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好！”
莫一依跟班主任打完招呼之後，繼續走着她的大步伐，往教室走去。
“一依，你等一下！”
莫一依停住了腳步，猛地一回頭。
班主任從文件袋裏掏出了分科表，莫一依冷豔的表情多了幾分遲疑，直徑地走了過去。
“周末的時候，你姐姐打了個電話給我，跟我了解了一下你的情況。”
莫一依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冷豔的臉上有了些許驚訝和無奈。
“最後綜合我們兩個的讨論呢，我們建議你選理科。”
“鈴……”
随着晚讀的鈴聲響起，莫一依小聲地歎了歎氣，那沉悶的鼻息聲，充滿着無奈。
莫一依最不喜歡家人沒經過自己的同意，就打電話給自己的老師商量事情。
“然後，今天，你媽媽也有打電話給我，她說你同意改成理科了，是嗎？”
莫一依無奈地扯了扯唇角，擠出一個标準微笑。
“嗯！老師，我改理科！”
莫一依抿唇強笑，點了點頭。
“那好的，那現在就改了吧！”
說着，班主任從文件袋裏掏出了筆，遞給了莫一依。
在這響徹讀書聲的教室走廊裏，一切都來得特别果斷。
莫一依接過筆，劃掉了文科欄的名字，在理科欄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好的，你回教室吧！”
班主任接過筆，不慌不忙地往辦公室走去了。
“呼！”
莫一依大舒一口氣，關上了後門，輕手輕腳地往座位走去。
“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蘇修俊冷冷地說着，在琅琅的讀書聲下，無需刻意地壓低嗓子。
“沒有沒有，隻是遲到了點而已。”
莫一依邊說着，邊把書包小心翼翼地塞進了抽屜，打開書，跟着讀了起來。
……
“鈴……”
又到了晚自習了，窗外再次出現班主任的身影，風風火火地往教室前門走來。
班主任站在門口，手裏拿着分班表，大聲地說着。
“同學們，還有改變想法的嗎？沒有的話就交上去了！”
全班的同學們都齊刷刷地看了過去，似乎大家都考慮清楚了，沒有人舉手。
蘇修俊時刻注意着旁邊的莫一依，用餘光看向莫一依，眼球都有點累了。
李知林随即回頭看了看莫一依。
莫一依雙手抵在唇邊，沒有任何動靜。
蘇修俊抿唇一笑，心想，穩了。
“好了，那就交上去了。”
說着，班主任拿着分班表轉身離開了。
班主任前後腳剛走，班上的同學又開始情不自禁地叽叽喳喳了起來。
莫一依盯着桌面，沉悶的鼻息聲，再一次無奈地響起。
蘇修俊絲毫察覺不到什麽異常，因爲莫一依平日裏也經常這樣歎氣。
莫一依抿唇一笑，看向了窗外。
……
“莫一依！”
話音剛落，全班同學整齊劃一地回了頭，看向正在打瞌睡的莫一依。
同學們已經見怪不怪了，物理老師就好像搞針對似的，每節課都會點她。
物理課上，打瞌睡的同學有很多，老師就偏偏點她。
被點到名字後，莫一依瞬間清醒了。
縱使内心十萬個不願意，但是還是尊重老師地站了起來，冷豔的臉上又輕輕地刷上了一抹紅。
“說一下你的答案！”
物理老師手握卷子，撐着腰，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下。
莫一依淡定自若地盯着桌面上的卷子，臉上的淺紅早就褪去了。
“c!”
蘇修俊雙手輕輕抵在唇邊，身體坐正，小聲地說着。
“c!”
莫一依面不改色地重複着蘇修俊的答案。
物理老師那略帶諷刺的笑臉，逐漸凝固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蘇修俊告訴她的。
老師扯了扯唇角，歪嘴一笑。
“好的，那你來解釋一下答案吧！”
莫一依的物理是什麽水平？老師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故意刁難莫一依，讓她出醜的。
蘇修俊緩緩低下頭，雙手仍然擋着，小聲地說着話。
莫一依扯了扯唇角，緩緩擡起頭，淡淡地說了句。
“我不會！”
蘇修俊無奈地閉了一下眼睛，沉重的鼻息聲略帶自責。
“不會？那你怎麽選對這道題的？”
老師再次發問，手握着卷子撐在講台上，歪着頭，略顯得意地看着莫一依。
“我猜的！”
莫一依冷冷地說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猜的？”
“噗……”
班上的同學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老師輕笑了一聲，莫一依仍然很淡定地站着，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你高考能猜嗎？”
莫一依沒有任何回複，淡定地站着。
“你知道你的物理成績是女生當中最差的嗎？”
面對物理老師超級大聲的靈魂拷問，莫一依無動于衷，面不改色地站着。
“那些送分題你都沒做對，我都不知道你上課在幹什麽？”
老師的情緒一下子上來了，一邊說着，手上動作也沒閑着，把卷子“啪”的一聲扔在了講台上。
班上的同學大吃一驚，以爲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争就要開始了，坐等着看好戲呢。
莫一依仍然不爲所動，面不改色地站在原位。
“趕緊分科吧，你這種人就适合學文科！”
“好的，那你就先站着吧！等有人回答出來，你再坐下。”
話音剛落，蘇修俊就迫不及待地舉手了。
老師無奈地扯了扯唇角，點了蘇修俊。
蘇修俊利索地起了身，因爲他不想讓他的同桌當着大家的面站太久。
“首先我們找出已知條件，根據公式……”
蘇修俊條理清晰地把解題思路流利地表述出來，一臉無所畏懼地看着老師。
“好，思路非常的正确，請坐！”
老師緩緩伸出手，手心向下擺了擺，示意蘇修俊坐下。
莫一依則一臉淡定地站在旁邊，即使心裏不爽，也并沒有擅自坐了下來，因爲她知道教養與成績是兩回事。
老師瞟了一眼莫一依，很不情願地說。
“那位文科生也坐下吧！”
話音剛落，同學們又忍不住地笑了出來，除了蘇修俊。
莫一依面不改色地坐了下來，剛剛的困意已經強行消失了，但是無論如何，老師講的内容，還是一句都聽不進去。
莫一依坐得筆直的，輕輕垂下眼睫，盯着桌面，腦子裏不斷回想起物理老師剛剛的那句話，還有她那充滿諷刺的表情。
……
“明天就期末考了，大家抓緊時間，抱一下佛腳吧！”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雙手别在身後，看着正在埋頭學習的同學們。
大家都學勁十足，都在認真地刷題背書。
莫一依則趴在桌子上，一臉毫無鬥志的樣子。時而無聊地翻了翻兩頁書，很快又蓋上了。
“咳咳，這次期末考可能會作爲你們分班的考核标準，大家要重視！”
班主任邊說着邊把目光停留在教室的後排，也就莫一依的那個角落那裏。
莫一依絲毫沒有察覺到班主任在看着自己，仍然随意地翻着書，無心向學。
蘇修俊跟随着老師的目光，看了看莫一依。
蘇修俊緩緩低着頭，輕輕地敲了一下莫一依的桌子。
“老師！”
蘇修俊小聲地說着。
莫一依随即緩緩坐直了身子，無精打采地盯着書本。
似乎，物理老師的那句話，對莫一依造成了無形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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