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那樣子,好像要吃人一樣。我叫君如是!怎麽不認識我啦!傻病一好,竟得了失憶症!哎,你啥時候能正常一點!”
那君如是秀氣的眉毛微微一挑,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但隐藏在面具後的臉不知是什麽德性。
“看來你是真的認識我,可我的病醫好之後,是有以前的記憶的,我并沒有失憶,可見我絕對不認得你。”
我打斷了這家夥的話,不想讓這家夥繼續胡說八道,直接揭穿他的老底。
“呀,讓你發現了!我以爲你病好了之後,不會有以前的記憶,那就算了。哈哈哈...”
君如是尴尬地摸了摸銀色面具,然後又開懷大笑起來,竟半點不覺得窘迫。
“我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傻丫頭,你接近我又有什麽用?”看來這家夥自來熟的模樣,不由十分好奇,我說話有些氣喘籲籲,實在是身上的骨骼疼痛異常,每說一句話都特别困難!
“接近你,就非要有目的?我隻是對你這小丫頭比較好奇罷了,前幾天我發現,你被那什麽覃少打傷,一路竟一聲不吭,雖痛得死去活來,依舊強忍着,我對有堅強意志的人有好感,不行嗎?”
君如是一背手竟又将我夾在臂彎中,邁開大步竟向深山老林裏走去。看來這家夥,并不見得是個好人,否則不會跟蹤好幾天,竟然不出手。
“喂喂喂,你我無怨無仇,我又不認識你,你幹嘛爲難我?我要回去,方允華能治我的傷!”
我一急,也顧不得疼痛,聲音就不由大了幾分!
“他會治?你可知道我是誰?就你這一身傷除了我誰也治不了!不信你盡管去試試。”
這家夥臭屁地低頭看了我一眼,眼眸中竟有一絲狂傲!
“我不管你是誰,我現在沒有精力與你吵架。你放了我,不如讓我自生自滅,到時我自會痊愈!”
說着說着,我的眼皮漸漸沉重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昏睡了過去。
“哎,你這傻丫頭,什麽時候才能想起我?”在我昏睡前一刻我分明聽到了一聲歎息,仿佛清風一樣了無痕迹!
夢中,我仿佛看到了師娘正在一個十分廣闊的湖泊邊上,說是師娘吧,又不完全像。那仙氣十足的女人,目光中滿是憐愛,但是令人滿頭黑線的是她正在捏着泥人,而且玩的不亦樂乎。
也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捏泥人累了,于是就從旁邊的柳樹上折下一根柳條,就着湖泊開始抽打起來。而每帶起來的一個泥點子,立刻就化作一個小人!
我呆呆地看着這異常熟悉的畫面,這不是女娲造人的場景嗎?怎麽還跟師娘有關!師娘那暴躁的脾氣,怎麽看也不像這位充滿母性的女娲呀!
而就在此時,師父竟然拖着一條長長的大尾巴從遠處蛇行而來!我不由驚呆了,我‘啊’的一聲大叫起來,瞬間從睡夢中驚醒。
我伸手抹了一把汗,夢中的情形竟忘得大半!
“你醒了!可是作了惡夢?”這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掀簾子走了進來,手中竟然端着一個藥碗,緩步向我走來。
“咦?你不是那個躲在水潭中的少年?”看着來人,我下巴差點掉在地上,一陣無語的看着他。
“是,姑娘還記得我,實在是不容易,以姑娘當時的一身修爲,怎麽會讓别人害成這樣?”
此時那少年侃侃而談,再沒有當時第一次見面時局促不安,十二三歲的少年,就有一種溫文如玉的感覺。
“你叫什麽名字?那個君如是到哪裏去了?這是什麽地方?”一連三問,也是我迫切想知道現在的處境,對那個君如是一無所知,這樣的陌生人還是少接觸爲妙。
“師父上山給你采藥去了,下晌就會回來,姑娘不必着急。至于我的名字,姑娘叫我沈沉便是!”
那少年說話極爲斯文,而且一闆一眼,與他說話,竟然有一種與老學究對話的感覺,就沒有一絲少年活潑的天性。
“哥哥,那姑娘醒了嗎?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姑娘呢?”
而就在此時,一個長相俏麗的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手中捧着五顔六色的山花噔噔蹬的從外面飛奔而來。
看着她那活潑可愛的模樣,立刻就喜歡了幾分。
“阿眉,看看你這是什麽樣子,在外人面前怎可如此跳脫,讓人瞧見了,還不得笑話你。”那沈沉一通呵斥,但話語中也是滿滿的寵愛!竟有些無可奈何的味道。
“哥哥,你就别學師父了,你再學師父那個樣子,非得把人逼瘋。小姐姐别理他們,師父他們無趣得緊,我們玩我們的,理他們作甚。”
那小姑娘立刻如同見到稀有動物一樣,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帶着濃厚的打量意味!
“還真是個活潑的小姑娘!你哥哥叫沈沉,你叫沈眉?”
“嗯哪,姐姐就是聰明,一猜就中,以後我跟你混了!”那姑娘笑的眉眼彎彎,潔白的牙齒瞬間露出了八九顆,笑得暢快至極。
“好!等我病好了,你帶我去山上玩兒一玩兒!我的阿紫和大白也可借給你玩一玩,我包你喜歡。”
我一聽到這裏,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到了此時,才真正感覺到有玩伴的樂趣。
“大白,阿紫?是什麽東西呀?你快拿出來讓我看看。”小姑娘一蹦三尺高,手中的花束也掉了不老少,可依舊忽閃着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你,别提有多可愛了。
“是兩條一紫一白的大蟒蛇,它們可通人性了,你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我緩緩地向這姑娘解釋,隻是語氣有些短促,力氣竟然漸漸有消耗殆盡的趨勢。
“大蟒蛇?姐姐你好彪悍呐!竟然敢和蛇玩,不過我喜歡!他們在哪兒呢?趕緊把它們叫出來,讓我見識見識!”那姑娘毫不畏懼,竟興奮地搓手。
“姑娘别聽她的,趕緊養傷要緊!阿眉别一天到晚說是風就是雨,這位姑娘身上病情嚴重,你可别打擾她,小心師父回來收拾你!”
那沈沉又是一通呵斥,那沈眉立刻老實了,隻是一張小嘴噘着,狠狠地瞪了他哥哥一眼!這才又收回目光,歡快的看着我。
“姐姐叫什麽名字了?”
“我叫羅丫丫?”我輕聲答道,語氣已經極爲微弱,竟慢慢又要沉睡過去!
“羅丫丫,你竟然是羅丫丫!天呐,師父這回可高興了,終于找到你了。”
我被沈眉一驚一乍的語調,徹底趕走了瞌睡蟲,立刻又精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