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美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紀以然好奇到極緻。
可動不了也不想給權聿寒看見她的臉,她隻好豎起耳朵等着吳美玲口中那個小賤蹄子說話,她好從聲音判斷這人是誰。
“我奶奶吩咐我來看看的。”權聿寒直接把自己刨除在外。
明告訴他們,要不是看在自家奶奶何沛的份上,他才不會站在這裏。
“謝謝老夫人惦記着,買這麽多補品,讓您破費了。”
紀大海客套回應。
像故意,權聿寒抱着秦煙肩膀,強行禁锢她跟他一起靠近紀以然的病床。
“以然這是睡着了?”無視吳美玲氣到扭曲的五官,權聿寒神态淡然的看着紀以然。
她整個人蒙在被子裏,甚至連根頭發絲都沒露出來。
“沒,剛剛還醒着,鬧着吃葡萄呢。”紀大海掀被子,發現紀以然死死拽着被角不肯松手。
“以然,權爺看來你了,你好歹說句表達謝意的話。”
紀以然緊閉着眼睛。
當她不想和權聿寒說話嗎?她現在這個樣子,哪來的勇氣和他說話!
她自己的臉傷成什麽樣她都不知道,萬一特别恐怖,吓到權聿寒,權聿寒再也不來看她怎麽辦?
太多太多的顧慮,緻使紀以然不敢松開被子面對權聿寒。
“舅舅,以然心情不好,别強迫她了,她想怎麽養着就怎麽養着吧。”
秦煙開口,紀以然怒氣瞬間滔天。
原來媽媽口中的小賤蹄子是秦煙,秦煙正配得上她媽媽給取的外号。
太賤了!
“秦煙,你少裝好人,我沒摔死你是不是不甘心?”
紀以然氣不過,拉開被子扭頭朝秦煙的方向看過來。
臉上一道道傷口和一塊長長的紗布,令人觸目驚心。
好在權聿寒對這些事司空見慣,紀以然又跟他無關,他沒什麽感覺。
“以然,你别胡說,煙煙是你的姐姐,她怎麽可能想你摔死!”
紀大海冷聲呵斥,他最不喜歡紀以然和吳美玲處處針對秦煙。
據他所知,紀以然和盛澤墜崖的時候秦煙根本不在場,再者秦煙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女孩子,沒道理盼紀以然摔死。
“紀大海,以然是不是你親生女兒,你怎麽總向着外人說話呢!劇組人人都知道盛澤天天給以然使壞,盛澤是她秦煙的藝人,說盛澤沒被秦煙指使,狗都不信!”
吳美玲心疼紀以然還心疼不過來,哪兒聽的下去紀大海呵斥紀以然。
“盛澤這次說不準隻是想推以然墜崖,沒控制好力道,他自己才跟着掉下去的,不過老天有眼,我們以然沒事,他盛澤生死未蔔,醒不過來了!”
吳美玲氣的厲害,不管權聿寒在場,就疾聲厲色的分析她所謂的真相。
權聿寒能拎着補品來看紀以然就說明何沛的話權聿寒還是聽的,有何沛這張底牌,她也無所謂給不給權聿寒面子。
在她心裏,權聿寒雖然位高權重,不把所有人放眼裏,但她是長輩,權聿寒就該敬重她。
“我沒有指使盛澤做任何事,盛澤也不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秦煙唯一的信念就是盛澤平安,她不想聽任何人說盛澤醒不過來了。
“呵!真有意思!”吳美玲諷刺,“權爺您這算怎麽回事?您護着的女人心裏似乎放着别的男人呢,您一直不接受以然,我還以爲您的要求多高呢,沒想到您喜歡做插足的第三者,這事如果被老夫人知道,老夫人再動怒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抓着底牌,吳美玲膽子越來越大,話說的也越來越難聽。
“舅媽!您…”
秦煙眉頭緊鎖,要反駁吳美玲時,權聿寒攔住了秦煙。
“紀夫人,我做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就算我插足别人的感情,做第三者,我也絕對絕對看不上您的女兒!”
權聿寒徐然說完,握着秦煙的手欲走人。
眼角的餘光瞥見床頭櫃上面幾盒他帶來的補腦口服液,他說“中老年補品似乎不太适合令千金,紀總把這幾盒補品給您夫人吃了吧,她老了,腦子也和正常人不一樣了。”
“權爺,不好意思,她…”
權聿寒不給紀大海解釋的時間,拉着秦煙離開了紀以然的病房。
吳美玲美眸圓睜,臉色通紅。
權聿寒說什麽,她老了?腦子也和正常人不一樣了?
她年過四十不假,可每天都在精心保養,用最貴的護膚品最貴得美容院養着她這樣臉,就爲聽别人說一句她像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今晚,權聿寒居然說她老了。
她最怕别人說她老,權聿寒的這句她老了,無疑比之前所有的話都紮她的心,令她不舒服。
“紀大海,你看見了沒?都怪你沒本事,你沒能耐,眼睜睜看着你老婆被欺負,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秦煙走了,吳美玲沒了撒氣筒,近在咫尺的紀大海當然逃不掉了。
“我沒能耐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家有能耐的是你,你受了氣完全靠你的能耐反擊,你去找權聿寒,和他打一架,沒人攔着你。”
紀大海無視吳美玲的怒氣,輕飄飄的說完,拆了盒口服液遞給吳美玲,“補補吧。”
“啪!”吳美玲一巴掌拍掉補腦口服,“滾,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外人那麽氣她也就算了,她的枕邊人也讓她這麽寒心。
“媽!秦煙那個賤人和權聿寒怎麽回事?您說權聿寒插足秦煙和盛澤,是權聿寒在追求秦煙嗎?”
紀以然震驚的幾乎忘了身上的疼痛,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氣的喘粗氣的吳美玲。
心裏慌成一片。
“不知道那個小賤人用什麽方法勾搭上的權聿寒,勾的權聿寒死心塌地聽她的,對她好,氣死我了!”
吳美玲也心慌,隻不過她不表現出來,不想紀大海看熱鬧。
紀大海對紀以然的婚姻大事隻抱着一個态度,那就是紀以然喜歡。
他不想高攀别人家門楣,也不願意看着紀以然整天圍着權聿寒,權聿寒卻一張好臉都不給她。
他過了半輩子低頭順眼,仰人鼻息的生活,實在不想他唯一的女兒再步他的後塵。
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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