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嘿嘿笑着,一把抓在了柳逸的裆部。
柳逸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她一把扯下了褲頭。
那些女人看着柳逸的下體,掩嘴而笑。
柳逸怒道:“笑什麽,沒見過這麽大的嗎?”
女人們并沒有回答,隻是“咦咦哇哇”地叫着。其中一個拿來了一個陶罐,放在了柳逸的裆下。
柳逸徹底無語了,這服務周到得讓人很尴尬啊!
要是平時,在這種情況下,他是絕對拉不出來的。然而,現在自己尿囊中的暖液估計都湧到了肚子裏,甚至在打嗝的時候,都覺得有一股騷味不斷地往上竄。這個時候,他如何能忍得住?
“咕咕……”眼看着陶罐裏的液體裝了個半滿,柳逸打了個寒顫。
……
當晚,柳逸就睡在那個茅草屋的雜草上。他原本以爲,不會是他一個人睡。
好在……
次日一早,那年長的男人帶着一個年輕的男人闖了進來。他們一進來,就“嗚嘎嗚嘎”地叫着,似乎是想和柳逸交談什麽。
年長的那個指着自己,道:“嗯。”說罷,又指了指年輕的男人,道:“烏卡拉巴基愣嗖馱賴刺。”
柳逸有些懵,這個世界還有叫“嗯”的人?還有後面那位,這名字也太長了點吧!片刻之後,他便不再覺得奇怪。在這個世界,他見過很多奇怪的姓,奇怪的名字。現在有個人名字叫“嗯”,還有那什麽“吧唧吧唧”的也就不算稀奇的事了。
柳逸苦苦一笑,這名字不好上口啊!于是便道:“那就我就叫你恩恩吧!叫你吧唧……不好,這名字太晦澀,叫你烏拉吧!”
兩人點了點頭,又指向了柳逸。
柳逸知道,他們這是在問自己的名字,便道:“柳逸。”
“柳玉?”
“不是柳玉,是柳逸!”
“摟逸?”
“罷了,我踏瑪叫馬冬梅。”
“嗚喔,”恩恩和烏拉歡呼起來,“馬冬梅,馬冬梅……”
柳逸無語了,這他們倒是聽得很清楚,“罷了,你們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就這樣,這裏的人都知道了這個陌生人的名字——馬冬梅。
……
五日後。
這五天來,柳逸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學習這裏的語言。而他,似乎也愛上了這個地方。這裏的人,淳樸得不能再淳樸,就算你告訴他們大糞能治病,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吃上一口。而這裏的景緻,也如天上人間一般絢爛。
現在,盡管他學習的詞彙量還不大,不過,也能夠勉強地和這些人交流了。
他原本是想在這裏呆到靈魂使者找他的時候再走的。誰叫你們不讓我搞曲線救國的?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現在他在哪裏?就連靈魂使者們也不清楚。
這天中午,柳逸正在海灘邊吹着海風。
遠遠地,恩恩和烏拉擡着個木箱走了過來。那木箱,一米半見方的樣子,五個面上,均鑽着密密麻麻的窟窿,擡在他們的手中,看起來很沉重。
而他們的身後,則跟着一大群人。
柳逸知道,這些人應該是這個島上所有的人了。
恩恩和烏拉走到柳逸的跟前,将手中的木箱輕輕地放在了沙灘上。
(以下對話除人名外,均是由本地的土著語言直譯過來的。)
“馬冬梅……”恩恩似乎有話要說。
柳逸心裏咯噔一下,道:“請講!”
烏拉道:“這個箱子裏的東西是給你的。”
這句話,柳逸讓他重複了三遍才聽明白他的意思。
聽了這話,柳逸有些失落,這是要趕自己走的節奏啊!
恩恩看着一臉失落的柳逸,說道:“不是我們不留你,你能來這裏,都是海神的安排。他讓你來,就是要我們将這個我們世代守護的東西交給你。”
當然,這句話,柳逸也是聽了五次才大概聽懂了其中之意。
“這是什麽?”柳逸疑惑地看着那個木箱,問道。
難不成是什麽價值連城的寶貝?黃金玉石?這些東西在這裏遍地都是。抑或全是珍貴的鐵器?
