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的目光和自己對視,方書秉有些窘迫,自己偷看被發現,卻見塔娜似乎沒在意,當下也掩飾好神色,開口道:“技術是方家的立足之本,我雖是方家少主,卻也不能獨斷專行,還要回去商議一番才行。”
塔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是這樣啊,我還以爲你一個人就能說了算呢。你看安言,他也是少主,但是安家隻聽他一個人的。”
西域的家族都是如此,掌權者幾乎掌握全部的權力,當然了,下面的人也可以挑戰,如果能把掌權者給幹下去,那麽就能成爲新的掌權者。
方書秉微笑:“這便是大瀚和西域的不同了,大瀚更講究‘禮’與‘和’,不管是商業還是别的地方都一樣,以和爲貴,以理服人。”
“說的挺深奧,不過我自己覺得,要是有人不服,直接拳頭解決豈不是更快?”塔娜說完,忽然笑了,“你别說話,我知道你要是說什麽,肯定和唐麟一樣,說我暴力!還有什麽以暴制暴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方書秉點頭:“唐麟說的不錯,如果有别的方式解決,我們不會把暴力放在首選,當然,如果對方用暴力解決,我們自然也不會害怕。”
“我以前還在想,大瀚人都像文弱書生一樣,怎麽會成爲人人羨慕的東方大國,而且如此富庶還能安然無恙。後來認識了唐麟,我才發現,我對大瀚的認知太少了,如今又認識你,發現你們大瀚人其實很有意思。”塔娜靠在圍欄上,微風吹起她耳邊的頭發。
方書秉往前走了一步:“怎麽講?”
塔娜沉吟了一下,這才道:“就是,大瀚女子也不是傳聞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還有,你們大瀚人也不是不敢打架,隻是不想打架。”
“你說的不錯,不敢打架和不想打架是不同的意思,至于唐麟,她的确是與衆不同的,很多大瀚女子都比不了。”方書秉笑着,語氣非常認真。
唐麟的與衆不同,他很早就發現了,要不然她在自家商塾學習的時候也不會對她另眼相看,還想培養她進入家族的核心,不過決定西域之行,是讓他對唐麟徹底的刮目相看。
大瀚女子,像是他自己的母親,能以一己之力支撐方家,那已經是傳奇一樣的存在,可是西域之行,不是從南到北走一遭,而是要面臨無數未知的危險,甚至随時都有可能送命,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
那一份果敢勇氣,讓方書秉都自愧不如。
塔娜聞言頓時笑了起來:“那是自然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看中她了。所以,我覺得你還是聽她的好,我雖然不怎麽懂經商,但是我隻認定一點,那就是跟着唐麟幹準沒錯,你不知道,她不僅腦子聰明,手氣還特别好,上次去賭場,給我賺了個盆滿缽滿呢!”
“去賭場?”方書秉不可置信,唐麟竟然去過那種地方?
塔娜眼睛快速轉了幾圈,完了完了,自己怎麽順嘴說出去了,這要是破壞了唐麟在方書秉心中的形象怎麽辦?
隻好幹笑道:“不關唐麟的事兒,是我把她騙去的,而且賭場在西域很正常啊,你也不用這麽大驚小怪的。”
方書秉也知道自己反應有些大,溫聲道:“其實賭也不是什麽完全不可以的事情,隻是不能沉迷,人誰還沒個打賭的時候。”
這人很通情達理嘛,塔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一道柔媚的幾乎讓她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傳來:“書秉,你怎麽在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