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場劇,眼看着拍大結局倒計時出了這樣的事,他也不想啊!
“你去和大家商量商量賠償問題,錢給少了我們肯定不幹。”
懶得再看孫導的老臉,葉若若揮揮手,叫他們幾個走了。
孫導點頭哈腰,領着其他幾位副導演如大赦,匆匆溜了。
“若若,你幹嘛放他們走?他們走了要是再也不來怎麽辦?”
小萌急的跺腳,要不是她人微言輕,她早指着孫導鼻子罵孫導了。
多少年的老導演搞出這種失誤,看他是不想幹了!
“不來就不來,他不怕砸了自己多年的招牌就行。”
盛澤和紀以然因劇組安全問題雙雙墜崖,劇組方若不給他們兩家公司一個滿意的答複,那孫導的劇組自此也就涼涼了。
“你倆也出去吧,随便幹什麽去。”秦煙被吵的頭疼,她想安安靜靜的單獨和盛澤說幾句話。
“那…,我倆去外面守着,煙煙你有事随時喊我們。”
盛澤傷成這樣,她們中最難過的就是秦煙了。
她們能理解秦煙悲痛的心情。
“嗯。”
秦煙慢慢握住盛澤的手,凝視着盛澤毫無血色的臉,強忍着眼睛的酸意,不讓眼淚掉下來。
緩了好大一會兒,秦煙才緩緩開口“盛哥,說好的無堅不摧呢?你最堅強了,這次一定要挺過來。”
“我真不是有意傷害你的,我不該傷害你,但我…,有我的苦衷,我不想耽誤你的大好前途,不想借着私人原因利用你,你明白嗎?你最懂我,你不會怪我,是不是?”
“盛哥,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了心裏,我還沒報答你呢,你如果不怪我,能原諒我就快點醒,隻要你醒過來,隻要你好好的,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們大家都聽你的。”
說着說着,秦煙淚目。
她抓着盛澤的手按住自己的眼睛,掩住所有的心酸。
她後悔的要命!
不該在盛澤拍戲期間刺激盛澤,不該這麽早公開自己和權聿寒的戀情,不該不顧及盛澤的感受。
一切的一切都怪她,要是她稍微顧全一下大局,今天的盛澤該是活蹦亂跳的在劇組耍威風呢。
“盛澤,求你了,醒醒好不好?”
儀器滴滴答答的響着,病房一片哀傷。
門外,田阿姨拎着做好的飯菜,滿臉焦急。
“田姨,你怎麽來了?”
葉若若和田阿姨一起吃過飯,對這個爲人慈祥,手腳麻利的阿姨印象不錯。
“我來給煙煙送飯,煙煙心小,出點事就不肯吃飯,我不給送的話,怕她會餓上幾天。”
田阿姨關切的看了眼病房。
“怎麽樣?情況有沒有好轉?”
“脫離生命危險了。”别的,葉若若也不敢亂說。
“你們是不是也沒吃飯沒休息呢?”田阿姨見她們臉色憔悴,眼底無光。
“我們沒事,盛哥不醒,我們沒心情吃飯休息。”
“不行,别躺在病床上的養好了,你們身體垮了,這兒我陪着煙煙,你倆快吃飯去,吃完飯回家睡一覺。”
她做的飯菜不是很多,不夠三個人一起吃,所以不方便留她們。
“再等等吧。”
“等什麽!快去。”
田阿姨催促幾遍,最終葉若若和小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她們一天一夜沒合眼,滴水未進,确實累的腰酸腿疼,渾身軟綿綿的沒力氣。
目送葉若若和小萌走遠,田阿姨才推開盛澤病房的門。
當看見秦煙抱着盛澤的手眉頭緊鎖時,田阿姨重重歎口氣。
“煙煙。”
似乎怕吓着她,田阿姨聲音小極了。
秦煙擡頭,眼角來不及擦的淚珠惹得田阿姨心疼的不行。
“别難受了,誰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
“田阿姨,你怎麽來了?”
“給你做了點飯,你吃飯,我替你看着病人。”
盛澤的情況,身旁離不開照顧的。
“我沒胃口,不吃了。”
秦煙的拒絕在田阿姨的意料之中。
“不吃不喝不休息,就算是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住,何況你本身身體狀況就不好,聽阿姨話,多少吃點。”
“真不餓,謝謝阿姨。”
“不餓少吃點。”
田阿姨扶着秦煙,硬拽她坐到窗戶旁的椅子上。
打開保溫桶,食物的香氣四溢。
“都是你喜歡的,給筷子,你吃着,我去看着盛澤。”
這些菜是權聿寒吩咐她做的,但田阿姨沒提權聿寒。
接過筷子,秦煙夾了塊牛肉,沒等放嘴裏,一陣反胃。
實在吃不下去,想了想,把筷子放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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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大海和吳美玲下了飛機便直奔雲城市中心醫院。
醫院外車水馬龍,堵滿了人。
大家手裏舉着各種各樣的牌子,牌子上面寫着“祈禱盛澤平安”,“祈願盛澤早日康複”。
還有一部分關心紀以然的。
隻瞄了幾眼,紀大海和吳美玲在保安專門給開辟的一條小路上進了醫院。
吳美玲怒氣滔天,臉上沒一點悲傷,有的隻是無盡的怒氣。
一邊走一邊霸氣的質問怎麽回事?出事的原因在哪?
