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覺醒來李世民還是昏迷不醒,尚藥局的四個禦醫都被李承乾召進寝殿裏挨個給李世民把脈。
李承乾面無表情坐在李世民床邊的錦墩上,李恪、李愔、李治、長樂公主,城陽公主,新城公主和晉陽公主等在長安的皇子皇女一字排開站在李世民榻前。
之前因爲李承乾不在長安,李世民爲了隐瞞病情沒有召集皇宮以外的親眷人進宮侍疾。
現在李承乾回到了長安并得到了監國的權力,自然得把這些人都召進宮裏侍疾。
“啓奏太子殿下,陛下的病勢已經有所穩定……隻是陛下自病倒以來飲食不調,身體虛弱已極,現在又起了燒,恐非藥石能見效……”
說了半天李世民還是生死難料。
幾個公主聞言都流下了眼淚,李承乾隻是淡淡地擺擺手道:“你們隻管給陛下開藥,退燒的事情用孤王的酒精。”
李承乾本身對醫術所知有限,現在更沒有心思向他們宣傳什麽新醫學的理念。
“臣等遵旨!”幾個禦醫聞言明顯一松。
李承乾淡淡地看他們一眼道:“不要以爲用了孤王的酒精陛下的病就是孤王負責了,若是陛下病還沒有好轉,孤王饒不了你們。”
幾個禦醫聞言心裏又蒙上一層陰雲,默默地走到一邊商量給李世民開藥方。
李承乾扭頭看李世民又回頭看看他的弟妹們,淡淡地道:“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好好照顧父皇就是了。”幾人聞言都默默地頭。
李承乾見此接着道:“麗質身體也不好,今天父皇醒了跟父皇說說話就回去吧!”
李麗質聞言不由睜大了眼睛看着李承乾,過了一會兒默默地低下頭,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李承乾知道因爲長孫無忌被流放,長孫家對他很有意見。
李承乾也不多說什麽,講到這裏便轉頭吩咐殿裏的内侍道:“把早膳送進來。”
“太子殿下,您監國的诏書已經在承天門前向文武百官宣讀了,褚學士問您是不是要起駕東宮嘉德殿升座受朝。”劉葵從外面走進來回禀道。
今天一早皇宮裏撞鍾召集文武百官,因爲李世民病着李承乾沒有資格單獨在太極殿召集群臣,就命褚遂良等人在承天門前宣讀監國诏書。
李承乾聞言起身一邊往前走一邊淡淡地道:“備步辇駕孤王要去承天門。”
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看對李恪道:“稍後父皇醒了你服侍父皇稍微用些早膳,我去承天門看看就回來。”
李恪等人看着李承乾走出去,一回頭卻發現老鬼依然站在殿裏,心裏不由苦笑不已。
一路上劉葵向李承乾禀報:韋仁昭等一世家出身的大臣已在天門前串連了一大批中低級官員,打算稍後給李承乾一個下馬威……
李承乾聽着這些心裏想着自穿越以來他做了很多事情,得罪了很多人,都是李世民在前面替他頂着。
任何人想要對付李承乾都要通過影響李世民來實現,這也是他們爺倆一點小誤會就能鬧大的原因,因爲總有小人在裏面挑撥。
現在好了李世民突然病重,命李承乾監國連個威望高的輔政大臣都沒有。
這樣的形式固然有利于李承乾掌權,但也非常容易造成下面的官員直接與李承乾起沖突,何況雙方本身就有着很深的矛盾?
