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身後冷尚浩、十幾個高手以及數百士兵死後的慘狀。
每個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真武摟着小飛,查看着她的傷勢。她腹部血流不止。真武小心翼翼地解開她的衣扣,隻見她的腹内的紅色的肉已經翻了些在外面。
蒼莘則查看着木哥、酷哥、啞巴、戲子的傷勢。檢查了一番,最終得出一個結果——沒救了。
蒼莘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而其餘的人,他們還沉寂在剛才恐怖哦的一幕之中。
她——小雨,是如何做到能控制那些七彩飛蟲的?又是如何讓飛蟲的身體變成鋼甲一般,以至于能夠穿過人的身軀?
幾乎每個人都震驚不已!
直到小雨的膚色變得正常,七彩飛蟲消失在視線的盡頭,衆人才回過神來。
梅砻梅将驚慌失措的小雨摟入了懷中。
柳逸忙是跑到真武身邊,看了看小飛腹部的傷勢。
“三王子,這……這可如何是好?”一向鎮定的真武問道。
“交給我。”
柳逸扯下自己的袖子,揉作一團,在真武驚訝的目光注視下,塞進了小飛的傷口之中。随後又将另一條袖子撕成布條,包紮在了傷口上。
接下來,柳逸爲他做了一次心髒擠壓。眼看着小飛動了一動,他又給他做了人工呼吸。
這一切做完,小飛的嘴唇動了動。
就在柳逸長舒一口氣的時候,卻冷不丁地覺得脖子一陣劇痛。接着便兩眼一花,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在僅存的最後一絲意識到支撐下,他看見了滿臉怒意的真武拿着利劍,劍柄正對着他。
“原以爲你是君子,沒想到也是個道貌岸然的禽*獸……”
柳逸暈厥過去,以至于後面真武說了什麽他完全沒有聽清。
醒來時,已是黃昏。
柳逸發現此時正路過一處叢林,而自己則躺在一架闆車上。拖着闆車前進的人,便是雲墨。
他揉揉暈沉的腦袋,隻聽耳邊傳來梅砻梅的聲音:“小飛……小飛快不行了。”
“該死!”柳逸暗罵一聲,不就做了個心髒複蘇、人工呼吸麽?
這……
“讓我來。”柳逸緩緩起身。
“你還來?你以前是三王子,可你現在什麽都不是,以往我尊重你,敬佩你,完全是因爲我覺得你是個君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真武沒好氣地道。
“我踏瑪……”柳逸啞口無言。
蒼莘拉了拉真武的衣角,輕言道:“真武大哥,少說兩句,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誤會?大家都看到了,小飛已經傷成那個樣子了,他,竟然……”真武轉過身去,不想再說下去。
柳逸苦笑道:“我按壓她的……她的胸口是想爲她做心髒複蘇,還有,嘴對嘴那是給她體内輸送氧氣……罷了,罷了,說了你們也不懂。真武啊……”他語重心長地道:“我敬你是條有血性的漢子,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一個比你們這個世界要先進了好多倍的一個世界。我懂得如何救小飛,你要相信我。”
蒼莘點點頭,道:“我覺得三王子說得有道理。”
真武細細一想,不再說話。
“你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小飛死去吧?”柳逸又道。
真武道:“興許……是我誤會了三王子。三王子應該不知道,我對小飛有愛慕之情……”
柳逸快要哭了:“這塔瑪傻子都看得出來。别逼逼了,救人要緊。”
真武這才抱拳陪了不是。
柳逸也不想搭理他了,現目前救人要緊。
“去找點魚腥草來。”
他讀過一些相關書籍,知道魚腥草可用于消炎,而且效果極好。而且他在這個世界也見過魚腥草。事實上,在這裏,已經有人将魚腥草用于外傷的消炎。
真武點點頭,走了出去。
柳逸心裏清楚,以小飛目前的傷勢光靠魚腥草是肯定無法将其救活的。他要做一次大膽的嘗試,一次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人做過的事——傷口縫合。
但想要進行手術,在這荒郊野嶺那可不行。他們現在是一群瘋狂逃命的人,除了帶着人,什麽都沒帶。
盡管柳逸從未做過此類嘗試,但要進行傷口縫合,哪怕是再簡單的傷口縫合至少也得需要針線,以及一些殺菌的藥物才行。
待真武抱回一大堆的魚腥草,柳逸把它們嚼碎了,用一塊稍幹淨的布包好,綁在了小飛的傷口上。
“找個醫館。”這一切做完,柳逸道。
衆人有些無奈,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哪裏去找醫館啊!
無奈之下,隻得硬着頭皮摸黑向前。
天無絕人之路,走出不到一個時辰,終是看見前面有微弱的光線傳出。
“前面好像有個村落。”雲墨喜出望外地道。
此時的小飛,嘴唇慘白,呼吸微弱,估計撐不了多久了。真武在一旁不斷地安慰她。
衆人加快了腳步,向着傳出亮光的地方走去。
不多時,便趕到了村落邊。
柳逸敲響了一戶亮着光的房屋的門。
這房屋是用木闆搭起來的,裏面住的人應該是貧窮的人家。
“誰啊?”屋内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落地此地,前來借宿一晚。”
“你們還是走吧,老兒我一人在家,恐怕不大方便。”
“老人家,我們這有個人受了重傷,敢問老人家心裏可有醫館?”
“村東便有一家醫館,你們自個兒起吧。”
柳逸一聽,正要走,卻聽得屋内傳出老者的歎息聲:“哎,又是幾個不怕死的人。”
柳逸一愣。
似乎這話裏有話啊!
不過,顧不上那麽多了,救人要緊。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上啊。
一刻鍾後,衆人終是到了一處門楣處寫着“醫館”二字的房屋處。招牌的下面,寫着四個與“醫館”二字同樣大小的字——“普渡衆生”。
與周邊其它房屋不同的是,這房屋明顯要大了許多,而且裝潢得也是富麗堂皇,完全沒有一個開在小村落裏的小醫館應該有的樣子。單是屋外包着的那層金箔,應該也花了不少的人工費。
柳逸還沒敲響房門,房門便自己開了。
從門内閃出一個笑容滿臉的清瘦男子。
“客官,等候多時,快裏面請。”
說罷,便将衆人迎進了門,而後四顧一番,将門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