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晚上的滋味,上官甫士可是親自體驗過的,他身子弱,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緩過勁來。
“她練武吃的苦要比罰跪一天一夜苦多了,我現在幹嘛要關心她,要因爲她睡不着覺?”
越想越生自己氣的上官甫士,他在床上左右翻滾着,就是睡不着。
在他煩心的從床上坐起時,窗外突然打了閃電下起了大雨。
柳玉凝擡頭望着突然下起的暴雨,她心裏有種複雜感。
今天雲冉香找到她,跟她說,讓她使用苦肉計來逼上官甫士,那樣上官甫士才會聽她的話。
讓她跪上一天一夜的要求,也是雲冉香提出來的。本來以爲隻罰跪起不了什麽作用的柳玉凝,她現在擡頭看着天上的暴雨,不知該說是老天爺在可憐她,還是雲冉香算好了今天晚上會下暴雨。
白天起的晚,再加上夜晚有暴雨聲吵着,睡不着的上官甫士他打着傘偷偷在一暗處躲着。
他本想上前給柳玉凝送傘的,但他覺得他這樣做有些不妥。
畢竟柳玉凝之前那樣對他,兇他,吼他還罰他,他現在要是心軟去給柳玉凝撐傘,那他的面子要往哪放?
撐傘站在雨中糾結的上官甫士,早被柳玉凝發現了他的身影。
原本像上官甫士這樣隻會耍公子性子,膽小懦弱什麽都不會做的人,柳玉凝是不感興趣的。
但在上官甫士爹娘的哀求下,柳玉凝勉強答應與上官甫士相處看看。
在這過程中,柳玉凝發現,上官甫士除了膽小,愛耍性子外,他還很善良,沒有壞心眼,也不會用強權去欺壓弱小的人,當然,趙百青是個例外。
有的時候,跟上官甫士在一起,柳玉凝還會因爲他那小孩子的性格而感到放松。
而且,她跟上官甫士在一起,上官家也會自捐一些錢财給她的軍隊,這減少了柳玉凝軍隊的很多麻煩。
走神想着這些事情的柳玉凝,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上官甫士不知在什麽時候竟離開了。
“你要是能來給我送傘,我也不至于這麽累。”
柳玉凝知道上官甫士的爹娘看中的就是她的勇猛和能大殺四方的性格,要是她變得軟弱,隻怕上官甫士的爹娘會覺得她沒有達到他們所想的那般強大,而讓上官甫士娶了别人。
“我到底因何喜歡他?”
就算她現在沒有人願意娶,等到了後面,她立下更大的功勞,她可以想嫁誰就嫁誰,又何必抓着上官甫士這個什麽都不會做的人不放?
在雨中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放手的柳玉凝,她的頭腦變得是越發的清楚。反倒是雲冉香,她變得有些混亂。
正在屋中睡的好好的她,被秦苑叫起,說七王爺罰她到雨中跪着。
時弘錦之前已經把他的壞脾氣暴露了出來,現在他也不怕再暴露的更狠些。
秦苑本想替雲冉香打着傘陪她在雨中待着的,但時弘錦下令,不準任何人爲雲冉香撐傘。
雲冉香看着站在她身旁的秦苑,臉上帶有心事,她好心的對秦苑說道“你還是回去吧。讓王爺看到他身邊的人跟我關系密切,隻怕會連累了你。”
秦苑不怕被連累,她隻怕鍾榭會被拖累。
在旁思考了許久,秦苑終是問了話“雲姑娘,可知,怎麽才能救鍾榭?”
聽到秦苑的這個問題,雲冉香在心裏直呼問的好。
要是秦苑不這麽問,那雲冉香就得想法子讓人去給鍾榭的手腳弄廢,如果秦苑問她解救鍾榭的方法,那她就會省事一些。
“黑龍幫的那些人,都是拿自己性命不當回事的人,所以他們跟人打起架來,心狠手辣,完全不考慮自己的性命安危。”時弘錦的兵,就算他們上過戰場有了經驗,他們也不可能像黑龍幫那些人那般兇狠。
畢竟黑龍幫的人,都是從鬼門關走過一遍的人。
“對付連閻王都不怕的人,那就要以類制類!”
“以類制類?怎麽制?”秦苑顯得很迫切。
雲冉香要的就是秦苑一臉迫切的樣子,這樣她才能進行她接下來的計劃。“你可信我?”
被雲冉香這麽一問,秦苑顯得有些爲難和糾結,要說忠信度,那她肯定是将時弘錦放在第一位。
雲冉香看出了秦苑心中的猶豫,她想保鍾榭平安,卻又不願信時弘錦以外的主子。“你不信我,那我也無法信你,所以你還是回去吧,要是讓人看見了,不好。”
雲冉香不再看向秦苑。
她要逼秦苑,隻有秦苑信她,她才能繼續接下來的計劃。
秦苑雖隻跟雲冉香相處了幾天,但雲冉香爲人處事的性格,她還是知道的,畢竟在雲冉香沒跟水星顔那個戲子鬧的那一出戲之前,湘嶙城裏的人都道雲冉香的好。
看着之前非常有骨氣的少将軍,現在被罰跪在雨中,秦苑覺得有些可惜。
“……雲姑娘,爲那戲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覺值得?”
“爲喜歡的人當然值得!”
“雲姑娘喜歡他爲何還要嫁給王爺?”
“因爲王爺的官比我的大,我不嫁他,他會殺了阿顔!之前阿顔被人陷害偷盜入了獄,在獄中差點被人打死,我不想讓這樣的事情再重演,所以隻能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雲姑娘将這些事情說給我聽,就不怕我告訴王爺?”
“不怕,反正王爺也知道了這些事情。”
“王爺知道此事還娶你?”
“怎麽?現在才感到震驚?”雲冉香在暴雨中冷笑了一聲,隻不過笑聲被雨聲給蓋住了。
秦苑蹲下身,想要聽仔細些雲冉香接下來所說的故事。“知道我爲什麽一直打勝仗嗎?”“因爲你英勇無敵?”
“不是,因爲我不敢輸……”
“在百姓的眼中,我打了勝仗,那是理所應當。要是我打了敗仗,那我之前所打的勝仗将會被人遺忘,他們隻會記得我所打的敗仗,然後用那一場敗仗來嘲諷我、罵我一輩子。”
“這怎麽可能?”秦苑不信百姓們會這樣做。
“怎麽不可能?在我十二歲的時候,父親領兵失誤打了敗仗,遭到皇上的不重視,遭到部下的不信任,遭到百姓的不待見。當時看着我爹整日失了魂的待在府中,不與人說話,不吃飯也不喝悶酒,就那樣失神的坐着屋中,誰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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