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聿寒沒吭聲,隻是遞給收銀員一張購物卡,而後死死攥着秦煙的手。
開玩笑,帶女朋友逛個超市,讓女朋友自己花錢,這要是傳出去他還不得被席夜那家夥嘲笑死。
再說給秦煙花錢,無論花多少他都心甘情願的。
拎着兩個袋子出超市門,秦煙挎着權聿寒的手臂,邊走邊小聲問“能不能再送我去趟醫院?”
權聿寒側目而視,“給盛澤送零食?”
秦煙怕權聿寒不高興,急忙解釋“就送一點點,我買了包炸雞,盛澤隻喜歡吃這家超市的炸雞,就看在大家都不容易的份上,送我去呗。”
“你這個理由找的倒是不錯。”大家都不容易…
秉承着寬宏大度爲原則,權聿寒當然同意了秦煙的請求。
說好以後兩人互敬互愛,他稍微包容些就是了。
秦煙已經表明了跟他在一起的心意,他有足夠的信心經營好他們的感情,不讓觊觎秦煙的人有任何的可趁之機。
大度點,給秦煙看看他的男人風度。
換權聿寒開車,兩個人直直奔向醫院。
盛澤病房,窗明幾淨,空氣中飄着他常用的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消毒水在古龍水的遮掩下,少了許多。
盛澤側身,背對房門方向休息着,病房裏面隻有他一個人。
秦煙想了想,扭身問權聿寒“權爺,你确定要跟我一起進去?不論盛澤說什麽都不跟他較真?”
“确定。”權聿寒斬釘截鐵。
順便他想确認一下盛澤是不是真的失憶,因爲席夜一度懷疑他是裝的。
天天在他耳朵邊和他念叨,弄的他有了幾分懷疑。
“行吧,你别怪我偏心,他是病人,你要是和他鬧矛盾,我可不會向着你。”
秦煙把醜話放在前面。
真不是她偏心,實在是她夾在中間左右爲難。
權聿寒靜默,目不轉睛的看了秦煙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明白秦煙的意思,也能理解她,可那些話在秦煙口中說出來,他就是不太舒服。
“也不會向着他。”似安慰,秦煙在權聿寒點頭後又加了一句。
這話加的權聿寒身心舒暢。
誰都不向着,那感情最好。
擡手敲敲門,示意病床上的盛澤。
盛澤其實沒睡,隻是頭不太舒服,閉着眼睛假寐呢。
聽見敲門聲,随口應了句“進來。”
他身上多處纏着石膏和繃帶,行動不方便,也就沒起來看來人是誰。
“盛澤,今天怎麽樣?感覺好點沒?護工伺候的還好嗎?”
秦煙聲音綿綿,像太大聲會驚着盛澤一般。
盛澤猛然睜開雙眼,眼前人是他做夢都貪戀的。
“煙煙,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好先不折騰了嗎?”
秦煙病到請假,工作都不顧得了,他以爲他最近幾天見不到她呢。
“有點事出來了,就過來關心關心你,你有沒有配合治療?有沒有鬧脾氣?”
秦煙可不止一次的聽說,她不在盛澤就不聽醫護人選的話,各種肆意妄爲,一副你們能拿小爺如何的模樣。
“有。”回答完,覺得不對,盛澤又說“有配合治療,沒有鬧脾氣,我一看我之前的豐功偉績,巴不得快點痊愈,出院繼續拍戲呢!”
“還挺敬業。”秦煙随口誇了一句。
盛澤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和他努力分不開的同時,更因爲他的喜愛。
每一行的工作都是同樣,熱愛它,它才會回饋你同等的價值。
“表現的不錯,再接再厲,獎勵你一包炸雞。”
從權聿寒手中拿過炸雞放到盛澤病房的床頭櫃上。
這時,盛澤才發現不是秦煙自己來的,還有個陪同她一起的。
艱難的抓着周圍欄杆坐起,當看清權聿寒的五官時,盛澤腦子裏猛地鈍痛。
就好像有人拿着石頭一下一下狠狠得砸他的頭,疼的他死死抱住頭,咬牙隐忍排山倒海般的痛苦。
“盛澤,盛澤你怎麽了?”
看盛澤臉色發白,眉頭緊皺,痛苦不堪,秦煙慌了。
忙亂的護住盛澤的頭,不許他揪自己的頭發。
權聿寒額角劃過一拍黑線。
他是惡魔麽?見到他怎麽是這樣的反應?
“盛澤,你冷靜一點,别激動,别激動!”
秦煙勸盛澤的空兒,權聿寒叫來盛澤的主治醫生。
醫生們合力按住盛澤,不停叫他不要回憶過去。
想不起來的事情硬想,對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沒好處。
“權爺,你沒事吧?”秦煙被盛澤的反應吓了一跳,稍微平靜些,趕忙湊到權聿寒身邊關心他。
“沒事,我應該不太方便出現在這裏。”他是刺激盛澤的人。
在盛澤心裏,應該當他是頭一号情敵。
“我…,怎麽辦?要不你先回家,我等盛澤情緒穩定一點再回去。”
權聿寒不願意,可當下似乎沒有比這再好的辦法。
“我小點聲和你說句求求你了好不好?”秦煙捏着權聿寒手臂,撒嬌。
權聿寒傲嬌,她一清二楚,可現在的局勢,他們隻有以病人爲主。
“好不好?”晃晃權聿寒手臂,秦煙央求。
“最多兩個小時。”權聿寒退了一步。
面對秦煙好不容易的撒嬌,他沒法抵抗。
“行,等回去給你做好吃的補償你。”秦煙哄走權聿寒,專心的守在了盛澤旁邊。
盛澤是叫她最沒辦法,最不知道怎麽辦的。
之前盛澤沒摔傷的時候,她就拿他沒辦法,更别提現在人家是有工傷在身的傷患了。
病床上,打過針後的盛澤臉色恢複了許多,但眉頭依然擰着,整個人不太好的樣子。
“我錯了,我不該帶他來見你。”坐在病床旁,秦煙誠懇的向盛澤道歉。
盛澤唇瓣顫了顫,他記不得那個男人是誰,但記憶告訴他,他們原來認識,并且關系應該不好,不然他的反應不該是這樣。
“别想了,睡一會兒,讓大腦休息休息。”秦煙伸手替盛澤揉太陽穴,試圖緩解些他腦部的疼痛。
盛澤大腦裏的瘀血排除不了,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才能徹底好利索,能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
盛澤卧病在床,疼在他身,痛在她心。
如果盛澤這輩子都好不了,那她估計會内疚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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