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之後，柏陽帶領的羊奶事業部，傳來了第一個好消息。

對于國内一直無法攻克的羊奶的脫膻味有了巨大的進步，接着就是反複試驗，終于攻克了這一道難關。

半年後，依托“博源”公司的羊奶--“悅晴”上市。屆時，“博源”旗下的牛奶粉“優能”銷量穩步上升，在國内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有了“優能”這塊活招牌，所以“悅晴”在上市時還是有一定的優勢的。

然而，這畢竟是國内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款羊奶粉，還是從無到有的起步階段。所以無論是從技術，還是配方，甚至營銷上面都落後國外品牌。而國外的羊奶粉畢竟起步早，技術也成熟，而且在國内市場深耕已久，又是大浪淘沙，優勝劣汰留下的比較有實力的品牌。

而“博源”在牛奶粉上确實經驗豐富，也頗具實力。可在羊奶粉這個市場上，它卻還隻是一個入門級的新手，自然是比不過這些老牌的國外品牌的。

可即便是如此，國外的品牌卻依舊不敢輕視它。畢竟前有“優能”在極度劣勢的形勢下，卻能一飛沖天，幹掉了衆多頗具優勢的進口奶粉品牌。而“悅晴”即便現在連隻幼鷹都算不上，他們都不敢掉以輕心。

于是那些進口的羊奶粉品牌對“悅晴”群起而攻之，從價格，配方，營銷，口碑等等各個方面對“悅晴”進行了攻擊。而“悅晴”原本的定位本就是低端品牌，唯一的優勢就是價格，但因爲技術的限制，利潤其實極其低微。再這麽被進口品牌一圍攻，連價格的優勢都沒有了，借着“優能”而竄起來的火花，慢慢的被淹沒在衆多的品牌中。它本就艱難，如今更是要在夾縫中生存，難上加難。

這一年，整個羊奶事業部虧損巨大。而這幾年一直風聲水起的柏陽，在這一年陷入了事業的低谷。

趙琢玉看完年度财務報表之後，去了找柏陽。

他進去的時候，柏陽正半仰在皮椅上吸煙。這是趙琢玉第一次看到柏陽在辦公室抽煙。

“不是戒煙了嗎？”

其實柏陽已經戒煙很久了。

柏陽擡眸看向趙琢玉，然後伸手彈了一下煙灰，說道“有點心煩，别告訴阿月。”

趙琢玉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溫和的笑道“煩啥？來！大哥開解開解你。”

“羊奶事業部的年度财務報表看過了沒？”

柏陽垂着眸，邊抽煙，邊問道。

“看過了。”

趙琢玉淡淡的答道。

“沒點想法？”

趙琢玉也點了一根煙，但卻沒有抽，而是夾在指間任它自己燃。

“虧損巨大，牛奶那邊的盈利填進去了大一半，今年可算是白幹了。”

“那幾個老古董吵得厲害吧？”

“他們還不知道。”

柏陽苦澀的一笑道“我現在還真是無顔面對江東父老。”

“做生意哪有沒有風險的？而且不是還我在上面替你頂着麽？”

趙琢玉伸手拍了拍柏陽的肩膀，安慰道。

“那我也沒臉。”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我們在很多方面确實不如人家，幹不過人家也挺正常。但是一時幹不過，不代表會一直幹不過。你是說吧？别灰心！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柏陽一臉驚訝的看向趙琢玉，“你不打算放棄？”

“放棄？”趙琢玉也是一臉的驚訝，“我爲什麽要放棄？我現在就放棄，那這些學費不都白交了？我可不甘心。你甘心嗎？”

柏陽低着頭，将手中的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然後站了起來，神色沉重的道“我當然不甘心。”

“那不就得了，難道你想放棄？”

“當然不！我他娘的還就不信了，我們中國就做不出好的羊奶出來。”

“對呀！那些進口品牌還搞惡性競争，要不是他們玩陰的，我們未必就會輸得這麽慘。然而那些殺不死我們的東西，隻會讓我們變得更加強大。”

趙琢玉語氣鄭重的道。

這下柏陽心裏有底了，原本他還擔心趙琢玉頂不住壓力會放棄到羊奶這個市場。現在看來完全不是，趙琢玉這明顯是被激起了火，反而越挫越勇了。

“你什麽打算？”

“幹他娘的！”

趙琢玉難得的爆了一句粗口。

“怎麽幹？”

“你什麽想法？”

趙琢玉反問道。

以柏陽對他的了解，他這樣問，其實心裏早就已經有了計較。

“領頭羊不是那麽好當的，這必定是一場艱苦的持久戰。就我們個人來說，我們能堅信自己的判斷，也可以不顧利潤不斷的投入。可‘博源’還有其他的股東，如果一直是虧損的狀态，他們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他們有這樣的想法，我也理解。所以如果我們真的打算死嗑到底，那麽我們就必須要有絕對的話語權，并且經營理念也一定要一緻，眼光要長遠，不能隻顧着眼前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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