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房裏,柏陽和許自立正在喝着茶。
“柏總,要是你不嫌棄的話,不如我們結個忘年交吧?”
聊到盡興處,許自立忍不住提議道。
“伯父說的是哪裏的話?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柏陽笑着道。
“那就這麽說定了,既然是朋友了,那我們家阿月請拜托你多多照顧了。”
“那是自然的。”
許自立舉起茶杯,“那我便以茶代酒,謝過柏總了。”
柏陽也舉起茶杯和許自立碰了一下,然後說道“既然是朋友,那就别柏總柏總的叫了,多生疏呀!”
“那以後叫你柏老弟?”
柏陽愣了一下,答道“我與許月差不多大,我之前還叫你伯父,這突然間要改口叫許大哥,我還真是有點不适應。到時許月不得叫我叔叔?這不平白占了她的便宜嗎?估計她會不樂意,你還是直接叫我柏陽吧?”
他并不想和許自立做兄弟。這樣一來,他就成了許月的長輩了,似乎瞬間就老了許多一樣的。
“行,都聽你的。”
許自立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問道“對了,我向你打聽個事情。魏醫生結了婚沒?”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柏陽有些驚訝。
許自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就是我們家阿月不是離婚了嗎?我看魏醫生挺不錯的,就想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這是許月的意思?”
柏陽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不是,不是。”許自立搖了搖頭,“是我自己的想法。不是我自誇,我們家阿月真是挺好的一姑娘,可惜就是遇人不淑。她現在估計也沒有再婚的打算,可是我卻想着幫她留意一下。其實我也不是要催着她嫁人,家裏也不差她這一口飯。隻要她開心,再不再婚都沒關系。隻是你看我和她媽都一把年紀了,不知道哪天就去了。我就擔心到時就剩下她一個人,小星星又還那麽小,沒人陪她,也沒人幫她分擔這一切。所以就想着,要是有好的,合适的,我還是希望有人能照顧她的。”
“伯父伯母的身體硬朗着呢,再活個幾十年沒問題的,還能陪着許月很久很久。”
“這不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嗎?”
所謂生死由命,活到這個歲數了,許自立倒是看得很開,就是放心不下許月。
“不會的,不會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許自立擺了擺手,又道“說說魏醫生吧?”
柏陽沉吟了半晌,卻是不答反問。
“伯父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魏醫生,怎麽就覺得他不錯呢?”
他心底其實是有點“吃味”的,那種感覺很奇怪,他覺得他明明比魏衍之表現的要好。
許自立笑了笑,說道“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雖然今天确實是第一次見魏醫生,但是我相信你的爲人,你的朋友肯定差不了。”
所謂愛屋及烏,就因爲柏陽今天的這一番表現太好了,才讓許自立對魏衍之動了心思。
那你怎麽不考慮考慮我呢?
柏陽心裏的話差點脫口而出,幸好他忍住了。半晌之後,他才又道“魏醫生沒有結婚,現在也是單身。”
“沒結婚呀?”許自立歎了一口氣,“那可能不行,這不太合适。”
“怎麽了?”
“我們家阿月離過婚的,魏醫生都沒結過婚,怕是看不上我家阿月。”
柏陽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沒什麽的,關鍵是兩人的心意,其他的都不重要。離異,并不就低人一等,許月是個很好的姑娘,她配得上任何人。”
許自立有些驚訝,甚至是震驚。因爲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見解,尤其是從一個男人的嘴裏。他所處的那個年代,離婚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尤其女人在離婚之後,總是被诟病的那一個。
“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是不懂,但有一點,我卻是知道的,人言可畏。”
“許月是遭遇了什麽嗎?”
柏陽何其敏銳,隻需稍稍露一點,就可窺全部。
許自立又是連連歎氣,“就離婚那事,即便男方是過錯方,我家阿月還是被噴了許多的唾沫星子。”
他隻三言兩語帶過,明顯不願意多談。
那一瞬,柏陽突然就想到自己那段婚姻,瞬間竟和許月有一種同是天涯滄落人的感覺。
“嗯。我也有過一段婚姻。”
柏陽不知是感慨,還是故意的。
“那現在呢?”
雖然聽出了柏陽話裏的意思,但還是想要确認一下。
“離婚了,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
柏陽苦笑着道。
許自立伸手拍了拍柏陽的肩膀,安慰道“以你的條件,一定有更好的在等着你。”
“借你吉言。”
“怎麽?想成家了呀?”
許自立笑着問道。
“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是我媽催得緊。”
“父母都是這樣的,我幫你留意一下,要是有好的,我就介紹給你。”
柏陽臉上的笑意漸深,總覺得下一秒,許自立就會把他和許月湊成一對。他心有不甘,魏衍之都有機會,沒道理他沒有呀?
“好呀!那我就先謝過伯父了。”
“不用謝。”許自立擺了擺手,“我幫你留意着,你也幫我家阿月留意一下,有好的,記得幫我家阿月介紹。”
柏陽???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太多茶的緣故,柏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十二點多鍾的時候,他接到了魏衍之的電話。
“接的這麽快?還沒有睡呢?”
“沒有,睡不着,可能有點認床。”
電話那端的魏衍之笑了,“你确定不是在等我?”
“毛病!”
柏陽懶得搭理他。
“你和賓館的前台說一聲,我幾分鍾之後就過來了。”
“不是。”柏陽猛得坐起來,驚訝的道“你不會真的要住酒店吧?”
“不然呢?我不是說過了嗎?回家有點遠,去你那裏湊合一晚。”魏衍之微微一頓之後,又道“我說,你不會這麽過河拆橋吧?不帶這麽用完就扔的哈!”
“你想幹什麽?”
柏陽可太了解魏衍之了,這麽反常,怕是要作妖。
“不幹什麽呀!我們兄弟倆許久沒見了,今天好不容易聚一起,自然是要談談心的。”
“你吃飽了撐着吧?”
柏陽沒好氣的道。
“哦。那我明兒個找許月聊聊。”
魏衍之吊兒郎當的道。
“你找她聊什麽?”
柏陽很是激動。
“找她聊聊,她的老闆喜歡她的這件事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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