李承乾坐着步替來到承天門前,看見近千名文百武官列隊站在宮門前等待他命令心裏多少有些激動。
從從容容走下步辇站到門前,文武百官便集體向他躬身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
李承乾見狀深吸一口氣,從容擡起雙手朗聲道:“衆卿平身。”
群臣沒有動靜。
李承乾一怔,忙轉頭看一眼站在他旁邊的劉葵,劉葵被他看的渾身一激靈連忙扯着嗓子道:“平身。”
群臣這才直起身來。
随即褚遂良走出班列抱拳躬身道:“啓奏太子殿下,陛下降旨太子殿下監國,臣等恭請太子殿下移駕東宮嘉德殿升朝聽政。”
李承乾聞言微擺手道:“褚卿平身,父皇病重命孤王監國,孤王本該前往東宮嘉德殿升朝聽政。”說到頓了頓,目光掃視一圈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面的大臣,心裏冷笑,面上露出爲難的神色道:“但是孤王還須在甘露殿侍疾不能在嘉德升朝聽政……然國事至重,孤王位在儲副職守監國,自不能因孝誤國,現在已經下旨把甘露門上的幾間殿堂收拾出來,以後孤王每日會在甘露門上接受三品以上大臣朝見,餘者各回衙署勤奮理事……”
李承乾這一通話說的很明白李世民病好之前他就住在太極宮裏,然後每天會在甘露門接見三品以上的官員,其他人都各回衙署好好工作。
群臣聽覺得這麽做不合禮數,幾個大臣正要出來說話,卻見李承乾一擡手道:“父皇早藥還未服下,孤王要回去服侍父皇用藥,今日朝議就到這裏。”說着也不待群臣說直接轉身走了
李承乾了離開承天門前一下子就炸禍了。
一大批對李承乾有意見的大臣,高仕廉和楊師道等人團團圍住,求他們要輔佐李承乾親賢臣遠小人……
這些人情緒洶洶地把高仕廉等人狠狠地教訓一頓,才得勝似的回各自的官署。
當然回到官署也不會消停,又開寫各種上奏疏上奏李承乾各種各樣的事情。
比如:皇家軍政學院招收的都是府兵,若府兵都出來做官則清貴世家子弟就沒有出路,伏請廢除皇家軍政學院……
房玄齡乃是開國元宰無罪而囚不仁,請複房玄齡官爵……
甚至還有人要求給岑文本等人翻案的
……
……
總之這些奏疏李世民好好的時候他們不敢易上奏的,現在李承乾監國他們什麽都不怕了,用一封封奏疏發洩着心中的不滿。
甚至有人希望李承乾能在長安城再次大開殺戒,這樣說不定就天下大亂了。
一下面對這麽多官員的奏疏,而且都是引經據典的危言聳聽,如果遇上個性格弱一點的人面對這樣的局面隻能舉旗投降了。
但是李承乾看着這些奏疏隻是冷冷一笑,直接把這樣的奏疏通通推到地上,然後命人去傳馬周來見。
不一時,馬周來到甘露門上行禮畢,李承乾直接問道:“馬卿家昨夜接了吏部尚書,今日可去了吏部理事?”
馬周也知道這些官員奏疏的内容,知道李承乾這是準備通過吏部報複這些官員。
爲了不使李承乾因爲過于急躁而把事情辦壞,馬周直接一輯到地道:“臣今日已經去吏部,隻是臣愚鈍,吏部的事情又十分複雜所以一時還以難以上手。”
李承乾看着馬周微笑着點點頭道:“馬卿家哪裏話,吏部乃是六部之首誰第一天去也不能把事情都理順。”
馬周聞言心裏一喜,面上去愁眉苦臉道:“謝太子殿下體諒,隻是臣怕是要幾個月才能把吏部政務理順。”說罷偷偷看一眼李承乾臉色沒有變化心中略寬。
李承乾聽了馬周的話又是微微一笑道:“馬卿家果然實誠,不自我吹噓。孤王也是想着吏部的政務馬卿怎麽也要幾個月才能理順,所以已經下旨派皇家軍政學院的政務學院的學生全都去吏部觀政。
馬卿家這幾個月反正也是從入門到熟悉吏部的政務,你費心收下這些學生帶着他們一起去熟悉吏部的政務。”
“啊!”
一向以智計見長的馬周,看着李承乾笑咪咪的神色,知道自己被套路了。
皇家軍政學院的學生都是有功将士又在皇家軍政學院讀了一年的書,最後卻得不到吏部的任命,心裏不知道把個吏部恨成什麽樣了?
讓他們進吏部觀政這不是挑事嗎?
自己卻要做這些人老師?
馬周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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