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對人冷冰冰的，而那兩個女人也很冷，屋裏的氣氛也降到了冰點。
“冷琴，你也是老山海了，這兒是什麽地方，就不用我們多說了吧？老實交代吧，你們到底有什麽陰謀？”
“無可奉告！”
“好，那我問其他，你說你們是被人陷害的，有什麽證據嗎？”
“這還需要證據？難道我們的遭遇，你們看不出來嗎？”
和蘇陽一樣，她對自己爲什麽會來這兒一無所知。
隻不過，她是準備堅信着問心無愧的心理，一直硬找下去。
山海的内部都知道：他們雖然很懂審訊。但是沒有确實的證據，他們也不會冤枉好人。
唯一讓冷琴有些憂慮的是：她知道蘇陽一定會說出邱心志背叛了山海的真相。而她，還想給自己師兄一個機會。
這，就讓審訊的人員，有了可乘之機。
“冷琴，我問你：對于山海膠東分部的負責人，你是怎麽看的？”
“邱心志是山海的功臣，對山海有着很大的貢獻。”
“那爲什麽你發回來的報告中，有着明顯指向，指出他的内奸呢？”
“我沒有！”
冷琴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審訊她的兩人欣喜的對望了一眼。
在審訊中，最害怕碰到的，就是這種面無表情的人。
不管她們在想什麽，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來。而把握一個人的情緒，無疑是的關鍵。
“好吧，冷女士。如果說，你并沒有明顯指向的話，那這個導向又是那兒來的呢？是不是有人再暗示你。比如說：蘇陽。”
冷琴的心不争氣的跳動了起來。
她的心思一直在蘇陽的自己的師兄間徘徊着。
在之前，她還被審訊過一次。對方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點明了蘇陽就是這次的目标。
說實話，這點她是不信的。
然而對方卻告訴她，如果同意，他們甚至願意給邱心志一次機會。否則的話……
這讓冷琴了糾結。
但邱心志是從小陪她一起長大的兄長，也是她唯一的親人。
讓她承認邱心志背叛，比殺了她還難。雖然當時她也很氣憤，但事後她還是說服了自己。
她總覺得邱心志的背叛，有着不得已的原因。
而蘇陽，充其量隻是一個過客而已。即使山海不留他，他也還可以回歸藏嘛……
“冷琴，你是山海的老人了，我們大家都不相信你會背叛。這次的事，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告訴我們，是不是蘇陽在有意無意的主導着整個行動？”
是嗎？還是不是呢？
後來的幾次事件，都是蘇陽帶着她們逃開的。
如果沒有他，後果将不堪設想。
從這點上來說，蘇陽的确是主導了他們後面的任務。但是他做的有錯嗎？
除非……
“是。”
冷琴的聲音很低，但也足以讓審訊她的人聽到了。
兩個女人對望了一眼，眼角有了笑意……
與此同時，秦長老和蘇陽的談話，也有了新的進展。
他得知自己抓來的原因，竟然是因爲另一具黃金棺的丢失之後，展開了詢問。
秦長老也慷慨的告訴他：他們懷疑過連山，也懷疑過自己人。然而最大的懷疑，卻是來自于歸藏。
另一具黃金棺對于連山來講，是個秘密。
有嫌疑的幾個自己人，都沒有做案的時間和可能。
其他知道這件事的，隻有歸藏。
他們是兩個不同的體系，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拿歸藏的人怎麽樣？
所以蘇陽，就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蘇陽，你想清楚。你現在是在山海，面對的是山海的刑訊人員。所以……”
“所以，你們需要我承認，隻是想找一個借口，對歸藏開戰吧。而我，完全可以忽略。”
“但是實際上，你和歸期是有聯系的，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如果求救也是種出賣的話，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對，他和歸藏的确有過聯系，但那是在求救。
老道也的确沒有辜負他的重托，給了他一個逃生的機會。
接下來，蔡振華的死亡，邱心志的背叛，遠古山海者的複活……
這一幕幕突然出現的狀況，個個都讓他措不及防。現在又卷進了山海和歸藏的争端，莫名其妙的背叛者……
怎麽看這都像一場精心策劃的大戲，爲的就是讓幾派的仇恨再猛烈一點兒。
可他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針對他有什麽用呢？
“蘇陽，你應該知道：就憑你和歸期聯系過這一點，我完全可以就此将你繩之以法。”
“不，你不會的。如果這就将我正法的話，你無法面對那些支持我的人，對嗎？”
“難道你沒有聽過莫須有嗎？”
“那你們就更沒有理由對歸藏動手了。就算真的是他們拿走了黃金棺，你們也沒辦法指認吧？”
秦長老愣了。
忽然，他的耳機裏傳來了響動。
在聽了一陣兒之後，他笑着打開了屋裏的屏幕。
屏幕裏放的，是另一個審訊室裏，冷琴正在被審訊的場景。
在那個房間裏，冷琴将他們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向另外兩人複述着。
讓蘇陽有些傷心的是：在那個審訊人員的誘導之下，冷琴的叙述中，增加了對他諸多不利的供述。有的是實情，也的卻是她的憶測。
而對邱心志的描述，她都盡量的避開了重點。
這讓蘇陽琓疑問的成了重大嫌疑人……
“王小恬呢？她怎麽說？你們不會隻問了我們兩個人吧？”
“她的供詞你就别看了，以免你崩潰。”
秦長老笑了笑，拒絕了。
王小恬隻是個學者，她既不參與任務，甚至也不怎麽參與讨論。
所以冷琴的供詞就成了關鍵。
隻是如果沒有蘇秦的配合，他很難給出上面滿意的答複。
鑒于蘇名臣在山海的影響力，秦長老又不能作一些過份的手段。這也讓他無比苦惱。
看着不動如松的蘇陽，秦長老忽然歎了口氣。
“蘇陽，不管怎麽說，你有一個好爹。這樣吧，你先下去休息一下，等想想我們再談吧。希望到時候，你能改變心意。”
秦長老離開了，蘇陽被人從審訊室送了出來。
在過道上，他和冷琴擦肩而過，兩人甚至沒有眼神交流。
蘇陽并不恨她，因爲這一切的指向都有明顯的針對性。
即使沒有冷琴，也會有别人來指認他。他有些想不通的是：
這一切，到底和歸藏有沒有關系？爲什麽他們會一口咬定，這就是歸藏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