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賴夥一回頭看見一群唐騎緩緩而來,知道其中有一個人是李承乾,
慌忙往前走幾步想要給李承乾見禮。
隻聽李承乾淡淡地道:“拿下!”兩個東宮護衛立即上前反剪他雙手,把他押在李承乾面前。
“大唐太子殿下我是您要重用的人——嗚嗚……”
嘴也被封上了。
野利枚德看着李承乾一來就把他的兒子拿下,想到城南校場的屍山血海吓得一時不敢上前。
現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所有人都神色複雜地看着李承乾,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李承乾是大唐的皇太子,他帶兵滅了薛延陀也應是大唐的英雄。
這裏的人應該尊敬他,應該向他行禮。
可是李承乾現在要重用黨項人,重用突厥人,甚至黨項人殺了大唐的軍卒他還來救……
對于驕傲的大唐府兵來說,向李承乾行禮是一件十分憋屈的事。
李承乾也感受了現場尴尬的氣氛,心裏恨死那些散布流言的人。
李承乾向左右看看現場,見現場很多黨項人倒在血泊中,大唐将士這邊雖然也有人受了傷,不過衆人相互扶持着都還勉強站着。
淡淡地看向江洪問道:“誰能告訴孤王這裏是怎麽回事。”
江洪沒有吭聲,倒是野利枚德終于清醒過來,慌忙爬到李承乾馬前趴在地上道:“啓奏太子殿下他們因爲您要重用臣子,所以要殺了臣子。”
李承乾對這件事還真不清楚,這幾天他一直忙着安排挖礦還有挖出來的金、銀冶煉運輸等事項、安排人去調查黨項各部前來參加武舉的情況,還要安排大唐傷殘将士回家養老等事項、大唐皇家軍政學院招生、還下令讓各軍把軍中的老光棍報上來準備分配姑娘……
靈州城裏的流言他早些天就聽說了,原本想着隻要把手裏事情處理好,将士們自然會明白他的用意。
沒有提前出事了,王群突然來報有唐軍士卒與黨項部的人在街頭拼殺。
李承乾顧不得别的事,急忙派出王方翼前來鎮壓,然後親自來查問。
可是一到此就發現唐軍将士對自己竟然隐有敵意?
聽了野利氏父子的隻言片語讓李承乾更加疑惑,我什麽時候要重用這麽個東西?
“孤王什麽時候說過要重你兒子了?”李承乾看着野利枚德冷冷地問道。
野利枚德聞言一怔連忙道:“回太子殿下這是靈武縣令闵公亭說的。”
野利枚德對此事知道的也不多,被李承乾一問連忙搬出靈武縣令闵公亭。
“闵公亭他跟此事有什麽關系,他爲什麽要這麽說?”
“這個,這個……”
野利枚德聞言不好直說野利賴夥當街搶人的事,所以一時語塞。
李承乾聞言沉聲喝道:“程務挺帶人去把闵公亭和靈武縣衙裏的人全部給孤王帶到這裏來,違令者就地格殺。”
“遵旨!”程務挺在馬上行一禮立即帶着一隊東宮護衛離去。
李承乾立又下令道:“再派人去把軍中幾位将領也給孤王請來。”
李承乾現在隐約知道眼前這些人都是受人挑撥利用的,若想抓住幕後黑手必須把闵公亭找來。
人都派出去了,李承乾恨鐵不鋼地看着江洪等人冷冷地問道:“聽說孤王要重用誰你們就要殺了誰,就這麽恨孤王嗎?”
江洪在旁邊看了半天也覺得不對勁,見李承乾發問硬氣道:“末将等并非是因爲太子殿下要重用野利賴夥才來殺他。”
李承乾聞言怒氣勃發,厲聲喝問道:“那是爲什麽?孤王來了半天了,你們既不行禮也不說話!”說到些擡手用馬鞭指着他們道:“就這麽與孤王對峙着,孤王還以爲你們要造反了呢?”
咔嚓!
随着李承乾話音落下東宮護衛立即上前一步,手握刀柄目光炯炯地看着江洪等人。
江洪等人這才意識到面前的人不光是大唐的皇太子還是一個能親自領兵的人,而且今天的事怎麽看都像是有人故意挑撥。
想到此江洪慌忙跪下道:“太子殿下恕罪,是末将糊塗中别人的奸計……”
說着就把今天的事情詳細地向李承乾說了,他不清楚的劉七在一旁補充。
現場衆人聽了都是倒吸冷氣,李承乾在這裏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卻被人說成野利賴夥爲非作歹的靠山。
“太子殿下這個野利賴‘貨’膽敢污蔑太子殿下末将請立即将之斬首正法。”
東宮的将士聽得都是怒氣勃發,當場向李承乾請旨斬殺野利賴夥。
李承乾聞言看一眼野利賴夥冷哼一聲道:“斬首便宜他啦!孤王聽說有一刑罰叫做車裂也就是五馬分屍,不知道你們誰能給孤王演示演示?”
最這恨這個野利賴夥的人自然是江洪等人,聞言連忙咬牙道:“末将不才原意一試。”說着還不忘了瞪野利賴夥幾眼,心中想到稍後的場景就覺快意。
“太子殿下還是再派些人去找闵公亭,臣擔心有人要對他不利。”裴行儉低聲提醒李承乾道。
李承乾聞言一驚,忙大聲大聲下令道:“你親自兵全城搜索,把他的家人也找出來。”
“遵旨!”
裴行儉還沒有走就見程務挺押着一群人走過來。
“啓禀太子殿下,除了闵公亭以外靈武縣衙的人悉數帶到。”程務挺在馬上回禀道。
李承乾扭頭對裴行儉道:“快去找人!”
“遵令。”
到了此時江洪等人再不懷疑自己上了闵公亭的當。
李承乾回頭看着程務挺帶回來的靈武縣衙的這一群人,臉色陰沉到了極點,聲音發寒地問道:“你們誰是靈武縣尉?”
單大章見問忙上前回禀道:“回太子殿下,本縣縣尉于年前追捕盜匪時死了,新的縣尉還沒有到。”
李承乾語氣頗沖地道:“你是什麽官?”
“回太子殿下,微臣是靈武縣的縣丞單大章。”單大章依舊不緊不慢地道。
李承乾繼續問道:“單大章,孤王問你,今日野利賴夥當街打死陳狗娃的事你可知道?”
說罷兩眼直直盯着單大章。
“回太子殿下,微臣知道,闵縣令審問時微臣就在旁邊。”單大章語速不變地道。
“就在旁邊?”李承乾聲音冰冷,似是在重新确認。
“臣就在旁邊。”
“你就是旁邊,闵公亭屈判你爲何不阻攔?”李承乾這樣問其實是強人所難,單大章應該有很多話語可以推脫,畢竟他是副手怎麽阻攔正堂判案?
不想單大章卻一本正經地道:“他們在街上打架鬥毆若有死傷也是自己倒黴,平常也不過賠個燒埋銀子。
何況太子殿下您要重用黨項人,闵縣令壓下此事倒也不算枉法。”
李承乾聞言還沒有說話,就聽見劉七大聲抗辯道:“是野利賴夥當街強搶民女,我們兄弟看不過眼才和他打起來的。”
“哼!純屬胡說,野利賴夥雖然是黨項人,但是他父親是一部首領大唐封的州刺史,他本人也即将受到太子殿下的重用。哪一點配不上一個賣草鞋女子?
你們若是不阻攔,那小娘子未必不願意……”
李承乾聞言瞪大了眼睛,人竟然無恥到了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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