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水星顔才狠着心吼了一句話“少将軍别開玩笑了!”
水星顔這一吼,吓得在朝堂上暈倒的雲彙成直接被驚醒了。
“我跟少将軍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少将軍是名門将後,以後的路可以走的更高、更遠。我就是一個唱戲的,一個下等人。那些高官達人,他們碰我一下都怕髒了手,像我這樣如此髒的人,少将軍将我放在府中不怕染髒了将軍府嗎?”
醒來的雲彙成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上的馬車,也不知道水星顔爲什麽會發這麽大的火。他黑溜溜的眼睛一時望着雲冉香,一時望着水星顔,最後還是選擇閉上了眼睛不去插嘴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
看着紅了眼的水星顔,雲冉香沉思了一會,突然湊身上前聞了聞水星顔。
“阿顔明明是香的,又怎麽會臭了将軍府?而且我還送了九裏香給阿顔。”雲冉香不畫重點的回答,讓水星顔是又氣又惱又想笑。
“少将軍是不是沒聽懂我話中的意思?”
“我當然聽懂了。阿顔是覺得我送的胭脂不夠,一會回府我立馬讓人再送一些到阿顔的家中。”雲冉香當然聽懂了水星顔話中的意思,隻是她情願裝傻,她也不想懂。
“你!”見自己跟雲冉香說不明白,水星顔叫停了馬車要自己走回家。
雲冉香哪能讓水星顔受累?
“爹,你醒了就起來吧,我腿麻了。”
被戳穿的雲彙成,他尴尬的笑着睜開了眼睛,然後從雲冉香的腿上坐了起來。
“停車。”
叫停馬車的雲冉香,她讓車夫将水星顔安全的送回家,她則和雲彙成走回将軍府。
坐在馬車上的水星顔,他一直在恨自己,恨他爲什麽是個戲子?恨他的身份爲什麽這麽卑微?明明他也心悅雲冉香!
每次聽到雲冉香戰勝歸來的消息,水星顔總是會偷偷地跑出戲班,躲在遠處看着雲冉香歸來。
本想着他們兩個身份懸殊,是一輩子都不可能說上話的,可現在,水星顔不知道他們倆的認識是對是錯。
其實,在把馬車讓給水星顔時,雲彙成就想告訴水星顔,雲冉香在朝堂上挨了闆子,不宜多走動,但是雲冉香一再擋着他,不讓他把這件事情給說出來。
“女兒,要不還是讓爹來背你吧。”
想着挨了闆子的雲冉香,就算她屁股沒被打出血,那也是紅腫青紫的。等會回了府,要是讓柳玉姣知道他雲彙成讓女兒挨了闆子并走路回的家,那他這頓跪是跑不掉的。
“我堂堂一個将軍,怎麽能讓别人背着走路?”雲冉香現在也是在硬撐着,但她又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丢面子。
“要不然,我們先去醫館上點藥再回家?”爲了不讓柳玉姣生氣,雲彙成現在對雲冉香的态度是好得不得了。
聽到雲彙成的建議,雲冉香想了想“也好。正好我也餓了,想吃緣香齋的七寶雙珍。”
明白雲冉香話中意思的雲彙成,他忙讓雲冉香在原地等着,他去給雲冉香買七寶雙珍。見雲彙成跑開了,躲在暗處的孟三平才從一暗巷子中走了出來。
“我說你就不能少吃點飯嗎?你那大肚子都露出來了。要不是我爹上了年紀,眼花了,他早就看到你了。”面對雲冉香的說教,孟三平心裏覺得委屈。
“少将軍,我這幾天跟着水公子,已經吃得夠少了。”回校場的時候,大家都說他這兩天瘦了,體重都快低于兩百斤了。
“那你就别吃了!”
對于一頓要吃五碗米飯,二十幾個包子的孟三平來說,不讓他吃飯那就是在要他命啊。
“是…”孟三平委屈的低下頭,就差要哭出來了。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聆春閣的班主已經‘自願’回老家休養了。王富也‘自願’将他府裏的小妾都遣散了,并将府裏的錢财拿出來分給貧苦百姓。”
聆春閣的班主和富商王富,早就被孟三平和雲冉香打得不省人事。班主還是孟三平好心給他找了個馬車,付了車錢讓人給送走的。
“魯世波已經把水公子家方圓五公裏的人家都排查了,沒有可疑和危險的人在。”
“很好。我這兩天要在家裏養傷,你們給我守好阿顔,不管他去哪,你們都得給我跟着。”
“是!不過将軍,您要養什麽傷?”孟三平看雲冉香的樣子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你這麽想知道我養什麽傷,你要不要試試?”看到雲冉香好意的笑,孟三平拒絕了。
等到雲彙成買了七寶雙珍回來後,孟三平早已離開了。
“那邊有個藥館,我們現在就過去。”
在藥館趴下的雲冉香,她一邊吃着雲彙成買來的七寶雙珍,說白了就是用牛肉、羊肉、豬肉、驢肉、雞肉、鴨肉、鵝肉和雞胗、鴨胗組成的純肉食的一道菜,一邊被藥館裏的一個看起來約摸十歲出頭的小丫頭上着藥。
吃肉吃得正香的雲冉香,她在聽到身後的咽口水的聲音時,她轉頭望向尴尬轉移視線的小丫頭,然後将一隻雞腿遞給了那個小丫頭。但是因爲那個小丫頭在給她塗藥,沒有空手去拿雞腿,雲冉香就直接讓那丫頭就着自己的手啃雞腿。
雲彙成原以爲雲冉香隻挨了十個大闆子,沒出血,所以她身上的傷應該沒什麽大礙,塗上藥在床上休息個幾天就能正常活動了。可在藥房内等了一柱香又一柱香的雲彙成,他遲遲不見雲冉香出來,吓得他在外面都坐不住,站起身在來回的踱着步。
這藥館的大夫偏偏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而且他現在正在打着瞌睡,對于雲彙成的喊叫也是裝作聽不見。雲彙成朝裏面喊話,隻聽到雲冉香含糊的回應,讓雲彙成是更加的擔心。
因爲一邊吃着東西一邊上着藥,那小丫頭的速度就慢了許多。好不容易将藥給塗完後,那個小丫頭洗了手直接跟雲冉香一起吃起了肉然後聊着她在學堂所發生的趣事。嘴裏吃着肉的雲冉香,在回話的時候有些含糊,倒讓雲彙成給理解成了雲冉香傷的很重,重到連話都說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