反觀紀大海,腳步匆匆,理都不理這群醫生,腳步快的幾乎飛起。
紀以然病房。
她的經紀人和助理依舊守在她床邊,她已經醒了,但身上傳來的疼導緻她靜靜躺着,一動不敢動。
“以然,你要不要喝點水?餓不餓,吃點什麽嗎?”
傑森語調特别軟,小心詢問。
紀以然想回他的話,一張嘴,臉疼的她差點飙淚。
“你臉上被樹枝劃了道小口,沒痊愈前别做面部表情,我說的話你同意就眨一下眼睛,不同意就眨兩下,好嗎?”
傑森說的格外委婉。
紀以然右臉何止一道小口,那是特别長一條大口子,貼着紗布,寬寬的紗布遮住了她半張臉。
紀以然心一驚,艱難的擡胳膊想要他們給她拿個鏡子,她看看她臉上的傷。
傑森自然假裝聽不懂她的意思,不給她拿。
紀以然愛美,對她這張臉保養的極好,要是被她看在她現在的樣子,肯定受不了。
她在養病期間,心态要穩,不能崩。
“倒杯水給我。”傑森使喚紀以然的小助理。
小助理二話不敢說,戰戰兢兢的倒水,晾涼。
“來,喂一口。”傑森對紀以然也算付出了足夠的耐心。
舉着勺子一點一點往紀以然微張的口中喂水。
半杯水下肚,紀以然幹巴巴的唇瓣緩解了許多。
“女兒,寶貝女兒。”紀大海慌慌張張,沖進紀以然的病房。
紀以然憋了好久的委屈在這一刻像開了閘,抽泣着低低哭了起來。
她真是吓死了。
她跌落山崖的時候,都以爲自己沒活路了。
那山崖那麽深,夜那麽黑,她那麽孤獨無助。
随着身體下落,她尖叫,叫得嗓子特别疼。
那種痛苦和失重感她這輩子都不想嘗試第二遍了。
“寶貝兒,受苦了,受苦了。”紀大海看紀以然身上纏着大大小小的繃帶,想抱抱她,卻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根本不敢碰,怕碰到她傷口,動疼了她。
“以然,媽媽看看傷哪兒了?”吳美玲推開紀大海,坐到紀以然病床的床沿。
雙臂伸着,伸半天隻敢擦了擦紀以然眼角的濕潤。
“你說你圖什麽,堂堂大家閨秀,我紀家的千金,做什麽不好偏偏想做演員,你當初聽媽媽的話,專心學商業管理,根本不會弄這麽慘!”
“阿姨,以然現在情緒不穩定,不建議您跟她翻舊賬,以然墜崖大家都不想,她更不想,您沒必要埋怨她。”
傑森服氣了,這是什麽奇葩母親?孩子都什麽樣了,她還有翻舊賬的心思。
“就是,你别說沒用的。”紀大海附和。
“我說沒用的?當初報專業的時候都怪那個小賤蹄子,要不是她一心想做經紀人,以然根本不考慮娛樂圈!不進娛樂圈,她會墜崖嗎?”
吳美玲恨的牙癢癢。
“越說越沒邊,女兒需要靜養,你心煩就回家,别在這兒礙我們的眼。”
“我礙眼?行,你給我等着。”
吳美玲見紀以然脫離了危險期,氣勢洶洶的起身走了。
紀以然想問吳美玲幹嘛去,可一擡手,渾身的疼痛攔住了她。
“呃…”紀以然倒抽口氣。
“乖女兒别亂動,别管你媽,你媽更年期,看誰都不順眼。”
紀大海和吳美玲出國是參加了國外一家親戚的生日宴,那家男主人今年八十整,平常在生意上對他們一家相當照顧,請帖給到了他們手裏,他們不去不合适。
沒辦法,兩人同行。
吳美玲不知吃錯了什麽藥,天天發脾氣,紀大海稍不順着她,她就趾高氣昂的訓斥。
甚至有幾次爆了粗口,聽的紀大海震驚。
吳美玲在衆人面前的形象可是溫柔大方,标準的賢妻良母。
一輩子沒說過粗俗的話,老了老了學會了爆粗口。
紀大海對吳美玲僅剩的一點夫妻感情被吳美玲折騰的消贻殆盡。
他不想管她了,也不想和她繼續生活了。
他想做的隻有盡快起草離婚協議書,然後各回各家,各過各的。
吳美玲問了護士盛澤的病房号,踩着高跟鞋橫眉怒目的來到了盛澤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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