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小聲點!我現在是你娘,你别再叫我夫人了。”
“可是……”
“别可是了。冉香怕有人會一直跟着我們,所以在出城門之前,你都得一直躺在我腿上,免得讓人看到你的樣子。”
“可是祥福現在這個樣子有點難受。”
跟柳玉姣平排坐着的祥福,他本應把臉朝外放着,可現在他卻扭曲着自己,把臉朝裏放着。
“你先忍着點,到時候讓老爺給你漲工錢。”
“好!”
一聽漲工錢三個字,祥福覺得現在讓他做任何事情都行。
而一直跟着馬車的那個黑衣人,在馬車出了城後,他立馬轉身離開了。
此時正在王府中悠閑看着書的時弘錦,在聽到第二個黑衣人回來時,他才擡起了眼。
“可看清了?”
“回王爺,看清了,确實是雲夫人和雲少将軍出了城。”
其實那黑衣人并沒有看到雲冉香的正臉。畢竟柳玉姣一直把祥福的臉給擋着,再加上天黑,那黑衣人根本就看不清雲冉香是由祥福假扮的。
“馬車中途有沒有停過?”
“沒有,馬車直接出了城。”
“是嗎?”時弘錦覺得有些奇怪。
在要攻打重南嶺這個節骨眼上,柳玉姣竟帶雲冉香離開雲府回了娘家。難不成,雲冉香是怕自己會戰敗,所以想找個借口不去攻打重南嶺?
不知道雲冉香到底怎麽想的時弘錦,他發覺他讓人收集來的有關雲冉香的情報完全沒了用處。
“你繼續去盯着雲府。”
“是。”
一直跟着馬車到城門口的那個黑衣人,在回完話後就離開了時弘錦的書房。
“你去景陽城一趟,證據确鑿後,直接将人給帶回來。”時弘錦對着另一個黑衣人淡淡的吩咐了下去。
“屬下這就去辦。”
等人都離開了,時弘錦将手中的書給放到了桌子上。
“雲冉香,你可别怪本王對你無情。是你先背叛本王,抹了本王的面子在先。”
想起這些天,那些個大臣在自己身邊說的話,時弘錦就覺得一肚子的火。
什麽他被一個戲子給比下去了!
又或是雲冉香一個少将軍不把他王爺放在眼裏!
還有的說雲冉香和皇上故意演這麽一出戲,讓他難堪,是想除掉他這個七王爺!
更有的說皇上準備把國家所有的兵權都交到雲冉香的手中,讓他時弘錦當個無用王爺,然後再将他給秘密的除掉!
聽着這些沒有證據的謠言,時弘錦不得不爲自己擔心。畢竟本該屬于他的皇位,也是在他漠不關心的時候沒有了!
“本王已經丢了皇位,又怎麽會讓王位再丢了?雲家和時弘钊,本王遲早會讓你們付出代價!”此時的時弘錦,再無平日裏的那般柔情在,隻剩下了惡狠。
而一直相信着時弘錦的時弘钊,并不知道時弘錦的野心,此時的他,也無任何精力去擔心着時弘錦的野心。
坐在椅子上的時弘钊,聽着從身後書架處傳來熟悉的聲音,他立馬一掃煩悶站了起來。
“你來看看,看看朕的桌子!這上面堆的奏折,全都是彈劾你的。那些個大臣,全都想讓朕把你給免職,或是降低你的官位。就連朕原本想派兩萬兵力給你攻打重南嶺用,也全被那些大臣給哭訴着駁回了。”
一想起這些天的事情,時弘钊就感到頭疼。
“你說你本事怎麽這麽大?不出一個月的時間,你把朝堂上的大臣都快得罪光了。”
時弘钊見雲冉香一臉平淡的樣子他就感到着急。
“那皇上覺得那些大臣爲什麽會恨臣?”
“這!”
“要是臣說的不是實話,拿出來的不是鐵證,他們會如此恨臣嗎?”雲冉香這段時間可是一直拿證據在說話的。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這麽頻繁的得罪人啊!眼看着你要去打重南嶺一戰,卻還被朕罰了闆子,你說朕能安心嗎?”
“那皇上現在還信臣嗎?”
雲冉香的話問住了時弘钊。
見着時弘钊閃躲的眼神,雲冉香便猜出來時弘钊相信她的心已經動搖了。
“在這些彈劾臣的奏折沒有送到皇上的面前時,皇上一直是相信着臣的。可現在,皇上相信臣的心怕是動搖了起來。”
“朕,朕是完全相信你的。”
“皇上要真的相信臣,就不會留着這些奏折,而是把它們全給燒了!皇上之所以沒這麽做,不就是想看看那些大臣們說了些什麽?如果臣哪天真的叛變了,皇上也好有應對之策不是嗎?”
見雲冉香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心事,時弘钊也不再有所隐瞞。
“沒錯!在這些奏折沒有呈上來前,朕一直是相着你的。可現在近兩百份的證據堆在朕的面前,朕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你。”
現在凡事都講個證據,有那麽多證據指着雲冉香有造反的心,時弘钊難免會不相信雲冉香。
想知道那些大臣們都說些什麽壞話的雲冉香,她走近随手拿起桌上的奏折看了起來。
“秦安城水災,雲冉香帶兵前去欺壓百姓,私扣赈災糧饷?皇上信這個?”雲冉香呲之以鼻冷笑了一聲。
“秦安城水災的時候,臣帶兵在秦安城臨城的趙城緝拿叛黨趙科,臣的腳都沒有踏進秦安城一步,又怎麽欺壓百姓,私扣糧饷?皇上難道忘了?”經雲冉香提醒,時弘钊才想起來确實是有這麽個事。
當時趙科想在趙城自封爲王,是雲冉香帶兵将他拿下的。
“還有這個!雲冉香私賄甯典儀一千兩百銀,将甯典儀的兵入到自己麾下,以擴充兵力?”
“這個,有嗎?”時弘钊對甯典儀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甯典儀是個從八品武職,他曾是臣父親麾下一員,所以臣去看過他幾次。但是甯典儀如今已有六十多歲,他手下的兵,年齡也都在四十多歲到五十歲。臣帶兵上戰場是打仗,不是帶一群老人上戰場去散步。皇上要是不信可以到校場去看一眼,看臣的校場上有沒有年紀那麽大的兵在。”
“朕是對這個什麽甯典儀不熟,所以才問你有沒有這個人。”時弘钊天天處理那麽多事,這朝中的大臣換的也多,他不可能全都認識。而且被雲冉香一直盯着,時弘钊越發覺得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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