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裏養了兩天之後,暗靈們帶着蘇陽走出了洞穴。
天空仍是灰蒙蒙的,沒有絲毫的改變。地上仍然是戈壁灘,貧瘠的讓人生厭。
暗靈們的食物并不多,但是仍然盡力爲蘇陽準備了一些。能看的出來,這是它們好幾個暗靈幾天的口糧了。
“先生,從這兒往北走,大約一百裏地之後,是一座熔岩之山。如果到時候你想放棄,我們随時歡迎你回來。”
這些善良的暗靈們,看着蘇陽眼中流露出了依依不舍。
也許是父親,曾把它們的帶到了這片絕地的緣故。它們對人類,沒有絲毫的戒心。
“謝謝,我會記住的。我父親說的對,衆生平等。有壞的,就一定會有好的。”
笑着向暗靈們揮了揮手,蘇陽踏上了旅程。
一抹傷感從他的心頭湧起。也許父親把自己放到這兒的目的,就是讓自己見它們吧。
不得不說,見到它們之後,他對暗靈有了新的看法……
戈壁灘的貧瘠,是他無法想像的。
如果不是暗靈們給他攜帶的糧食,他根本走不出這兒。
連續一天一夜之後,前方漸漸變的熱了起來。
蘇陽知道,應該是熔岩之山到了。
又過了幾個小時,他看到了對面一片升騰的火焰,目力所及之處,根本看不到盡頭……
人類世界中,曾流傳着一個神話故事:
在遙遠的西方,有一座火焰形成的山脈。它阻住了師徒四人的去路。唯一踏過這兒的辦法,是一把擁有着神奇力量的芭蕉扇……
現在,在蘇陽的面前,就有着一座這樣的山脈。
他停了下來,喝光了帶着的水。
根據老暗靈的說法,這山脈中隐藏着一條石頭鋪過的小路。
當年,蘇陽的父親就是帶着它們,從這條石頭路上走過來的。
那些石頭不會燙傷人的腳底,周圍的火焰卻會讓人全身的水份都被蒸發,進而出現幻覺。
如果稍有不慎,或者心志不夠堅毅。就會從石頭上滑下去,被燒成灰燼……
蘇陽看着四周的火焰,延着火焰山前不停的走着。
這兒明明就隻是燃燒的火海,那裏有什麽石頭啊!
汗水一滴滴的滴落,他的力氣,也在一點點的耗盡着。
難道我就有止步在這兒了嗎?那他是怎麽出去的呢?那個蘇揚雖然屢屢救了他的性命,但他也不認爲,他會和那傳說中的猴子一樣,能夠飛天遁地。
終于,在他的耐心被全部耗完之前,他看到了一條石頭延伸的道路……
那是一條巴掌大的小路,延途用一種黑色的石頭鋪了出來。
它左右的寬度隻有不到四十公分,在滿是紅火的岩漿中,根本顯不出來。
看着那條不知道如何走過去的道路,蘇陽在旁觀的戈壁灘上坐了下來。
那麽窄的路,用不着它有什麽火力,周圍的火就快把他給烤幹了。
這兒真是出去的路嗎?怪不得那暗靈說,從這兒穿過的暗靈十不存一呢……
在火焰山的外面歇息了片刻,蘇陽猛的一咬牙,飛身進入了火焰之中。
當雙腳落在那石頭上的時候,一股清涼的氣息,立刻從腳下傳遍了他的全身。
刹時間,所有的熱氣都消失了。他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一不感覺到舒坦。
好嘛,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們能從火焰之中過來呢?
蘇陽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往前一步邁出……
沒錯,這條黑石鋪成的道路,的确有着阻隔火焰的效果。
舉目望去,他才明白,老暗靈爲什麽會告訴他:這兒是熔岩之山了。
原來,那外面看似熊熊的火焰,實則是流淌着的熔岩。它們穿行在這偌大的區域,因爲顔色極接近于火,所以看起來,才像是火焰。
隻是,雖是岩漿,但是溫度卻依然高的吓人。蘇陽剛抹了一把汗甩出去,就聽到了“滋滋”的聲音。
這石頭的隔絕力,隻有四十公分,超出了這個範圍,熔岩的溫度足以把人煉化。
得知了這個情況,蘇陽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在這個地方行走,需要時刻集中注意力。
稍有不慎,身體就會有所傾斜,地下的熔岩就會轟的一聲炸起。
好在蘇陽是個武者,反應很速度。好幾次都是有驚無險的避了開去。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老暗靈的遭遇。連他都差點兒着道,就别提那些逃難的暗靈了。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
看似小小一座熔岩形成的山脈,蘇陽走了大半天才到了山頂。
那山頂之上,有一塊黑色的巨石,想來應該是留給人歇息的場所。
靠在黑色巨石上,蘇陽打開了背着的行囊。然而那裏面裝着的幹糧,早就幹成了一塊,水分已經被燒幹了。
他正有一口沒一口的填着肚子,忽然一陣“隆隆”的聲音響起。
蘇陽低頭一看,隻見出下的岩漿不知何時奔騰了起來,正延着山坡逆流而來……
這個世界,并不是我們所知的世界。
水往低處走的道理,并不适用于這兒。
奔騰的岩漿翻滾着浪花屲上沖着,兩邊的夾擊之态,讓蘇陽根本沒有了退路。
延途那些黑色的石塊,已經被奔騰而來的熔岩漿給覆蓋。
雖然沒過了多久,那些石塊就再次顯露了出來。但是有那個時間,已經足夠把他給燒成灰了。
無奈之下,蘇陽隻好跳到了那塊巨石上。
現在也隻有這兒,能給他提供一點點安全了。
“隆隆”的聲音還在繼續,翻滾而來的熔岩已經沖上了山頂。
走投無路的蘇陽,禁不住看向了灰蒙蒙的天空。
想不到,他竟然會死在這個地方,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咔嚓”一聲,腳下的黑石裂開了一條縫。
緊接着,縫隙越來越大,一股寒氣從地下吹了出來,幾欲把他給凍疆。
一邊是奔騰的熔岩,一邊是刺骨的寒意。蘇陽一陣感歎,嗆的一聲,刀刃彈了出來。
與其死在這兒,倒不如自我了結了來的痛快,省得受這份活罪。
隻是,他剛把刀刃橫在脖間,一股莫名的吸力就朝他湧來,把他往地下拖去。
那股吸力自帶着寒氣,乍一靠近,就把他凍得不能動彈。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向裂開的地下掉去。
之後,頭頂的石塊又慢慢的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