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吓懵了,愣在床邊不知所措。
“别想了别想了,停下停下。”主治醫生雙手緊緊握住盛澤敲打頭的手,強制他不能再傷害自己。
幾個小護士見狀紛紛過來幫忙按盛澤。
盛澤昏迷了兩天多,力氣居然比幾位醫生的還要大。
好半晌,連拉帶勸,盛澤才慢慢恢複平靜。
“推着病人先去做檢查,其它的等檢查完之後再說。”
在場衆人都不知道盛澤究竟傷得怎麽樣,不好對症下藥。
秦煙聽話的替盛澤蓋好被子,暫時取下他身上的儀器。
在幾個醫生護士的幫忙下,盛澤躺在了類似床一樣的推車上。
他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看上去虛弱極了。
秦煙一聲沒敢吭,害怕再刺激到盛澤。
盛澤好像真的不記得她了,就像盛澤自己說的,熟悉但不認識。
說不清心裏什麽感覺,隻覺得難受,幾近窒息般難受。
一番檢查後,主治醫生指着一張ct片子略微黑暗的地方說“看見沒?瘀血在這裏,也就是這點血影響了盛澤的記憶,慢慢治療,淤血消失了,盛澤以前的記憶劉恢複了。”
秦煙揪心的痛,“醫生,有沒有别的辦法,讓盛澤盡快好起來?您知道他是一名演員,他的事業正在蒸蒸日上期,這時候失憶對他來說太可惜了。”
“我們院方肯定盡最大的努力,從盛澤平常的身體素質和他這次清醒時間看呢,他恢複的應該會比普通人快一些,那麽接下來我們院方也請你們或者家屬配合,共同争取讓盛澤盡快好起來!”
“好,我配合,我們都配合。”
轉眼兩天後。
盛澤的父母得知消息,從外地焦急的趕回雲城,直奔市中心盛澤的病房。
盛澤剛吃完藥,秦煙在給他擦手。
“兒子,兒子你怎麽了?都怪爸爸媽媽不好,沒照顧好你,你疼不疼?”
望着眼前打扮的雍容華貴,氣質佳的中年女人,盛澤茫然。
他們是誰?爲什麽要對着他哭?
“兒子,你和媽媽說說話,别吓媽媽,媽媽知道錯了,媽媽以後留在雲城專心照顧你,不跟你爸爸做生意了,你才是我們家最重要的,萬一你出點什麽事,那爸媽拼死拼活賺錢幹嘛?”
盛澤母親說着,聲淚俱下。
她就盛澤這一個兒子,她把盛澤看的比她自己的命都重要。
“盛澤,爸爸給你找最好的醫生治療,我們轉院好不好?”
盛澤的父親到底是個大男人,相對淡定些。
但秦煙在盛澤父親的眼神中品出了濃濃的心疼。
“叔叔,轉院太折騰,以盛澤身體目前的情況不适合折騰,再說這的醫療水平不錯,過段時間盛澤會痊愈的。”
秦煙說話,盛澤的父母才擡頭,似乎才發現病房中不止他們一家三口。
“你是…?”盛澤父親問。
“秦煙吧,咱們兒子的經紀人,就一年前新來的那個。”盛澤母親淚眼婆娑的接了盛澤父親的話。
“是的,我是秦煙,盛澤的經紀人,叔叔阿姨也怪我對盛澤照顧不周,讓您們操心了。”
秦煙恭恭敬敬給盛澤父母鞠了個躬,表示歉意。
盛澤母親早聽說自家兒子對他的經紀人感情不一般,但好像他有情人家小姑娘沒意,兩個人就這樣恍若無事的相處着。
她開明,向來不摻合子女的感情,隻是經常聽盛澤跟她提起秦煙,盛澤誇秦煙好,各種好。
久而久之,她也覺得秦煙這個女孩子不錯,各方面都挺優秀,和她家兒子般配。
秦煙的名字,她在盛澤口中聽過無數次,太耳熟了。
“行了行了,我們做父母的都沒盡到責任,哪能怪你,你們爲了工作不容易。”
盛澤父親人品也不錯,大手一揮,沒怪罪秦煙。
床上的盛澤靜靜聽了他們對話幾分鍾,越聽越亂。
爸爸媽媽…
圍着他的一男一女是他的爸媽?
“煙煙,我頭疼,想睡了。”
掙脫開中年女人的手,盛澤慢吞吞躺下。
他摔了腰,腰牽制着全身。
稍微一動,疼的他想打人。
“兒子…”看着空空的掌心,盛澤母親不可思議。
她家兒子從小到大特别懂事特别孝順,從來不會先松開她的手。
今天,他松的毫無留戀。
“阿姨,盛澤墜崖的時候頭撞在了石頭上,造成短暫性的失憶,暫時不記得你們…”
秦煙聲音緩緩,不想傷害盛澤父母,可又不得不告訴他們實情。
聞言,盛澤母親剛擦幹的眼淚又重新泛濫,她拽着盛澤,讓盛澤得眼睛和她對視。
“我是你老媽,生你養你的親媽,你看清楚我這張臉,給我記住了!”
盛澤母親接受實情轉變得能力也算快,她不奢求盛澤記得以前,她要求盛澤從現在開始記住她。
“盛澤,是真的,你好好看看,必須記住阿姨和叔叔,不能怕你叔叔再擔心了!”
有了秦煙的話,盛澤才相信。
“你是我老媽?”
“嗯,親的。”
“哦,好。”
其實人除了記憶,還有隐藏在心底的感覺。
盛澤在看見自稱是他父母的兩個人時,沒有排斥,相反,心裏還暖暖的。
加上秦煙天天跟着念叨,說他是大牌明星,粉絲超多,因爲拍一場武打戲,不小心墜落山崖才摔失憶了。
盛澤雖然什麽都不知道,但他就是無條件相信秦煙。
秦煙說什麽他就聽什麽,信什麽。
“臭兒子,來躺下。”盛澤母親見盛澤認她了,也就滿足了。
畢竟盛澤才出危險期,她不能太高,隻要盛澤身體沒大礙,慢慢恢複健康她就别無所求了。
盛澤頭暈外帶藥物有一部催眠的成分,躺下沒兩分鍾,他便沉沉睡着了。
盛澤母親坐在床邊看着盛澤睡,一臉疼惜。
他們的到來讓秦煙松了口氣,她想了無數個盛澤父母來醫院後指責、訓斥她的場景。
她也想過,無論盛澤父母怎麽訓她,怎麽罵她,她都不還口。
唯獨沒想到盛澤父母不但不怪她,不訓她,還體貼的說照顧盛澤辛苦她了。
她可能受舅媽吳美玲影響太多,認爲所有的父母都是可怕的,對所有長輩都抱了種抵觸心理。
“叔叔阿姨,你們坐着,我給你們倒杯水。”
“行,着急忙慌趕回來的,不說沒覺得,你這一說我還真覺得渴了。”
盛澤父親脾氣溫和,爲人很好相處。看盛澤脫離了生命危險,他褪去焦急,顯得穩重而又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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