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館裏出來,柏陽就引領着幾人往附近的一家賓館裏走。
“這是去哪裏?”
許月以爲是回醫院,可越走越不像。
柏陽腳步一頓,指了指不遠處的賓館,說道“醫院條件簡陋,所以我在那家賓館開了房間,你們晚上就住那裏吧!反正小星星晚上也不用打點滴了,我看了一下賓館的房間還可以,你們今天都累了一天了,晚上好好休息。”
“那個不是……”
沒等許月說完,曾蘭芝就接着道“不用的。醫院那邊是單間,我和阿月帶着小星星住那裏就可以了。至于我家老頭子,随便在外面哪個小旅館湊合一晚。那家賓館消費很高的,你就别浪費錢了。”
“是的,柏總,不能再讓你破費了。”
許月也附和道。
“這樣呀?”柏陽似乎有些無奈,攤了攤手說道“可是我已經付過定金了,賓館那邊說,定金是不能退的。那你們要是不住,這些錢才是真的浪費了。”
“你怎麽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許月點氣惱。
“哦。”柏陽摸了摸鼻子,笑着道“那我下次注意。”
許月的臉頰又紅了,她趕緊别過臉,不敢再和柏陽對視了。
“伯父,伯母,你看我這都付了定金了,反正這定金也不能退了,不如你們還是去住一晚吧?大人确實可以就将,可是小星星生着病可不能馬虎。在醫院呆太久,就怕會交叉感染,尤其她現在本身抵抗力也差。”柏陽看了魏衍之一眼,說道“魏醫生,你說是吧?”
魏衍之輕咳一聲,點了點頭。
“嗯,确實存在這種擔憂。既然柏陽已經開了房間,那還是住酒店吧!剛好我今天晚上值夜班,家裏離這邊有點遠,我到時下了班,就直接去柏陽那裏擠一晚。到時小星星要是有什麽情況,也不用擔心,我都在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曾蘭芝和許自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于點了點頭。
“那行吧!真是不好意思,柏總,讓你破費了。”
“客氣了!許月工作很努力,回回都能拿業績第一名。所謂擇日不如撞日,這就算是公司給她發的福利吧!”
“承蒙柏總擡愛。”
……
然後一行人就入住了賓館,除了魏衍之回了醫院值班。
柏陽開的是比較豪華的房間,到處都是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有,很方便。
許自立和柏陽很談得來,有種想見恨晚的感覺。
回到賓館,安頓好許月她們之後,許自立就嚷着要去找柏陽喝茶。
“爸,你就在屋裏看電視吧!柏總沒準想早點休息。”
許月下意識的不想要許自立和柏陽走得太近。
“沒有。我發了信息給他,他回我了,說正無聊,已經泡好茶在等我了。”
許自立揚了揚手機,洋洋得意的道。
“你什麽時候有他的手機号碼呢?”
“就吃飯的時候交換的,是他提的,說是以後來了這邊,找我喝酒。”
“行了,去吧!别太晚了,早點回來。”
正在整理衣服的曾蘭芝開口說道。
“好咧!”
聲落,許自立就轉身往外走。
“爸。”許月卻又開口叫住了他,又道“你可别偷偷帶酒過去,柏總胃不好,已經喝出胃出血好幾次了,真的不能喝酒。人家這麽幫我們,你可不能害他。”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證不喝酒,還不行嗎?”
“嗯。”
許月這才點了點頭。
許自立出了門,曾蘭芝也把衣服整理了,在許月的身旁坐了下來。
“你爸爸很喜歡柏陽。”
她突然說道。
而且她的稱呼也從之前的“柏總”,變成了“柏陽”。
許月正輕輕拍着懷裏的許星,哼着歌,哄她睡覺。聞言,她手上的動作一頓,聲音也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了。
見許月不說話,曾蘭芝又道“我看你們老闆對你挺不錯的。這又是托朋友幫忙,又是大老遠跑過來的。還請我們吃飯,給我們住這麽好的賓館,什麽都安排的好好的,細緻又周到。而且我看他也很喜歡小星星,對小星星也很有耐……”
“媽,你到底想說什麽?”
許月有些急切的打斷了曾蘭芝的話。
然後曾蘭芝笑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媽就是想問,你和柏陽,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呀?”
“你胡說八道什麽呀?”
許月有些生氣的道。
“那是他喜歡你?”
“媽,夠了!真是越說越離譜了!”許月的臉色有些難看,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他是老闆,我是員工,我們之間就是這樣的關系,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這樣嗎?”曾蘭芝似乎不相信,“可我怎麽感覺,他好像有點喜歡你。不然他怎麽對你的事情這麽上心?你見過哪個老闆對員工這麽好的嗎?”
“媽!”許月深歎了一口氣,“你誤會了,是他人很好,他不止對我,對别人也很好的。他今天不是特意過來的,是找朋友有事就順道過來看一下小星星。因爲我今天回來時,和我直系領導因爲請假的事情吵了一架。他可能覺得我受了委曲,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些事吧?又或者,他可能覺得我離了婚,帶着個孩子不容易,所以就多幫我幾把而已。他是個善良又很好的人,也是一個特别好的老闆。”
“真的隻是這樣嗎?”
曾蘭芝總覺得不是這樣的。
“不然呢?”許月沒好氣的道“難不成還真是他喜歡我?你的女兒有幾斤幾兩,你還不清楚嗎?離了婚,還帶着個孩子,沒錢沒能力,一把年紀,青春不在。我有什麽好喜歡的呢?你再看看人家,成熟穩重,英俊潇灑,有手腕也有人脈,身價不菲,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他怎麽可能看得上我呢?”
曾蘭芝伸手抱住了許月,柔聲道“我們家阿月也很好。”
離婚以後,許月一直表現的很淡定。她以爲,她已經看開了,也已經從那段失敗的婚姻裏走出來了。原來不是,她隻是将那些傷疤藏起來了而已。
“媽,我沒事。”許月伸手拍了拍曾蘭芝的背,說道“我隻是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了。”
曾蘭芝見許月不開心,也沒了深究的心思。導緻她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許月一直在說,柏陽不喜歡她,也不可能會喜歡她。卻從來沒有說過,她不喜歡柏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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