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中像過電影一樣回憶着剛剛黑眼鏡所遭遇的一切,一個念頭閃電般的浮現在了眼前。
這條冥蛇,難道是通過鮮血的品質來判斷是否采取攻擊策略?
說的更具體一點,難道這畜生識得張家起靈後人的特殊血液?所以它才會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進行嘗試?用以判斷是否加以攻擊?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很顯然,我沒小哥那種“驅蚊”寶血,我那不知道喝了什麽湯藥,所産生的血液失靈時不靈的,但肯定瞞不過這通過DNA掃描辨主兒的畜生。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不可否認,這條古蛇絕對是一種高智商生物。
想到這裏,我不再遲疑,右手立刻舉起槍,槍口瞄向蛇頭。
但,現在,我還不打算扣動扳機,還不是時候,我要等他張嘴的那一刻,我要将這顆子彈直接射向它的喉嚨,并争取一擊斃命。
片刻的時間,蛇信便已接觸了我都手背,此時,我的心髒已經跳成一團。
一次、兩次,蛇頭不停的前後試探着,蛇信也先後兩次吐出收回,每一次都帶回我手背上的點點血液。
時間有點長,我那舉着槍的右胳膊已經隐隐感覺到了酸楚。
就這樣,時間持續了近一分鍾,就在我緊張到崩潰的邊緣時,冥蛇的一個舉動卻讓我感到了意外。
隻見它輕輕的縮回了身子,碩大的蛇頭向着我的方向緩緩的點頭,随後,蛇頭垂地,翻滾着露出了肚白。
我被這一舉動搞的一愣,原本已經準備扣動扳機的右手此時卻停在了半空,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身後的胖子卻不失時宜的亮起了他那大嗓門。
“有門兒啊,天真,我一直都覺得你跟我們不是一個物種兒,你就招了吧,你跟這大家夥到底什麽關系?”。胖子傻樂着說道。
“快跑,往樓下跑,八層不上了,我們鬥不過它。這東西是在認主,我們身上沒這種血,它不會放過我們的”,黑眼鏡卻突然輕聲的,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不會吧?天真,我可說好,待會兒這畜生要真敢跟胖爺犯勁,你可要堅守好革命戰線,分清敵我,别管這白素貞待會兒會變成多漂亮一娘們兒,你也得珍惜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不能變節啊,要不,你先把槍交給我?”,胖子一邊說着,一邊向下樓的樓梯方向移動。
而此時的我,爲之氣結,我自己小命危在旦夕,哪有功夫扯這閑篇兒?
胖子移動的腳步聲驚擾了冥蛇,眼看他們三人想要逃脫,這畜生居然立刻恢複了它那猙獰的面孔,長開血盆大口,直撲向了胖子的方向。
一個回合,胖子便被卷翻在地,背後的黑眼鏡被胖子扔出了老遠,眼看就要摔在了入口一側的牆壁上。
一道黑影,秀秀以一種難以置信的敏捷,身手拉下了黑眼鏡的身體,避免這緻命一撞,盡管如此,黑眼鏡落地的一瞬間,身體仍然不自主的弓了起來,顯然疼痛非常劇烈。
而那面的胖子,卻已被冥蛇纏的像個粽子,他的兩隻胳膊露在外面,此刻正死死的掐着冥蛇的七寸處,死命的抵擋着它的進攻。
我一時慌了手腳,開槍?沒準一槍下去,打不中這畜生是小,萬一幹掉了胖子,那得是多悔的事啊。
“天真,别特麽看了,這不是你小情人兒,趕緊的,把那盆火蠟點了,動物都怕火,胖爺的肋叉子都快被這狗東西攪斷了”,胖子不敢松氣,憋着一口氣艱難着嚷嚷道。
這冥蛇應該沒有蛇毒,但以它這體型,虐殺方式沒準兒跟蟒蛇相似,那是一種絞殺,是通過對獵物的纏繞使其窒息,而眼前的胖子,我相信不消半分鍾,就會氣結,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我根本不及思考胖子說的這條路的後果,腦子裏渾渾噩噩,搜出打火機,幾個跨步就來到了不遠處的那個像花壇一樣擺設的邊上,這裏盛滿了燭九陰的蠟油,沒準真能點起火來,有火,胖子就有希望。
點着了Zippo,脫手而出。
打火機帶着火苗在空中畫出了一條很漂亮的弧線,準确的落在了油壇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