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聿寒沒說話,隻是用銳利的眼神盯着她。
“上午十點公司會議,大約進行一小時左右,中午十二點銀行行長請您用午餐,下午三點………”
秘書長讀了好一會兒,才把權聿寒一天的行程彙報完。
權聿寒靜靜聽着,待秘書長語落良久,他的眼皮才稍稍擡了擡,“除了會議,其它事全部推掉。”
秘書長不解,但還是大着膽子問“總裁,銀行行長約過您幾次了,您每次都答應,但每次都爽約,會不會不太好?”
“跟他解釋,下次我請他。”權聿寒語氣低緩,吐出的話震懾力卻是十足。
“好的。”秘書長合上文件夾,轉身離開。
阿修見秘書長談完了工作,湊過去問“怎麽樣?總裁有沒有發脾氣?”
“沒有,挺平靜的。”秘書長拍拍胸脯,“我這心終于能落地了,接下來的任務交給你了,阿修哥你加油!”
阿修也膽怯,“試試吧,主要總裁從起床以後就一直沉着臉,不知道因爲什麽。”
“加油!”秘書長攥了攥拳,“你最棒!”
“别捧我了,趕緊忙你的去,有事我再叫你。”
“好的好的。”
一樓大廳。
紀以然一身香槟色香奈兒套裝,手提新款大牌包包,臉上挂着溫婉可人的笑容,富家千金的形象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盡緻。
她在休息區已經四十分鍾,嘴角笑得都快僵住了,可是還沒等到權聿寒的消息。
她坐不住了,等不及了!
提着包,紀以然假裝平心靜氣的走向前台,“你好,麻煩幫我給秘書辦撥個電話,問問你們總裁到了沒有?我真有急事找他。”
前台恭敬的點點頭,“好的。”
本不想搭理這位一個月來許多次,總裁不停拒見的紀小姐,無奈這位紀小姐把權家老夫人都搬出來了,她不服從命令也不行啊!
“嘟、嘟、嘟…”
“喂,請紀小姐上樓。”
秘書辦的人問也沒問,直接猜出前台打電話的意思。
“好的。”前台松了口氣,終于不用對着這張臉了。
“紀小姐,總裁剛到辦公室不久,才安排完工作,我送您進電梯。”
“嗯。”
紀以然揚了揚下颌,眼底閃過一絲驕傲。
哄了權家老夫人許久,她差不多摸清了那位老太太的喜好,也終于發現從老太太身上入手是接近權聿寒最好的方法。
權家老太太年紀大了,權聿寒是她唯一寵愛的孫子,所以無論怎樣,老太太的話堪比聖旨,權家上下沒有一個敢不聽的。
望着電梯裏面的樓層指示燈越來越高,紀以然心底的喜悅及緊張感也越來越重。
她今天是帶着任務的,必須努力說服權聿寒,隻要權聿寒答應幫她,那麽她父親的目的便達不到。
總裁辦公室外,阿修吓得滿頭大汗,雙腿止不住的發抖。
他剛剛說錯話了,本來想勸權聿寒的,沒想到用詞不當,硬生生把勸整成了威脅。
權聿寒活了二十多近三十年,出生就是含着金勺子的,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兒受到過脅迫。
這不,阿修說錯了一句話,便被權聿寒扔本書砸了頭,然後又被權聿寒氣兇兇的趕出了辦公室。
阿修臉對着牆角,可憐兮兮的面壁思過。
權聿寒說了,今天讓阿修站一天,他什麽時候消氣,阿修什麽時候下班。
秘書長扒着秘書辦的門,時不時探下頭看看慘慘的阿修,她想過去安慰安慰阿修,順便道個歉,可又着實不敢。
權聿寒用面壁思過懲罰阿修,假如換做他們,估計懲罰比這厲害的多。
拿出手機,秘書長給阿修發了條信息,表示歉意,“阿修哥對不起,都怪我沒用,連累你了,等下班我請你吃飯,彌補一下你受傷的小心靈。”
“嗚嗚…”阿修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兩聲。
阿修眼珠轉了轉,見周圍沒人,才慢慢的抽出手機瞄了一眼屏幕中的内容。
“沒事,大不了站一天,總裁沒扣我工資,你不用自責。”
“抱歉抱歉!”
秘書長真心感覺不合适了。
“叮——”電梯抵達聲。
秘書長一下子收回張望的小腦袋,佯裝什麽都沒發生,返回自己的辦公桌工作去了。
紀以然端莊大方,巧笑倩兮,緩緩走過秘書辦,來到權聿寒的辦公室。
“當當當。”禮貌敲門。
門内的權聿寒正閉目養神,聽見敲門聲沒理會。
門口的紀以然尴尬,靜默片刻,她又擡手敲了幾下,這次用的力道明顯比剛剛大了些。
權聿寒扶額,終究躲不過!
“進來。”
紀以然心頭一喜,小女人家的嬌羞瞬間溢滿臉頰。
她愛慕權聿寒多年,記得初中時期她母親吳美玲領她參加了一場宴會,那是她初次見權聿寒,也是那次,紀以然開始瘋狂迷戀權聿寒。
她雖比不上名門望族的千金,但紀家在雲城好歹也算有臉面的,所以她父母一再勸誡她矜持,不要倒貼,她這才一度控制着自己的情感。
從權聿寒接手雲帝集團再到一點點把雲帝集團推向國際市場,她可以說是見證了權聿寒的能力,見證了雲帝集團的輝煌,便愈加喜歡權聿寒。
即使權聿寒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她也覺得沒什麽大不了。
勾勾唇角,紀以然用最完美的狀态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扭着小蠻腰一步一步走到權聿寒面前,紀以然柔柔的開口“權總,我又來打擾您了。”
權聿寒淡淡的笑了笑,“知道打擾,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
他實在沒耐心把時間浪費在一個他壓根不感興趣的人身上。
紀以然臉色陡然變得尴尬,她沒想到權聿寒如此直言不諱。
“什麽事盡快說,你隻有十分鍾時間,十分鍾以後我需要開會。”
權聿寒冷冰冰的,渾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一會兒功夫,紀以然的滿心歡喜變成了欲哭無淚,從天堂跌至了地獄。
“也不是大事,我就是想問問我爸和您合作的項目。”
紀以然低下頭,纖細的指尖掐着手提包,滿心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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