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正在處理背後的傷口,唐麟入目的就是他背上一片血肉模糊,那塊石頭上有不少凸起,穿透了衣衫和皮肉,看起來傷口觸目驚心。
唐麟眼睛攸然睜大,有些酸澀,握了握拳頭走上前去:“我幫你吧。”
“你可以嗎?”安言也沒拒絕,畢竟後背上的傷他處理起來并不方便,隻是唐麟和他們不一樣,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得了這樣的傷口。
唐麟臉色有點白,卻堅決的點了點頭:“我可以。”
安言長得好看,背部的曲線也很完美,皮膚白皙,但是隐約能看到原本背上就有縱橫的疤痕,呈現暗紅色,一看就有些年頭了,現在的傷口更是明顯,還有鮮血在不斷湧出。
原本以爲安言是養尊處優長大的世家少爺,現在看來也不盡如此。
“先用這瓶是止血的,再用小一些的這瓶。”安言扭頭,見唐麟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怎麽,心疼了?”
“我幹嘛心疼!”唐麟吸了吸鼻子,她知道安言是不想要她自責才這樣說的,不過還是說了句,“安言,謝謝你。”
安言無所謂的笑道:“不用這麽客氣,我也不全是爲了你,自救罷了。”
沙漠裏沒有水,他們的水壺也都沒帶,根本無法清洗傷口,隻能撒上止血的藥粉,然後小心的塗上藥膏,柔弱無骨的小手在後背的皮膚上劃過,安言覺得心裏有些癢癢的,一股莫名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心跳都比以前快了幾分。
唐麟塗得認真,塗完才發現根本沒有繃帶,想了想掀起裙擺撕了一塊裏衣下來,因爲要繞一個圈,唐麟的手從安言的腋下穿過,身子也不由前傾,安言說不清心裏到底是什麽感覺。
“好了!”打了個結,總算是暫時處理好了傷口,唐麟拍了拍手,“還有其他傷口嗎?”
溫暖的身體和自己拉開了距離,安言心底有些怅然若失,臉上卻絲毫不顯,笑道:“其他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唐麟想了想也沒堅持:“那好,我和塔娜在外面等你。”
“喂,他沒事吧?”塔娜見唐麟過來,開口問道。
唐麟也沒瞞着塔娜,将安言受傷的過程和情況說了,同時還有些憂心,阿爹說傷口最怕感染,他連清洗都沒有,不知道會不會感染。
塔娜也有些感慨:“我沒想到安言竟然這麽有情有義,這個朋友我塔娜交定了。”
唐麟看看四周,問道:“塔娜,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塔娜搖頭:“其實我剛才已經在周圍查看過了,什麽也沒發現。”
兩人都沉默下來,如果找不到綠洲或者城鎮,在幹涸的沙漠中等待他們的也隻有死路一條。
“走吧。”安言從石柱後出來,明明衣衫破損,穿在他身上卻自有一股貴氣。
“去哪兒?”雖然疑問,卻已經起身跟随,顯然是默認了安言的主導地位。
安言指了指前方:“我們得想辦法找到原來的路,當然,在此之前我們得找到綠洲才能活下去,這裏我從未來過,隻能碰碰運氣了。”
唐麟和塔娜也沒意見,炙熱的陽光下,三人穿梭在石林從中,顯得十分渺小,唐麟時時關注着安言,聽阿爹說人感染後容易高燒和昏迷,重者還會危機生命,她的一顆心一直提着。
所以在看到安言忽然蹲下,唐麟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緊張道:“安言,你沒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