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時劉七等人算是看清了闵公亭的嘴臉,再也不把報仇的希望寄托在大唐的官方,被拉出大堂後他們和後來的袍澤一起掙脫了有意放縱的衙役擡着陳狗娃走了。
劉七等人出了縣衙找到一起進城的校尉江洪。
江洪集合所有将士,衆将士聽說了他們的遭遇,再看看見被人打死陳狗娃都是怒火中燒。
江洪也是一個血性漢子,聽說了此事前因後果,一咬牙道:“陳狗娃的仇一定得報!”
但是仔細一想江洪又擔心将此事上報軍中再被皇太子壓下來,畢竟近來軍中的傳言和靈武縣令的說法都說明皇太子一心要重用黨項人。
至于李承乾爲什麽一定要用黨項人、突厥人甚至昭武九姓的人,軍中也有傳言李承乾想要造李世民的反,大唐的将士多爲忠義之士,所以李承乾要用異族将士。
想到這裏江洪就心裏窩火,你們父子倆争奪皇位爲什麽要連累我們這些普通的小兵呢?
江洪否決了上告的途徑,那就隻能他們這團兵自己解決。
大唐的一個團是三百人設一校尉,江洪這個團死了一個還有二百九十九個,除了留下的十餘個人在城關注着野利賴夥等人,剩下的全部回去帶上铠甲兵器化整爲零再次進入靈州城。
他們在靈州城裏集合後找到留在城裏的人,由留在城裏的人帶路便直接沖向野利賴夥所住的客棧。
一路上憤怒的将士看見黨項人就打,細封達昭兄弟隻是其中的兩個,好在因爲急着去報仇沒有當場打死人。
野利賴夥也是作死,他嫌他爹住的驿館不好非得自己帶着人住在靈州城的客棧裏。
當下面兩百多個大唐将士聽見野利賴夥嚣張地說:“你們的皇太子要重用大爺們,你們前來挑釁大爺,大爺們就是現在把你們都打死……”
再也忍不住了,提着刀沖進酒樓就與野利賴夥的部族兵短兵相接。
一時間酒樓内外到處是喊殺聲兵器聲慘叫聲,鮮血和殘肢到處都是。
被他們押着他的細封氏兄弟聽了雙方的對話覺得不可思議,兩人心裏均想大唐皇太子這樣對待他們大唐的将士,真的會對黨項氏的将士好嗎?
野利賴夥在這裏的族兵隻有一百多人,而且都是平日陪着野利賴夥玩耍的無賴,雖然長期打獵和搶掠其他部族也有些戰力。
可是這些人與含憤出手的大唐的府兵一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戰鬥從一開始就是一邊倒的壓着打。
随着黨項一方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剩下的人也開始拼命保護野利賴夥,但是這些在絕對實力面前這些終究都是徒勞。
很快野利賴夥被押到了江洪面前,因爲身上有傷沒有動手的劉七看着野利賴夥被押來就要動手殺人。
野利賴夥此時看着滿地血腥,他手下的族兵死傷慘重,心裏終于害怕了,
看着滿臉煞氣的江洪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你們不能殺我,我我我我爹乃是你們大唐的布州刺刺刺史,你們太子殿下都要重用我我……”
江洪眼神憤怒地看着這個廢物,緩緩往外抽直刀,聲音寒冷地道:“不能殺你?那我的兄弟豈不是白死?”
說着滋啦一聲快速把剩下的刀從刀鞘裏抽出來,就要給他一個痛快。
“将軍住手!”一個黨項人打扮老者帶着一大群黨項族兵突然沖了過來。
江洪聞言擡頭冷冷地看着這群沖出來的黨項人,知道必定是野利賴夥的族人。
看着這老家夥着急,江洪反握着手中的刀,刀刃壓在野利賴夥的脖子上,冷冷地看着老家夥譏諷道:“某爲何要放過他?難道就因爲太子要重用你們,你們就可以随意殺人?”
“爹——”野利賴夥背對着他爹,他此時心情十分緊張,所以反應有些慢。
“難道将軍敢違抗大唐皇太子的旨意?”老家夥有些驚訝地看着江洪。
老家夥就是野利賴夥的老子野利枚德,也是剛知道兒子打死了大唐軍卒,他都不敢相信靈武縣令會因爲李承乾要開武舉就放過他兒子。
可是事情既然發生了,又聽見江洪如此說,他少得也要扯虎皮做大旗。
江洪眼裏露出掙紮,半晌冷哼一聲道:“某不敢違抗太子殿下的旨意,但是某敢殺了這個殺我軍卒的黨項狗。”
說着擡手提刀就要抹了野利賴夥的脖子。
野利枚德和他身邊的部兵就要往前沖與大唐士卒血拼。
隻是江洪的手還沒有落下,就聽霹靂一聲弓響,一根箭矢正好射中他胳膊。
江洪隻覺胳膊一疼手裏的直刀就掉在了地上。
緊接着一陣馬蹄響起,衆人擡頭看去就見一個将軍帶着一隊東宮騎士正往這邊來。
江洪見東宮護衛都出動了,以爲再也不能爲陳狗娃報仇。
而自己和這些弟兄也必然受到重罰,不禁心下慘然,連射在自己胳膊上的箭矢掉了都沒有發現。
“奉太子殿下谕:此處任何人不得擅動,一切聽候太子殿下親自發落。”
王方翼騎着馬走到中間大聲向衆人宣布李承乾的命令,說罷便下領東宮護衛上前控制住所有人,等待李承乾到來。
現場的大唐将士都是既憤怒又無助,而野利賴夥見來傳李承乾谕令東宮将軍都出手救了他一命立即大喜過望。
趁唐軍神情失落猛地掙脫押着他的兩個将士,往後退幾步哈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們的皇太子要重用大爺,你們居然還想殺大爺……”
野利賴夥一脫圍困就嚣張的大叫。
很多唐軍将士再也忍不住流下了屈辱的眼淚,在外圍的大唐百姓和商販見情景都哀聲歎氣,面帶悲戚之色。
野利賴夥見沒有人理會他,以爲衆人都怕了他,更加大膽地叫嚣道:“你們這些人殺了大爺那麽多族兵,等大爺我得了你們太子殿下的重用,一定求你們太子殿下把你們通通殺了,然後把家人貶爲奴仆……”
野利賴夥毫無理智地發洩着剛剛受到驚吓,根本沒有注意到李承乾騎着馬在蘇定方程務挺等一衆将領的護衛下緩緩來到場間。
李承乾聽見這個野利賴夥如此嚣張,陰沉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冷笑,帶着淡淡譏諷問道:“孤王要重用做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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