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茯苓和滿是笑容的陸畔對視一眼。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奶茶。
她猛喝一大口,沖陸畔撅嘴,“唔。”
已經要落座的陸畔,又趕緊湊了過來。
誰也不知道,他此時心口猛跳。
耳朵都熱了。
茯苓要用嘴和他分享甜水,這是他沒想到,也不敢想的。
所以說,女孩子不需要長高,喜歡你的男孩子會爲你彎腰。
高大的陸畔,橫在桌子上,腰彎到不能再彎,帶着一顆火熱的心,将唇湊到茯苓的嘴邊。
就在即将要分享時:
“噗。”
陸畔滿臉黏糊糊的奶茶,僵在茯苓的面前,臉上再次浮現不可置信。
茯苓沒心沒肺的笑開:“哈哈哈。”
陸畔用手抹了把臉上的奶茶,“你?”
好哇。
“哎呀,我錯了,陸珉瑞,我錯了。”
這回輪到茯苓讨饒,陸畔在用髒臉蹭她幹淨的小臉。
一張帕子,兩個人擦。
茯苓是拒絕的,她甯可用屜布,也不想用陸畔的帕子。
和陸畔胳膊攪成麻花沒跑掉。
她眉毛少一半。
她眉毛淡,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知識,知識早就學雜了,不記得是誰說過,剃掉再長出就會濃密。
陸畔摟住茯苓的脖子,給懷裏這張漂亮的小髒臉擦完,愣了:
眉毛呢,還是就長一半。
……
宋茯苓頂着半截眉毛,醜得很,嫌棄地推掉陸畔喂過來的蛋糕。
“你不是想吃嗎?你自己吃吧。”
“你先來。”
算了吧,她先來就剩不下了,攏共也沒有多大。
在現代,總聽别人講,和男朋友在一起,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歡将吃一半的食物扔給男朋友。
那時,她就想,說話不要那麽絕對嘛。
她要是有男朋友,她男朋友要是需要等待她剩下的那口食才能吃上飯,她能餓死男朋友。
她就沒有剩飯的習慣。
來了古代,有過逃荒挨餓的經曆後就更是了,給她吃,她就會全吃了,要不就别給。
“我說,你這次來,會待多久啊?”
陸畔舀蛋糕的手一頓,擡頭看向茯苓道:“應會小住多日。”
他這次回來見到皇上,交虎符時,皇上問他想要什麽。
他就兩個要求。
一,請旨賜婚。
二,彙報行蹤,去黃龍。
皇上應該明白他的意思,他要休息一陣,即使大軍歸來,無事不要召他回京。
“那你要一直住在柳将軍府邸嗎?”
陸畔擡眼說:“我想住你家。”
但你爹不讓。
茯苓無語。
她和陸盼盼之間出現問題了。
問題在于,陸盼盼言簡意赅。
其他先别聊了,這個不解決,沒法談。
“陸珉瑞,你知道咱倆眼下等于是什麽關系嗎?”
陸畔心想:你要敢向自己頭上潑污水說,這是私相授受,我這就帶你去柳府取聖旨。
“什麽。”
“談戀愛啊,就是成親前,要先談,看看合不合适。”
陸畔微皺眉,從沒有聽過這種不負責任的話:“談不好,會如何。”
“談不好,那就分開呗。”
你還想分開?!
陸畔扔掉勺子,這回真生氣了,伸手就要摟茯苓脖子親臉,想要給親求饒。
你都被我這樣那樣了,你竟敢想分開。
不可能,死要埋一塊。
成親後,我們就要共同選墓地了。
宋茯苓再次讨饒,别鬧。
瞪着少半邊的眉毛道:“所以說,你要好好談啊,我問一句,你答一句,這怎麽談。你話太少了,我不喜歡。”
陸畔愣了下。
他話少嗎?
被茯苓突然指出來,第一次反思自己平日做派,想了想,或許吧。
或許是因爲他平日裏無需對任何人解釋,隻需命令,所以才會顯得話少。
陸畔思考到這,連這個原因都沒有向茯苓解釋,沒有給自己辯解。
隻記住,她不喜歡,那就及時調整。
“我想住你家,你爹不讓。那陣,你不在前院,不知柳将軍來了,你爹有松口氣,我瞧見了。他在宴席上,還說我帶的親衛太多,我并未帶多,隻帶一隊親衛,是爲趕車。”
宋茯苓忽然憋不住笑,感覺這話裏很委屈。
是啊,趕車還是因爲她家親屬太多,拉着那些人。
她的陸盼盼,沒有擺親王譜,老爸這是幹什麽呀。
“你不高興了嗎?”
陸畔先規規矩矩的咽下嘴裏的點心,才回答:“沒有,我明日會再去。”
說完,想起自己又話少了,急忙補充道:“我想着,先和柳将軍回去,讓親衛們住在柳府,明日再帶着順子去你家,這樣,你爹就不會說親衛多了,我就能在你家住下。”
茯苓兩手捧着臉:“你有沒有想過,到時,我爹還會找其他的理由,你仍不能住在我家。”
“有想過。如果叔有其他要求,我再想辦法解決。實在解決不了的,我們就都不住在你家。”
“什麽意思?”
陸畔沒有隐瞞,實話實說道:
“茯苓,你爹是這裏的知府,他要帶我選址,蓋生祠。我要是想看一看這裏,知府、同知要陪同。同知就算了。叔陪着我就足夠。你還沒有爬過長白山,我們一家人去爬長白山?”
“你怎麽知道我沒爬過。”
“爬也隻是一角。”
“嗳?你連這都知曉,你是猜的?”
陸畔伸出手,放輕動作掐了掐茯苓的臉蛋。
離開兩年多,關于茯苓的一切,他都知道。
茯苓成爲知府千金,沒了從前想穿男裝就穿男裝的自在。
沒了在街頭買碗山櫻桃跑回家的快樂。
外面的人,都知曉她是知府千金,她很謹慎小心,就怕給她父親帶來不好的影響。
米壽還往府裏招來許多同窗,茯苓避讓不見。
所以,今日爲他爬牆,是很出乎意料的。
當在前面引領他來到點心店,兜裏揣着點心店的鑰匙,他跟在後面,望着這樣的茯苓格外感動。
因爲不敢行錯步的茯苓,隻爲他大膽。
也是今夜的茯苓,讓他有了自信。
這就是姑娘家最真的心。
當然了,陸畔也自然知曉前一陣馬老太怒罵許多夫人的事兒。
從戰場回來,一直在這裏兩名暗衛,全都有一五一十的對他講。
宋家的女婿高不成低不就?
外傳,知府的女兒不好嫁?
哼。
還敢說他嬸兒無子,底氣不足。
女婿就是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