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商隊裏有人誤闖了結界,無巧不巧的破壞了部分結界,這隻小鬼王就又能出來了。
但是林歸遠當時設置的結界過于繁瑣,稍微破壞一部分之後她也出不來,隻是變得能使用法力了。
鬼王說,上邪山的事,即是天災,亦是。
最初鬼王以爲是地震,隻是因爲不甘心才未去投胎,誰知後來才發現,被毀的隻有上邪山,所以此事背後,一定另有隐情。
陸晚聽了小鬼王的故事,雖然是一頭霧水,但仍舊不影響陸晚跟這位小鬼王惺惺相惜。
陸晚抱着小鬼王在懷中揉了好幾圈,抽抽搭搭的道“乖了,沒事了,這麽多年你一定很孤獨吧,我知道,我都知道……”
小鬼王本來心裏還難受着,可被陸晚這麽一哭反而煩躁了起來,我嫁人沒嫁成,帶着遺憾死了,你瞎哭什麽喪?
“所以你的執念是什麽?是想要知曉真相還是想嫁人?”林懷竹看不過去了,出言問那隻小鬼王。
陸晚抹了抹眼淚,無辜的看着小鬼王等着她回答。
“兩個都想。”小鬼王顯然很貪婪。
陸晚摸了摸下巴,慢條斯理道“嫁人倒是好說,可以割陰親,真相這個一時半會兒應該沒辦法,畢竟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
“從長計議吧,我想辦法準備一個空的儲物袋用來搬你。”林懷竹看陸晚慢條斯理的樣子等的有點着急,“你要是敢耍花招我随時都可以讓你灰飛煙滅知道嗎?”
小鬼王點了點頭,縮在角落裏沒說話。
眼見着距法會隻剩七八日的光景,各個世家的修士陸續到達了無棱郭。
爲了凸顯自家孩子的優勢,林歸遠規定此次參加法會的修士不能超過三十歲,故此次來無棱郭的修士多是不過芳華之年的年輕修士。
爲了讓這些年輕修士互相之間認識認識,林歸遠特意在法會舉行前七日,在無棱郭舉辦了一場宴會。
宴會當日。
陸晚怕遇見熟人,于是吃了易容丹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容貌,待宴會上的人漸漸多了,才混入人群中。
“這副竹西君子圖當真是佳作,筆觸細膩,将幾人的神情刻畫的栩栩如生。”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陸晚定睛一看,竟是易杏安在和幾個修士在品畫。
“在下怎敢在易大小姐面前班門弄斧?”那位畫竹西君子圖的修士謙虛道,“易大小姐的這副灼華才當真是畫工精良,恍若有生。隔着畫在下都能感到畫中女子的絕世姿容。”
陸晚一時好奇,湊近瞄了瞄那兩幅畫作,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兩幅畫裏竟然都有她!
那所謂的竹西君子圖,描繪的是五年前,武修林氏在竹西堂搬琉璃宴時,陸晚林懷竹他們在一旁聯詩、穿女裝時的景象。
畫中唯獨柳扶風一人着女裝,身形嬌娆妩媚,林懷竹瞠目結舌,陸晚呆若木雞,林念柏笑意盈盈,易桦安掩面竊笑,林有之坐在一旁喝悶酒,似乎與這一切格格不入。
琉璃宴後,因這副竹西君子圖,陸晚、林懷竹、易桦安、柳扶風、林念柏、林有之等六人得了個不俗不雅的名号——竹西六君子。
“柳公子當真是有绛珠仙子的風範,奈何投生成須眉濁物,若爲女子,定然風華絕代。”修士奉承道。
“陸晚小公子也是風姿儒雅,狡黠,隻可惜……”有女修歎息着陸晚的“英年早逝”,看來即使是作爲男子,陸晚也是很惹人憐愛的。
易杏安知曉陸晚未死,且爲女兒身,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這幅灼華也當真是絕品,畫中的女子若灼灼桃花,宜室宜家,眉眼中又帶着三分顧盼,容顔尚顯青澀,卻有一股清冽的靈氣。”一旁的修士又開始拍易杏安的馬屁,“不愧是易大小姐,筆觸靈動,嬌而不妖,甚好。”
“恕晚輩冒昧,不知灼華中所繪女子是何人?”有年輕後生看中了畫中的女子,向易杏安讨教道。
易杏安欲言又止,想說我總不能跟你說這個人就是陸晚吧?
于是易杏安瞄到了一個差不多的,就随便指了一個,誰知不偏不倚,剛好是易了容的陸晚。
陸晚半是驚詫半是無辜的指了指自己,心道這關自己何事?莫不是這幾年易杏安修爲長進了,自己易容成這樣她也看得出?
看到陸晚,易杏安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眼神中透着幾分愕然。
“果然絕色,不知小姐師從何門?主修何數?芳齡幾何呀?”不等易杏安反應,就已有修士湊近了搭話。
陸晚尴尬的笑了笑道“小門小戶的散修,說了公子也不知道的,小女子還有事,便不奉陪了。”
陸晚轉身要走,那位修士卻伸手抓住了陸晚的肩膀,陸晚剛想給這位輕薄之人一點顔色看看,林懷竹卻神兵天降般的出現在了陸晚的面前。
來的可真是時候,果然英雄救美的戲碼是經久不衰。
“這位公子,在我武修林氏的宴會上騷擾女修,您可知是何罪過?”林懷竹抓過那名修士的手,朝外轉了半圈威脅道。
那修士一邊喊着疼,一邊拍開了林懷竹的手。
宴會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林懷竹趕忙扔下那名修士的手。
那名修士似乎不甘心就這麽吃了林懷竹一招,冷下臉道“怎麽?林三公子有龍陽之好,不近女色便罷了,難道也不許我們近女色嗎?”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林懷竹因爲誤會宣布自己有龍陽之好,無疑是林懷竹最大的污點之一。
林懷竹啧了一聲,看了陸晚一眼,陸晚當即會意,朝林懷竹笑笑以示同意。
“誰說我不近女色?”林懷竹轉過身,捧着陸晚的臉,下了好大決心似的,當衆親了下去。
親下去的瞬間,陸晚覺得林懷竹滿臉都寫着四個大字——視死如歸!
到底是當衆接吻,林懷竹的這個吻倒也沒有多麽的纏綿悱恻,
然而當林懷竹親吻完陸晚之後,他當着衆人的面,舉起陸晚的手道“誰說我不近女色?這個人就是我的未婚妻,你們要是敢碰她……休怪林某人翻臉不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