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義陽郡守親自去了小築拜訪公子清淺。
公子清淺得知消息時,海侯府的镖車已經在去往義陽的路上了。
公子清淺謝過了義陽郡守,然後他去邊關見左雲。
左雲一聽海侯爺要給邊關将士送慰問金自然很高興地告訴了他的部下。
然後公子清淺便請求他帶兵去接應海侯爺的镖車。
左雲二話沒說便答應了。可就在他集結軍隊準備出發之時,明月來到了他的營地。
“你來得正好!海侯府的老侯爺給我們送慰問金,我帶人去接應一下!”左雲笑容滿面地沖明月道。
“我們的職責是守護邊關。你卻想私自帶兵離開營地!難道你不知道軍中的規矩嗎?”明月拿出了主帥的架勢。
“不是!這邊關不是太平着嘛?”左雲覺得今天的明月和以往不一樣了。
明月當然是收到了公子瑾闌的信兒,不許他放出一人去接應海侯爺的镖車。他雖然不知公子瑾闌爲什麽這麽做,但公子瑾闌畢竟是大司馬,也是他的摯友。
公子清淺在營帳中長歎。公子瑾闌這次是非要至自己于死地不可了。不過令他欣慰的是,柔心一定還在等自己,所以才觸怒了公子瑾闌。
公子清淺悶悶不樂地回到了西山小築。他的傷勢并未痊愈,但是他決定下山去幫劉濤等人護住镖車。
炫飛給公子清淺準備了迷煙和迷藥。崔氏兄妹陪公子清淺前去接應。
崔岩駕車在官道上行進。崔彤坐在他哥哥的身邊注視着前方。他們的馬車行了兩個時辰來到了一處山路口。
“公子!前面有打鬥聲!”崔彤沖馬車裏的公子清淺道。
“繼續前行,聽我吩咐行事!”公子清淺将馬車裏的小車窗開了一條縫兒。
崔岩趕着馬車繼續前行。前面果然是京城聶遠镖局押送的海侯府的镖車。
現戰場打鬥的異常激烈,镖局的人隻剩下了五人!
劉濤和姜亮都挂了彩!幸虧镖局的二掌櫃和三位镖師武功超群,劉濤和姜亮的身手也不弱,他們才苦苦撐到現在。
“不能讓他們走漏了消息!”劫镖之人中有人喝道。
“閉住呼吸,快跑!”公子清淺在車裏喊道。
崔岩猛地抽了馬兩下,馬兒受到了驚吓,撒開四踢狂奔。
公子清淺見五六個人追了過來,他便撒出了迷煙。那幾人任武功再高,也無力再追,紛紛倒地爬不起來了。
“停車!轉向!”公子清淺在馬車裏道。
崔岩使了好大的勁兒勒住了馬頭,然後往回趕。
“他們又回來了!”對方仗着人多,圍住了馬車。
遠處的劉濤等人頓時覺得松了口氣。畢竟武功再高,也雙拳難敵四手!
崔岩停住了馬車。公子清淺從馬車裏走了出來。
“就是他!殺!”這些人提着刀劍便直奔公子清淺而來。
公子清淺的手一揚,崔氏兄妹趕緊捂住口鼻,閉住了呼吸。
正沖上來的那群人瞪着眼睛倒下了。公子清淺三人剛下馬車,馬兒也“撲通”趴下了。
劉濤等人一見這情況,心下大喜。剩下的幾個劫镖車的人慌了手腳。劉濤等人抓住這機會殺了四人,剩下的都各自逃了。
“公子!”劉濤走到公子清淺面前施禮。姜亮和镖局剩下的五人也一起行禮。
“大家趕快起镖離開吧!”公子清淺扶起了斜挂在镖車上的旗杆。
大家将箱子折并後,趕着五輛馬車向義陽而行。
公子清淺坐在馬車上的箱子上捂着胸口。他的傷口隐隐作痛起來。
“您沒事兒吧!”崔彤看着公子清淺蒼白的臉色問道。
“不礙事!舊傷而已!”公子清淺小聲道。
“公子!要不我們歇一歇再走?”趕車的姜亮回頭望向公子清淺。
“沒事兒!早些到邊關吧!”公子清淺不想自己父親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銀錢有所閃失。
“公子!老侯爺的意思是這些銀錢不重要,您才是我們要押的镖!”前面的二掌櫃停下馬車。
“我知道!不過這銀錢是給邊關将士們的,不能失了!走吧!”公子清淺忍着疼痛微笑着道。他的臉因疼痛開始轉紅。
镖車終于到達了義陽郡。義陽郡守帶人前來迎接公子清淺一行。然後他帶着人馬一起和公子清淺等人護送着镖銀去往邊關的營帳。
明月和左雲将镖銀收了。
邊關的将士都感恩老侯爺的恩賜,發誓一定守護好邊關的這道門!
公子清淺等人沒有回邊關小築,而是住進了義陽郡守的府裏。
義陽郡守的外甥已經滿地跑了。他看到公子清淺一行人便跑了過來。
公子清淺一手抱起了那個孩子。孩子告訴公子清淺他的名字是司馬晟。
“叔叔的身體不好,我抱你好不好?”姜亮沖司馬晟伸出了手臂。
“不要!”司馬晟趴在了公子清淺的肩頭。姜亮碰了一鼻子灰,被大家說笑了一回。
晚宴上,公子清淺未喝一滴酒。而且他早早地離席了。
崔氏兄妹已經回到了西山小築。炫飛聽說公子清淺的傷口又開始疼痛起來,便要下山去看公子清淺。
“不許去!你的眼睛不能間斷治療!”藥翁喝道。
“這是給清淺公子的藥!還得勞煩二位給他送去!”陸喜提着藥包走了進來。
崔氏兄妹又連夜返回了義陽郡守的府邸。魯太守命人去煎藥,劉濤也跟了去。
姜亮将公子清淺的衣服褪下查看他的傷勢。公子清淺的傷口還是紅腫着。
姜亮給他塗抹藥泥時,公子清淺的汗都下來了。姜亮畢竟不是炫飛,下手也沒個輕重。
公子清淺看着姜亮給他纏在身上的麻布,不禁想起了炫飛。
“我不太會弄!”姜亮不好意思地給公子清淺穿上了中衣。
“歇着去吧!”公子清淺倚靠着床頭道。
“我去門口守着。”姜亮拱手施禮後退了出去。
“我這個樣子回去也什麽不能做!”公子清淺不由得想柔心了。
柔心這幾日都提心吊膽地坐在公子瑾闌的書房裏煮茶。她生怕傳來不好的消息。
“公子!”途安急匆匆地走進公子瑾闌的書房。他看了一眼柔心便走到公子瑾闌的身邊耳語片刻。
“定是那含光做得好事!”公子瑾闌咬着牙根怒道。
“可是他一直都在密簡司,從未出來半步!”途安不解地看着公子瑾闌。
“你覺得還有别的可能麽?”公子瑾闌瞅着途安道。他的陰冷的眼神使得途安别開頭道“公子說得是!”
柔心提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她低着頭看着茶爐中的碳火。茶爐裏的碳火總是溫溫的,不會濺出一絲火星,卻總能溫出一壺好茶。
“人不是還沒回來麽?”公子瑾闌的聲音冷得像一塊冰。柔心的心又揪了起來。他倒底還是不肯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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