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應爲一百八十七章,sorry)
水撈的情緒愈發激動,激昂中帶着菲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殺了她。一箭、兩箭、三箭……直至她遍體鱗傷,千瘡百孔,方能讓我罷休。”
素年甲眼神愈發迷離,昔日虞夢的歡聲笑語;那一幕幕的溫情在素年甲的腦海中循環播放。
他舉起利斧,眼神遊離地看着水撈站着的方向。他似乎已經忘了此行的目的,他将要劈斬的也許并不是水撈,而是自己悲慘的命運以及萦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
“啊……”
随着素年甲的一聲暴喝,利斧狠狠地劈在了水撈身前的青石地闆上。粉塵和着铿锵迸裂的砂石飛上了天空,濺了正在瘋狂地呢喃着的水撈一身。
正在尋找逃脫機會的水撈聲音變得小了許多“我會卸掉她的四肢,砍下她的頭顱……”
“嘭……”
這身巨響讓水撈停了下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繼而繼續呢喃道“我會把她腹中的胎兒……”
水撈斜視着素年甲,知道機會來了。先殺了素年甲,再想辦法解決梅砻奈和花蝶。
素年甲将被砸得變了形的利斧再次舉起。一陣微風撩起了他額前幾絲散亂的劉海。
他的瞳孔忽地收縮,兩眼看向了水撈。他的神情不再呆滞,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他兩眼血紅,臉部肌肉不停地抽搐。他高高地舉起利斧。
這一斧下去,必定會讓水撈腦漿迸裂,繼而再一片一片地割下他全身的每一塊肉,生啖了它們,讓水撈的每一個細胞都煙消雲散,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而即使這樣做,能解了素年甲的怨恨嗎?
素年甲猶豫了,他舉着利斧的手停在了空中。
水撈的眼中掠過一絲狡黠,他慢慢地蹲下身來,一隻手伸向了身後的一個石塊。
他一邊說着挑釁的話語,一邊将手中的石塊慢慢舉了起來。
從素年甲迷離的眼神中,水撈看到了希望。
“呵……”随着一聲怒喝,水撈将手中的石塊正對着素年甲的太陽穴砸去。
他本以爲這一拳頭大的石塊一定能把素年甲砸得腦袋開花,然而手剛揚至半空,卻感覺手腕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死死地抓住了。
水撈反應過來,剛擡起頭來,差異地看了一眼素年甲,便聽見“咔嚓”一聲脆響,接着感覺一陣劇痛從手腕一直延伸至五髒六腑。
劇烈的疼痛攪動着水撈的肺腑。
“你?”水撈沒想到還沉浸在悲痛之中的素年甲反應速度能有這麽快。
“我什麽?”素年甲咬着牙,看着水撈,接着顫抖着手,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手腕一抖,狠狠道“在下隻是在思念亡妻,你這卑鄙小人,一舉一動盡在我眼底,竟還想偷襲我?”
“咔!”又是一聲脆響。
水撈再次痛叫一聲,已是有豆大的汗珠從額上冒出。
他匍匐在地,下意識地想要擡起被扭的手臂,然而手肘處的關節已經脫臼了,手臂根本不聽使喚。
素年甲很享受地看着水撈一臉的痛苦模樣,他感覺自己這段時間的壓抑得到了一絲釋放。
剛享受了片刻惬意,素年甲再次聽到了水撈魔鬼般的冷笑聲。
水撈兩眼血紅,發絲散亂,面目猙獰……加之從窗外透射進來的斑駁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就像是毫無人性的嗜血惡魔。
“哈哈哈……”帶着一絲痛苦的呻吟的笑聲慢慢變得狂浪起來“你現在不殺了我,我會讓你死得比你的女人還難看,還要痛苦百倍。”
“是嗎?”聽着這句恐吓的話,素年甲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蹲下身來,抓起水撈脫臼的手臂,緩慢地扭動着“有你現在這樣痛苦嗎?”
水撈竭力控制着自己想要狂叫的念頭。他咬着牙,聲音變得有些有氣無力“比這個……還要痛苦。”
“很好!”素年甲沉思一陣,點頭道。
說完,他站了起來,搖頭歎息一聲,道“哎!這次出來竟忘了帶幾個軍醫,不過啊,我從煙飛那裏學了一些醫術……煙飛,你認得的,治好你……要說起這個,在下原本以爲他會給你裝個什麽玩意兒,沒想到沒用,真是怪可惜的!”
素年甲說完,便徑直走了出去,片刻之後,拎了個藥箱進來。他把藥箱扔在了水撈的跟前,黃金做成的藥箱和地面碰撞發出了一聲巨響。
素年甲又惬意地看了水撈幾眼,接着蹲下身,打開了藥箱,從裏面取出了創傷藥、繃帶……
他擡起水撈的手臂,用力地撕扯下水撈的衣袖。
隻見其手肘處已是有些烏青。
素年甲狠狠地按了按水撈的手肘,接着又扭了扭他的手臂。
水撈壓抑着,最終還是控制不住地呻吟起來,全身止不住地扭動起來。
“受了重傷就别亂動,否者病情會加重的,來,我爲你處理一下。”
說完,素年甲便一手抓着水撈的肱二頭肌,一手抓着他的手臂,往中間用力一擠。隻聽“咔嚓”一聲,素年甲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趁着水撈還有一些意識,素年甲又倒出一些創傷藥,使勁地塗抹在他的傷口上,待塗抹均勻,又用繃帶一圈一圈地纏繞在他的手肘處,接着找了一塊木闆,用以固定,最後再用繃帶纏在木闆上,狠狠地打了個結。
“好了,”這一切做完,素年甲滿意地搓了搓手,道“你剛受了重傷,要注意休息。”
說完,便把水撈微微擡起的頭按在了青石地闆上。
“嘭”水撈的後腦勺撞擊着地面,再次發出一聲脆響。
比起剛才的疼痛,這一撞似乎已經不是那麽痛了。而且,水撈已經沒有力氣做出任何的反抗。
被人任意擺布的感覺不好受。
水撈不肯閉上眼睛,無神地瞪着素年甲,幾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狠狠道“你……給我等着。”
“嗯!我等着你好起來,你好好養傷。”素年甲關切地撫摸着水撈的額頭,将他的眼皮撫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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