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些暗靈并沒有對他怎麽樣，甚至還把他給救了回來。而且，面對這一山洞的敵人，他似乎也根本沒有個勝算。
然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既然落到了它們手裏，與其被它們的吞噬，倒不如轟轟烈烈戰一場，來的痛快。
正當他深吸一口氣，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年老的暗靈說話了。
“年輕的人類，你要殺它嗎？你們人類，不是最愛好和平，講究衆生平等的嗎？”
“和平？你配跟我講這個詞嗎？我們人類是愛好和平，可是對于膽敢傷害我們的人，我們也從來不會手軟。”
“傷害，可是我們都沒有見過你呀？它們之中，甚至有的根本不知道人族代表什麽？”
山洞裏的暗靈，似乎一點兒沒受到影響。
看起來有些年長的暗靈，似乎能感受的殺氣，一個個用恐懼的目光看着他。而那些小的暗靈，卻似乎沒什麽影響，仍然在洞裏邊跑跳着。
一個小暗靈跳到了了他的身上，從身後用手撫摸着刀刃，吱吱的叫着。
雖然蘇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可是一股無力感卻湧上了他的心頭。
面對這些不知人類爲何物的救命者，他真的能下的了手嗎？
重新換了個姿勢，他把刀尖轉了過來朝那說話的暗靈一指道：
“就算他們無辜，你總不能算無辜的吧？如果不是害了人，你怎麽可能會說人類的語言。還有，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到底想幹什麽？”
“人類的語言？你說的是這個呀。哎，我聽說過人類的世界，但是卻從沒去過，真想去看看呀！”
年老的暗靈，眼裏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那種光芒，蘇陽似乎在那兒見過。
那是一種來自生命的渴求。倘若能夠得到，縱使立刻赴死，也心甘情願。
他想起來了，在他步入南街村加油站的時候，出現的暗靈，就是這樣的眼神。
可這兒不是南街村，這兒是他世界，暗靈生存的地方！
“你把刀放下吧，它們不會傷害你的。暗靈也有好多種，我們應該算是最落魄的了吧。”
蘇陽放開了那個暗靈，提着刀自向年老的暗靈走去。
這一路上，那些暗靈們都在好奇的看着他，卻沒有任何的舉動。
那些暗靈的青壯年雖然能感受他的敵意，可它們卻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反而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它們甚至不敢和蘇陽對視，每當蘇陽向它們看去的時候，它們會心慌的低下頭。
“這是怎麽回事？暗靈們不是以好戰聞名嗎？可你們怎麽會……？”
“不是所有的暗靈，都是好戰的。否則，當初的神族，怎麽會容忍我們留下來呢？”
年老的暗靈把他拉到了洞壁前，用手爪擦拭着洞壁的石頭。
很快，石頭被擦幹淨也，露出了一行蒼勁有力的大字。
看着這行字迹，蘇陽的心激動的“呯呯”跳了起來。
“迎風破擊千重浪，騎鶴敢犁萬裏雲。”
這個字迹他再熟悉不過，寫下這行字的。正是他的父親：蘇名臣。
他的父親來過這兒，所以才會在這兒留下這兩句話。
看來，他被扔到這兒，一定是有原因的。難道……
“就是這個人類，把我們從奴役中拯救了出來。所以它們在看到你之後，才會把他救了回來。可惜啊，當年追随他的暗靈，隻剩下我一個了，要不然……”
“他救了你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請你告訴我，他，他是我的父親。”
此時的蘇陽，身上的殺氣已經全沒了。
他有些相信這個年老暗靈的話了。他的父親是愛好和平，這點可是連金長老都承認的。
“你是他兒子？那你來，是要找他嗎？”
“是的，他們告訴我，我父親在他世界，于是我來了。還有，我想……”蘇陽頓住了。
他不知道該不該，把他的另一個目的告訴眼前這個暗靈。
要殺他們的王，這事聽起來太叛逆了。或許告訴他之後，他就不會再把蘇陽當自己人了。
“好吧，原來，你也是要找他的。隻是……哎，他是那樣的神秘，你們未必能找的啊？”
“還有人要找他？這麽說，你見過不止一個人類了。那個是誰，你能告訴我嗎？”
“呵呵，沒什麽不可說的。他說，他叫蘇陽！”
什麽，蘇陽？
暗靈的話，讓蘇陽的腦袋嗡了一陣。随即他就想到了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他很親切，也給蘇陽一種熟悉的感覺。他住在他世界，卻屢屢出手幫他。他告訴蘇陽，他也叫蘇揚。他們是一樣的人……
“你見過他，他在那兒？我知道他，他有沒有打到我父親？”
“不知道，他離開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至今，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離開了？他什麽時候走的，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按照你們人類的時間，他走了應該有些年頭了吧。他沒給後來人留下什麽話，隻是告訴我們。這兒，才是我們唯一的歸宿。”
好吧，既然有些年頭了，那應該就是以前的事了。
回想起跟他見面的種種，蘇陽從未聽他說過父親的事情。
也許，他還在找他吧。否則，他怎麽不告訴他呢？
“我明白了。既然他們都沒有動你們，那我也……這樣吧，還請麻煩你告訴我一下出去的路。我想，我該離開了。”
雖然眼前的暗靈，并沒有傷害他的打算。然而這兒，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在一個陌生裏想找到一個人，這太難了。他隻能打起精神來，不放過任何一秘鍾。
“年輕人，你或許不斷不了解這兒是什麽地方。在我看來，你還是留下的好。”
“留下來？不，不，我不能留下，我得去找我的父親。那怕找不到，我也得去尋找。”
“可你知道這是那兒嗎？這兒是貧瘠之地。先不說前路漫漫，你未必能走的出去。就算出去了，你覺得你能躲過其他暗靈的追殺嗎？
你可能還不太清楚。爲了來到這兒，我們那批暗靈死了有多少。如果不是你父親……”
“我父親？是他帶你們來這兒的？你剛剛說，你是他最後一個追随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年長的暗靈做了一個手勢，其他的暗靈全部蹲了下來。
它拿着一塊石頭，開始在地上邊畫邊說着。
“這一切，得從一場風暴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