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薩昂終于知道哈裏爲什麽将柔心送到自己的府上了。
柔心是公子瑾闌從幽京帶來的。修羅隐士館被公子瑾闌帶人炸了個稀巴爛,他們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修羅隐士早晚會查出柔心和公子瑾闌的過去。那麽,他們如果對付不了公子瑾闌,說不定就會對柔心下手,以要挾公子瑾闌。
巴薩昂知道哈裏的爲人一向如此,所以他倒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自己要不是對柔心有情,也會和哈裏做出一樣的選擇。
巴薩昂府裏所請的武師都是修羅國極厲害的角色。平日裏,巴薩昂從未虧待過他們。這次需要他們出力了,他們自然全力以赴地守護巴府。
柔心并不知道危險即将降臨。她還和往常一樣開開心心地在巴府生活着。
巴薩昂也從未告訴柔心這些煩心的事兒。他要讓她在自己的府裏快樂地度過每一天。
這一切正如公子瑾闌所料。公子瑾闌在驿館也時刻地戒備着。
肖峰讓那些幽京的江湖高手們輪流守護着驿館。他們自然是在暗中護衛着。
修羅隐士也潛伏在驿館附近。他們在等待時機。
途安的傷勢已經有所好轉。師郎中的醫術果然不同凡響。公子瑾闌決定這次回幽京帶上他。
“公子!京城密函!”楓炎将一卷帛絹呈給了公子瑾闌。
公子瑾闌展開一看,是含光傳來的密文。密文上告訴他,董心平已經帶着兩個孩子去了季老爺子的府邸。
按理說這是好事,可是公子瑾闌的臉卻陰沉的很。他知道這一定是公子清淺的主意。他不想承他的情。
天漸漸地陰了下來,不一會兒就下起了雨。雨在屋檐下形成了雨線。
風将雨吹進了屋門。楓炎将公子瑾闌屋裏的窗戶都關上了。最後,他拉上了門。
公子瑾闌覺得屋子裏一下子暗了許多。剛才還搖曳不定的燭火已經恢複了平靜。
公子瑾闌閉上了眼睛,思考着如何對付那些修羅隐士們。
修羅隐士館裏的大長老站在閣樓上望着雨簾眉頭緊鎖。他們的修羅館被公子瑾闌帶人破壞的地方正在修建之中。這雨不但阻隔了修建,而且剛修葺一半的地方被雨一沖,說不定還得重建。
他們雙方這一戰,互相都摸出了對方的實力。現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下,誰也不會輕易地明着交手了!
閣主也不知去了哪裏!如果有他和二長老在,修羅館也不會如此地被動了!大長老煩躁地轉身進了屋子裏。
他看到了幾案上的銀色面具。一想到公子瑾闌的掌力震落他面具的事兒,他的火氣便上來了。他的拳頭砸向了那銀色的面具,但是卻在還有兩指寬的地方停住了。
那銀色的面具是閣主送給他的。一想到閣主,他的火氣便消了。
閣主生性頑劣,不喜歡館中的事務。自己陪着他長大,他像對待兄長一樣對自己。
所以,他替閣主操持着館裏的一切大小事務,從來也無怨言。
“夜深了!還不睡麽?”一身綠衫,長發飄飄的青姬走進了大長老的屋子。
“出去!”大長老抓起幾案上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青姬隻瞧見了他的側臉,不禁呆了一下。她原以爲他是極醜的才帶着面具的,卻不曾想他的側面輪廓極有魅力!
“對不起!”青姬轉身走出了屋子,隻把淡淡的清香留在了空氣之中。
大長老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他畢竟是個男人。青姬又是極有魅惑力的女人。
這雨一直下到天明才慢慢地變小了。柔心坐在屋子裏的窗前瞅着廊下的那隻灰色的鹦鹉。
柔心記得公子清淺也有一隻鹦鹉,可比巴薩昂的這隻漂亮多了。
“姑娘好!”那隻鹦鹉跳來跳去地将頭轉向了柔心。
“你會說話?”柔心驚奇地看着那隻問好的鹦鹉。
“會說話!會說話!”那隻灰色的鹦鹉撲棱兩下翅膀,飛到了柔心的窗棱上。
“你叫什麽名字?”柔心好奇地問道。
“巴東!”巴薩昂走了過來道。
“巴東!巴東!”鹦鹉巴東飛到了巴薩昂的手上。
“他真的會說話?”柔心站了起來看着巴薩昂。
“會!不過你得先教他!”巴薩昂給鹦鹉喂食。柔心走出屋門看鹦鹉。
“不許靠近!”鹦鹉沖柔心叫道。
柔心站住不動了。這個鹦鹉太有趣了!柔心喜歡的不得了。
“你來試試!”巴薩昂将鳥食放到柔心的手上。
鹦鹉瞅了瞅柔心,然後去啄食她掌中的食物。
“它吃了!”柔心開心地叫道。
“以後你來喂它!”巴薩昂見鹦鹉吃飽了,就擡起手臂。鹦鹉自己飛到架子上去了。
“你不拴着它,就不怕它跑了?”柔心看着那自由的灰色的鹦鹉道。
“它已經适應了這裏的生活,不會跑的!”巴薩昂微笑地看着柔心。
巴薩昂的府裏有太多的新奇東西了。柔心對這些東西都十分的感興趣。
巴薩昂覺得自己和柔心就像是天作之合。隻可惜自己遇到她太晚了。
“你還覺得不舒服嗎?”柔心看到巴薩昂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不禁擔心地問道。
“中午一起用飯!”巴薩昂說完就去辦正事了。
修羅隐士館的大長老的确收羅到了關于公子瑾闌的一切信息。他不但派人去了幽京,還讓一流的隐士潛伏在巴薩昂的府門之外。
“大長老!我們派去幽京的人傳回了消息。公子瑾闌的妻小已經去了他爹的府上。”隐士風來報。
隐士通常是不以真名示人的,隻有他們的頭目才有大長老給的名頭。
“怎麽?他爹動不得麽?”大長老不悅地看着隐士風。
“他爹季老爺子是幽京惹不起的主兒!他的兒子的事兒通常他是不過問的。我們惹了他,就是跟整個季氏家族爲敵!”隐士風把了解到的情報全都抖摟出來。
“這個公子瑾闌居然快我們一步!可惡至極!”大長老的手拍到了屋裏的銅香爐之上。
那香爐裏的煙氣突然噴湧而出。旁邊侍候茶水的侍婢趕緊打開銅門拿出了香盒。但是她頓時傻住了。那香盒裏隻剩下了香灰。
隐士風瞥了一眼那侍婢手裏的香盒,他的心裏也不禁一驚。這大長老的功力竟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可是那天他已經傷了公子瑾闌,爲什麽突然隐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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