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天子腳下無論是哪朝哪代都是全國最繁華的城市所在,這不僅因爲是全國行政中心而讓整個天下所有人趨之若鹜,因此帶來的繁華。
更重要的還是朝廷的扶持,不管怎麽說京城也是代表着一國的臉面,若是顯得寒酸豈不是讓朝野上下臉面盡失。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類似的描述京城繁華的詩句更是數不勝數。
不過如今城裏卻是處處顯得蕭瑟,破敗的街道上隻有零星的幾個小販在擺弄着商品,隻是臉上亦是死寂一片,他們不知道自己活着是爲了什麽,機械般的活着,對于日益增加的苛捐雜稅早就已經麻木。
街尾一群士卒打扮的人很是張揚的走進了街道,今天又到了收稅的日子,雖然朝廷規定每月隻收稅一次,但現在哪怕幹的出格了也沒人管。
這些刁民還敢去告自己等人不成,隻需要自己稍稍一恐吓要收多少還不是隻能乖乖就範,走在最前面的首領面露得色,前段時間聽說書的說過在某個地方存在一個城管的特殊部隊。
據說有一次搶了别人的公雞回去,然後那公雞就沒了,最後說是有疫病然後丢了,這是不是真的就隻有天知道了,當然說這個也不是主要的,畢竟隻是搶一隻公雞而已,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可比搶公雞牛逼多了。
不過城管的故事也啓示自己,對付一些刁民,能唬就唬,隻要拿律法一吓唬還不乖乖就範,就算唬不住最後解釋權還不是在自己等人的手上。
“喂,丁老四你鋪子該交今天的稅了。”
“官爺,您看這稅昨天剛交過,能不能寬限兩日。”擺攤的小販苦澀道。
“寬限?我看你是不想幹了,給我砸!”
攤位被砸的聲音,以及小販凄厲的哀嚎聲在這條巷子之中傳出很遠很遠。
這樣的場景在京城各地上演,窺一斑而見全豹,天子腳下尚且是如此就更不用說朝廷的其他轄地了,國之将亡,亂象叢生。
皇宮,以往人影幢幢的皇宮如今顯得一片死寂,隻有最中間的大雄寶殿之中傳來陣陣似佛唱又似魔音的聲音。
端坐在昔日皇帝才有資格坐的位置,普渡慈航嘴角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這段時間自己可以說是意氣風發,幹掉皇帝吞噬龍氣。
本來按照自己的計劃是讓小妖假扮皇帝,将分封在各地的皇室成員全部召集回來,吞噬他們的血肉聚集一朝所有殘餘龍氣助自己邁過那最後一道關卡。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那兩人的出現徹底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兩個強大到能夠碾死自己的人一直在自己身邊,普渡慈航的心自然是亂了,所以做事自然急了,露出些許馬腳自然在所難免。
各方能人異士皆來讨伐,佛教倒還好說,雖然自己的身份可以說污了佛教的名聲,但亂世佛教之人向來是不出世的,所以來讨伐自己的大多是一些道教之人與武林高手。
一些修爲低下的人被自己随手打發,不過也有一些難纏的對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兩個讓自己感到恐怖的存在其中一人一揮手将一個來襲的元神大修士一巴掌拍死。
自己也就安心了,雖然不知那兩人具體目的,但要弄死自己想必是不需要用第二招的,自己又瞎擔心什麽勁,以後的日子那位叫拜月的尊者更是出手替自己打發了衆多的道士。
這也使得自己的動作越發的大,得益于此自己在化龍的道路上可以說是騎上了千裏馬一樣瘋狂地沖刺着,如今更是已經快到了臨界點。
從一隻蟲子進化成一條龍,這條路實在是太難了,想起以往的心酸,普渡慈航不由得有些唏噓,不過所幸是熬出頭了。
龍和蟲自然是不同的,蟲是妖,龍是神,所以普渡慈航一直在培養自己正義的形象,等将來自己化龍成功之後就要改邪歸正了,到時候也許還可以出個自傳,詳細的叙說一下自己的奮鬥史,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蟲子的奮鬥史》。
不知不覺間普渡慈航給自己立了個flag。
當然就算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化龍,普渡慈航也不敢輕舉妄動,爲山九仞功虧一篑的道理自己還是懂的。
而且化龍有天人二劫,爲了抵禦天劫,殘餘的人道氣運被自己聚集起來,對抗即将到來的雷劫自然是沒問題。
人劫卻是有些麻煩,那群道士雖然忌憚兩位尊者但都在緊緊盯着自己,若是自己渡劫必定會傾巢而出和自己拼個你死我活。
本來是最應該擔心的事情,但是普渡慈航這個時候卻迷之淡定。
有大佬罩着需要擔心别人偷襲?搞笑呢吧!
“勞煩兩位尊者。”普渡慈航起身對着虛空一拜,整個大殿的禅唱聲變得越發的大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将臣和拜月的所在,不過屬于動物的危機本能卻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脅就在皇宮附近。
而整個京城能給自己造成這種感覺的就隻有那兩人了。
雖然不知道那兩人幫助自己的目的是什麽,但是自己現在可沒有其他路能走了,普渡慈航相信若是自己現在想要逃出皇宮的話,要麽失去龍氣護佑被雷劈死,要麽就是被暗處那兩人捏死,如今能夠破局的唯一辦法就是化龍。
修爲大進之後才有破局甚至是反殺的可能,在此之前還需要虛與委蛇。
慣例的沒有任何回應,,不過普渡慈航也不在意,隻要确定這兩人還在這裏就行了。
“來吧,天劫!”下一刻普渡慈航的肉身迅速的撕裂,一隻長相猙獰的蜈蚣迅速的變大,皇宮上空一瞬間電閃雷鳴,這一刻整個京城的人都看到一隻小山似的蜈蚣盤踞在皇宮上空。
更加令人驚悚的是這隻蜈蚣整個身軀幾乎快要如同那蛇一樣連成一個整體,蟲子的腦袋上一對龍角猙獰而立,若不是身下那數千猙獰肢足空恐怕沒人會認爲他是一隻蜈蚣。
一些得道高人之人亦是面帶肅穆的看着漂浮在空中毫不掩飾的巨型蜈蚣,也就是在這一刻,劉鋒優哉遊哉的向着城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