯長久以來的威嚴,讓兩人也不敢太過造次。

一口氣喝幹杯中的水,氣還未平緩,克裏斯蒂娜率先開口:“父王,我們有事情想要問你。”

“……”

“我們的記憶,是怎麽回事?爲什麽要這麽做?”阿傑爾特急切的問道。

“唉!”

“請您告訴我們真相,父王。”姐弟二人,齊聲說道。

江甯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身邊的那盞宮燈,通體好似以一整塊翡翠雕琢而成。上面用黃金伸拉成一道道圖案,在透光的地方,镌嵌着彩色的碎玻璃拼幅而成的精美圖案。底座是亮銀色的,看似是用白銀雕琢,其實不是,而是多種珍貴魔法金屬的混合物。頂蓋則是翡翠色與金屬相交而成,整個宮燈,外圍的玻璃罩子,成圓柱形,内裏則是八邊形,内中似有一團碧綠色的火焰,在那不斷的跳動。

“……這盞燈,叫做養魂燈……按照歐洲人的習慣,它是一件魔法裝備。”江甯目光迷蒙,聲音沙啞而低迷。

克裏斯蒂娜與阿傑爾特雖然奇怪,但默不作聲,安靜的聆聽。

“它的作用很簡單,能夠識别鬼魂,與之對話也可以傷害或者驅逐鬼魂!但……這并不是它的主要作用,它的主要作用,就是保護藴養一個人的靈魂!”

“保護靈魂?難道……”姐弟二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江甯身邊的那盞華麗的宮燈。

“沒錯!”

江甯一語道破真相:“你們母親的靈魂……就在這盞燈中!”

“什麽!!!”

姐弟二人不敢置信,完全被這個消息所震撼。

萬萬不曾想到,這盞被自己的父親寸步不離手的燈裏,竟然隐藏着自己母親的靈魂。這個消息……實在是……震撼!

江甯沒有理會姐弟二人的震撼,而是自顧自地說:“許多人認爲巫師是邪惡的,他們玩弄靈魂,散布邪惡與瘟疫……其實,巫師是理性的,他們是一群追逐真理與世界秘辛的職業。然而,在我的身上,卻很少出現這種情況……我的傳承來的很倉促,而且很快……快到讓我連準備,或者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稀裏糊塗的走上了這樣一條不歸路……”

姐弟二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聽着自己父親的故事。這樣的故事,他們從沒有聽自己的父親講起過,也不曾聽說過。如今,江甯主動講起,在某種程度上,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

“當初的我,很迷茫,也很恐懼!在未獲得這樣天大的奇遇之前,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很普通的人。是個平民,每天要思考的問題隻有一個,生活!我想要獲得更好的生活,這也是我們這群普通人的追求。微不足道的追求,但現實卻很殘酷,這樣的追求我們要耗盡一生的青春去爲之奮鬥,然而要考慮父母,家庭等等以後的事情。”

“然而,就在這時,我獲得了一件奇特的魔法裝備!我踏上了超凡之路,從那時我就知道,我将與那些苦苦掙紮的凡人徹底擺脫,我将升華到另一個生命境界!成爲神,不死乃至永恒,我的野心一步步的成長,然而我的初心卻仍然是追求更好的生活質量!我要享受這個世界,他人未曾享受到的生活,不僅于此,我還要追求更高的生活,肆意的遊戲人間……或者,哪一天厭倦的時候,便以芸芸衆生爲棋子,玩一場遊戲……”

姐弟二人完全被震撼住了,萬不曾想到,自己的父親,如神一般的父親,在心中竟然還隐藏着如此不爲人知的一面。

“……最初的時候,我的确是抱着這樣的心态……然而,在某一天,我遇到了來自于異世界的人,他很強大。是那個時候的我并不具備的力量,如果拼殺起來,我不是他的對手……強者的出現,開拓了我的視野,我終于從狹隘的縫隙中掙紮出來。我開始追求強大,我開始布下一個大計劃,一個或許有人想到,但沒有成功……或許有人還未想到的一個計劃。如果成功,我将會借此機會,徹底完成由凡到神的一場生命本質上的蛻變……”

“也就是在這時,我因爲這種目的,來到了亞平甯半島……在揮别格蘭芬多他們以後,我開始找尋我想要找的訊息……而就是在隔壁的半島上,我遇到了你們的母親……一位隐居的女巫。在占蔔與預言方面,非常有天賦,是我迄今爲止,見到的第二位預言如此精準的女巫……”

“我的身上有着秘密,雖然我至今還未完全搞清楚……但是你們的母親,伊麗莎白卻預言到我的到來……之後,她甚至告訴我,我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她說,她與我将會誕下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我當時覺得很荒謬,甚至不以爲然,因爲我心中那時對男女之情,淡化了許多。之後,她爲我預言我想要尋找的問題……我們登船離開了半島,來到了近東迦南地!”

“在那裏的集市中,我遇到了當初大唐安西軍的後裔。他們的祖先,因爲一場永載史冊的戰争,敗給了大食人,而他們的祖先也被大食俘獲,貶斥爲奴!連帶着他們的後裔,也擺脫不了奴隸的身份……雖然大食人有着可以擺脫奴隸身份的律法,那就是參軍……爲大食效力,那時不僅可以擺脫奴隸的身份,甚至有機會成爲割據一方的封疆大吏!我不清楚,他們爲何不用這種身份擺脫自己的奴隸身份,我也不屑于知道……”

“雖然,他們在我看來,根本就是兩個民族,而且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國家。然而,基于這個世界的曆史因素,被大食人的作法異常的惱火。我的民族,飽受苦難與侵略,五千年的文明史,就是一部戰争史。與外族厮殺,将外族打服後,沒有了對手,便自己與自己相互厮殺……最終,導緻天下大亂,戰亂頻發!然後,再次歸于一統!”

“作爲與我有着相同的文化紐帶,近乎相同的血脈聯系……我最初感到憤怒,但既而以一種遊戲的心态,看待整個世界!在我看來,他們隻是一個個棋子,根本不用在乎他們的看法,也不必在乎他們的感受。這樣的世界,還有很多很多,這裏隻是大海中的一滴水!”

“父王,您來自另一個世界?”

兩個孩子的詢問,江甯并沒有回答:“……之後,我以貓戲老鼠的心态肆意的羞辱玩弄大食人,讓他們賠款,搶掠能夠繁衍後代的女人以及可以耕作的牲畜與騎乘的戰馬……有了這些,我們還欠缺一塊土地。然而,我與你母親帶領着麾下三十多萬唐人,遷徙萬裏,來到了撒丁島……一路所至,無人敢于抵抗,敢于耍小動作……事實上,如果我願意,我可以肆意的奪取任何一塊土地!因爲,無人是我的對手,也無人能夠對我造成威脅!但凡阻攔我的人,全部都要死!……在他們眼中,我大概是無人可敵的神,我殺戮了很多人,但我心中卻沒有任何的負罪感,相反……我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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