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安言趁着夜色進了宮,這一切并無旁人知曉,禦書房裏,肅明王坐在那裏,人還是那個人,卻顯得憔悴和頹廢了不少,尤其是臉色并不好看。
“王上!”安言對他行了個禮。
肅明王擡頭:“你來了。外面的局勢如何?”
“回王上,一切尚可控制。”安言言簡意赅。
肅明王這次擡眸仔細地打量着安言,好半晌才繼續道:“安言,你曾經提醒過本王,遷都一事,既然有了決定,就該強硬的定奪,而不是這樣優柔争論,若不是如此,楚河他也不至于……”
楚河是肅明王的第一個孩子,他與王後雖不是那種傳說中的恩愛夫妻,倒也感情不錯,所以對楚河傾注的感情也最多,并且早早立了王太子,便是對他繼承人身份的承認,如今就算是楚河逼宮,他還是想給自己最愛的孩子找一個借口。
楚澗低下了頭,似乎不管他事的樣子。
安言卻直言道:“沒有遷都,也還有其他事情,況且,暴露一個毫無氣度的繼承人,總比成爲一個賣國爲榮的國王,要幸運的多。王上怕是不知道吧,王太子殿下和屍伽羅的人做了交易,借一萬精兵如雙城,助他逼宮。”
“什麽?!”肅明王直接拍案而起,肅明國和屍伽羅關系不算壞,卻因爲國力相當而相互提防,讓屍伽羅的一萬精兵入雙城,楚河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
“這個,這個混賬,他怎麽敢?他怎麽能?他,他……”肅明王越來越激動,有些上不來氣,楚澗吓了一跳,趕快上前給肅明王順氣,心中也是驚疑不定,一雙眼睛看着安言,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安言接着道:“王上保重身體,那一萬精兵不會進城,羅将軍早就有所察覺,調遣了軍隊前去圍剿,這會兒應該差不多了,就算沒有片甲不留,那也絕不可能入雙城了。”
楚澗松了口氣,安言說話就不能不大喘氣啊,别說父王了,就連他都被吓得心跳加速了。不過又想到,羅尼和安言的關系果然不一般,安言竟然連羅尼怎麽調兵都知道,這不是好事……
但已經承受多次打擊的肅明王似乎沒有注意這一點,隻是松了口氣,但是神情比之前更加頹敗:“楚河他,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隻可惜這個世上,沒有最失望,隻有更失望,因爲一個内侍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邊跑邊喊:“不好了,不好了,王太子殿下帶人殺進來了!”
肅明王身子動了動,卻沒有再如剛才那般震驚,更多的是失望。
楚澗卻已經站了出來,一把抽出旁邊放着的劍,對那内侍道:“王太子在哪裏?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怎麽個逼宮法!”
看着楚澗出去,安言才對肅明王道:“王上,我記得小時候讀書,您曾對我說過,長幼有序,當循祖訓,可是這些年,我遊曆了不少國家,前些日子更是去了大瀚,這才知道如今讓各國敬仰朝拜的大瀚天子,其實也不是東宮皇後所出,隻要有才能,何必拘泥一個祖訓。”
見肅明王沉默不語,安言也行了個禮,準備出去看看,走到門口的時候,被身後的肅明王叫住:“安言,你說的拘泥,可僅僅是指皇室?”
安言隻是腳步微微一頓,随即道:“這就要看王上您怎麽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