說實話,就連柳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似乎到這個世界,他就是來逃難的。自己想做的事,又得不到當權者的允許。如果非得離開這座島嶼,如果他有得選擇的話,他更願意回到自己的那個世界去,做一個強大的男人,讓将自己弄得身敗名裂的李鐵剛等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可事實是,他沒得選擇。算算時間,他隻在這個世界呆了一個來月,離借用靈魂的契約終止時間還很漫長。
等等,他忽然想到,自己來這裏,避難是一方面,另一面則是爲了尋找真愛。
然而,那青紗帳少女在哪裏?他隻在夢中和幻境中見過她,她那曼妙的身姿、上佳的容貌、胸前的櫻桃……
柳逸喉頭鼓動了一下。
但,她在哪裏?難道在這個木箱裏?
他腦子飛速地轉着,接着便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果然,人不能閑着,一閑着就容易想多。
他迫不及待地看着恩恩用一根短木棍撬開了木箱的蓋子。
木箱裏面,是比剛才那個木箱小一号的另一個木箱,上面同樣鑽着窟窿。
柳逸有些失落,卻見恩恩又撬了起來。
撬開蓋子,裏面又是一個更小一号的木箱。
柳逸:“……”
當這個木箱撬開,柳逸看到裏面又是一個更小的木箱時,他才知道,這踏瑪就是一個俄羅斯套娃啊!鬼知道裏面還有多少層。
随着木箱越變越小,柳逸知道,這裏面裝的一定不會是青紗帳少女了。
她總不可能是個崗村族人吧?
恩恩撬了七層,手已經發了酸,又換了烏拉。
烏拉接着又撬了七層,最後,才見一個二十公分見方的玉石盒子,靜靜地躺在木箱的中央。盒子呈淺紅色,四周,同樣鑽着窟窿。
柳逸早就不耐煩了,又不便發作。這踏瑪裏面到底裝着什麽寶貝?需要封裝14層木闆的?這踏瑪比俄羅斯套娃還要俄羅斯套娃啊!
烏拉像雙手捧月一般将玉石盒子小心翼翼地捧了出來,生怕因爲自己動作過大,傷着它似的。
透過那些窟窿,柳逸隐約見得盒子裏裝着個嫩綠色的東西,這個東西的四邊,緊緊地貼着玉石盒子的内壁。看起來,像是一個蛋。
烏拉将盒子交到了他的手中,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好好保管,不可傷及它半分。
這個時候,柳逸是很想接過來一把給扔了的。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們居然就送我個蛋?
但恩恩都說了,這是他們世代守護的東西。也不管裏面是鳥蛋還是龍蛋,或是什麽石頭之類的東西,至少柳逸還是懂得入鄉随俗這個道理的。也有可能,這是他們的一種信仰,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更不能任由自己的主觀意識而肆意妄爲了。這就相當于,你跑到基督教,告訴那些信徒,上帝是不存在的,你看看他們會不會砍翻你十條街(隻是打個比方,沒有任何歧視的成分在裏面)。
柳逸問恩恩,這是什麽東西?恩恩隻是神秘一笑,道:“以後你就會知道,切記,一定要保管好,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敲碎這層玉石盒子,也不能讓自己不信任的人知道這件事。”
說罷,恩恩便吹響了口哨。
接着,便見一隻鱿蟹從遠處遊了過來。
然後,鱿蟹伸出一條觸須,将柳逸卷了起來,向着北面遊去。
岸邊的百餘号人揮舞着手,大聲叫喊着:“再見,馬冬梅。”
看着漸漸離去的柳逸,人們長長地舒了口氣。
不久之後,他們會在島上建一座豐碑,上面會刻着:我們完成了使命,将世代守護的東西交到了一個名叫馬冬梅的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