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林懷竹聽着陸晚的聲音有些不對,關切道。
“看來…把修爲強行拔高,可比壓抑修爲…消耗大的多了。”陸晚把着林懷竹不撒手,“你扶我一下,我,有點兒累了……”
“屋裏的那兩個,别看熱鬧了,出來幫忙啊!”林懷竹朝屋裏喊了一嗓子,适才把他和陸晚拎進這道圍牆裏的兩個白衣人才一臉抱歉的冒出頭來。
“抱歉啊林三公子,我們剛剛在調試傳送陣,所以……”淩素撓了撓後腦勺,想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淩公子還真是會做人啊,你是不是打算如果阿晚輸了,就假裝是來抓阿晚的,然後再撇清關系?”
“怎會?林三公子說笑了。”淩素有些心虛,因爲他還真是這麽想的。
“我來爲陸晚小公子把脈吧。”天輕語見氣氛尴尬,橫插進來強行轉換了話題。
林懷竹不說話了,定定的看着天輕語,仿佛要把天輕語的臉盯出一個洞來——看來是真的很關心陸晚了。
隻是苦了天輕語,身爲男子,卻要被另一個男子深情注視。
“林三公子不必擔心,陸晚小公子之事靈力消耗過度,好好歇一歇,喝幾副藥就沒事了。”天輕語安慰道。
“七年你都等了,這一會兒等不了嗎?”林懷竹惱道,聽起來像是在訓孩子,“這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死了鍾家就絕後了?”
“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哄哄我嗎?”陸晚故作委屈道。
林懷竹無奈的妥協了“好好好,你生病了你最大,來,懷竹哥哥背你。”
陸晚原本就扶着林懷竹的肩膀,林懷竹也是個行動派,說背一點兒都不含糊,直接拽着陸晚的胳膊背了起來。
陸晚腳一離地,下意識的就摟住了林懷竹的脖子,林懷竹把手背在後面,托着陸晚的大腿。
“你真背啊?”陸晚一驚,她本來說讓林懷竹哄她隻是随口開了句玩笑,結果林懷竹可不跟你玩笑,說一不二。
“那邊杵着的兩個人,傳送陣好了沒有?再不好說不定又要來下一波追兵了!”林懷竹喊了一嗓子,天輕語和淩素這才客客氣氣的把林懷竹和陸晚請進了傳送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竹西堂琉璃宴後,仙門百家定罪于陸晚,陸君旸不好明着偏袒,早早的離了席,回到了文修陸氏的駐地東籬驿。
雖然陸君旸倒也沒拿誰撒氣,但是他确實心情不太好。
也是,好容易養大個兒子,還鬧離家出走,剛找着又莫名其妙的被定罪通緝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陸晚被淩素和天輕語傳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後,仙門百家遍尋無果,便興師動衆的去了東籬驿,硬是說陸君旸窩藏逃犯。
武修莫氏更是派出了北冥軍,說陸晚打傷了他們武修莫氏的人,要讨個說法。
陸君旸被煩得實在沒法兒了,隻得出來接待。
“諸位的想法我可以理解,隻是我确實不知阿晚的下落,你們就算是把東籬驿圍得水洩不通,我也變不出大活人來。”陸君旸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聽起來甚至還有些語重心長。
“陸宗主可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北冥軍有人酸了起來,“擅闖禁地不說,還拒捕打傷我北冥軍的人,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之前被陸晚審問的莫俨在北冥軍中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被陸晚一通“拷問”之後轉臉就告了禦狀。
“無憑無據,還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陸君旸不急不躁道,“若真的是犬子的錯,我定會秉公處理。”
“莫俨他們現在還在床上躺着呢,難道還是我們抵賴不成。”輿論并沒有任何改變。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來這幫人就是想找個人甩鍋,誰也沒想講理,縱使陸君旸有一百張嘴,此刻也是有理說不清了。
“既然諸位不信,盡可入東籬驿查看,看看犬子是否在家中?”陸君旸正要開門迎客,自證清白,門口圍着的人卻都是一副抄家的架勢。
繼而,東籬驿上空陰雲密布,綿延數十裏不絕,原本在主持大局的陸君旸忽然要求門生禁閉門戶,自己則是振袖而去,不知道飛到了什麽地方。
門生見狀立刻禁閉門戶,強化結界抵死不開門。
原來,陸君旸知道自己大乘期雷劫将近,早就在東籬驿修建了防禦工事,并找到了一個合适自己渡劫又不容易傷及無辜的地方渡劫。
陸君旸萬萬沒想到,自己爲了大乘期雷劫修的防禦工事會被用到這種地方。
畢竟是用來防大乘期雷劫的東西,大門一關,任外面如何拍打,攻擊,東籬驿的外牆仍舊紋絲未動,固若金湯。
大乘期的雷劫不比金丹期的雷劫,最多也就是燒燒樹皮什麽的,無傷大雅。
在大乘期雷劫的面前,渡劫雲範圍之内所有生靈全滅也不是不可能的。
雖是仙門百家無法攻破東籬驿,但東籬驿裏的陸家人也沒多太平。
外面被放了鴿子的修們士八仙過海,各顯其能,一波又一波的靈力震動着東籬驿的圍牆,遠處,陸君旸的渡劫雲發出低沉的隆隆聲,不時還有幾道閃電劃破長空,和着黑壓壓的烏雲,時明時暗,讓人不知晝夜。
幾個時辰下來,門外的修士也沒力氣鬧了,陸君旸也沒力氣管了。
于是,修士們就在東籬驿附近駐紮,陸家的修士就縮在東籬驿裏,養精蓄銳,就這麽僵持了一天一夜。
次日,陸君旸出面企圖勸和勸和,讓門外的修士們退一退,免得擾民。
誰知門口的修士一見陸君旸,就想起了陸君旸出爾反爾,說讓他們檢查陸家,結果卻閉門謝客,讓人愈加生疑。
陸君旸一出現,門口的衆修士便揭竿而起,一齊朝東籬驿門口湧去,忍無可忍的陸君旸終于是出手了“念你們與我同是玄門中人才一忍再忍,若你們對我沒有基本的尊重,我也不必尊重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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