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心住在了董心平的閨閣之中。董心平告訴柔心,他的父親已經答應幫忙救公子清淺。但是她沒告訴柔心她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必須嫁給公子瑾闌。
董大人将牢房的布局圖給了女兒。他告訴董心平三天後的子夜是最佳時機,到時候她們拿着鑰匙去牢門口等候,有人會接應她們!
柔心和董心平第二次去探監。她們将劫獄計劃告訴了公子清淺。
公子清淺說有話要單獨和董心平說。柔心默默地走開了。
董心平在公子清淺的逼問下說出了實情。公子清淺聽了沉默半晌問道“值得麽?我就算是出去了,也是個廢人!”
“活着就有希望!公子屬意之人又不是我。我嫁給誰已經無關緊要了!”董心平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柔心走了過來說時間差不多了。公子清淺望着柔心纖瘦的身影暗道“我如果真的出去了,也算是兌現了承諾!可是你真能忘了與他的那段情麽?”
隻有公子清淺能看破公子瑾闌的心思,也隻有他知道隻有公子瑾闌有本事能将他救出這大牢。但他是不可能告訴柔心的。愛都是自私的,公子清淺也不例外。他不希望兩人以後的日子裏還有柔心對另一個人的愧疚。
柔心和董心平出了刑部大牢的門來到後街。
柔心鑽進馬車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她忍不住驚呼“炫飛?”
“快進去!”董心平在柔心的身後推了她一下。
柔心和董心平坐定後。炫飛才告訴他們自己早就來京了。他見柔心跑出了公子瑾闌的府邸便一直跟着她了。
“你不會想去殺人吧!”柔心反問道。
“我是想去毒死他!可碰巧你出來了!”炫飛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我們要救他出來!你也一起吧!”柔心微笑着看着炫飛。有他在,不愁進不去了。
“我正有此意!”炫飛接過了董心平手裏的牢房圖看了起來。
三天後的子夜十分,夜靜谧的很。整座京城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董府的後門出來了兩個身穿夜行衣的人。她們正是柔心和董心平。
柔心和董心平在刑部大牢的後街看到了坐在馬車夫位置上的炫飛。
炫飛見了她們,跳下馬車走了過來。柔心三人來到了刑部大牢的門外。他們在那裏看到了接應的兩個人。
“跟我走!你隻需讓他們昏睡即可,不要害了性命!免得董大人難做!”接應者中高個子發話。
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精明的炫飛暗自琢磨着。他萬萬也沒想到公子瑾闌會帶楓炎一起劫獄救公子清淺。
柔心的心裏隻想着快些将公子清淺救出牢房,至于其他的都無暇顧及了。
炫飛使用昏睡散讓那些看守牢房的人進入了夢鄉。
董心平用父親給他的牢房鑰匙打開了公子清淺的牢房門。
炫飛緊緊地摟住了公子清淺的脖子。公子清淺卻擡頭看向蒙面的公子瑾闌。
公子瑾闌的心情此刻十分的複雜。他的眼神冷漠地注視着公子清淺那憔悴的卻依舊不失俊美的臉龐。
“炫飛!背着他快走!”柔心急道。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炫飛怎麽這麽婆婆媽媽的?
隻有楓炎能理解炫飛此刻的心情。他們雖然是兩個不同陣營的人,但是彼此之間的男兒豪情是相通的。
炫飛看到公子清淺站立不起來,他的眼中出現了殺意。
“别意氣用事!”公子清淺在他的背上輕聲道。
“好!容我日後再跟他們算賬!”炫飛背着公子清淺和大家一起出了牢房的大門。
“你們快些出城!我們善後!”公子瑾闌沖着柔心道。
柔心隻是跟在炫飛的身後扶着公子清淺,她哪裏還顧得上說話。
公子瑾闌多麽希望柔心回頭看上他一眼。但是柔心卻隻顧着公子清淺。
一種心痛欲絕的感覺使得公子瑾闌的臉色蒼白起來。
“公子!該做我們的事了!”楓炎的聲音在公子瑾闌的耳畔響起。
公子瑾闌按了按胸口轉身和楓炎走回了牢房之中。
柔心一行人坐着馬車來到了京城的南門。守城的兵士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炫飛手中的金牌後趕緊打開了城門。
董心平目送着柔心三人的馬車駛出了京城的大門。她的心随着城門的合攏陷入了低谷。
第二日,二皇子得報“公子清淺夜間被割了頭顱身死!”
二皇子聽了吃驚不已。他知會公子瑾闌一起去驗屍。死者從外形和公子清淺一般無二。
二皇子還是不放心。他讓人傳來了公子清城。
公子清城看到無頭的屍體扶住了牢房門的欄杆。
“想不到你的膽子這麽小!快來看看這是不是你的二弟!”二皇子皺着眉頭喚道。
公子清城強忍悲痛前去查看一番,然後他的眼中流出了兩行清淚。
“行了!既然他是侯府的人,你就殓了吧!”二皇子帶着公子瑾闌走了。
老侯爺聽到自己的兒子殁了,便昏厥過去。公子清城一手操辦了公子清淺的葬禮。公子清月哭的兩眼通紅。他一直坐在公子清淺的棺木前守靈。
老侯爺一直昏睡不醒。禦醫說他因悲痛極緻才昏睡不願醒來。
公子清淺下葬後。公子清城來到了父親的床前。他屏退衆人在父親的耳邊說了兩句話。沒想到老侯爺居然醒轉過來。
侯府上下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公子清淺平時對府裏人都很好。他比公子清城更得人心!
公子清月更是悲傷過度而病倒了。公子清城這些日子連個囫囵覺都沒睡過。府裏上下全靠他支撐着。
老侯爺終于能下地了。他去了公子清城的書房。公子清城正拄着頭小憩。他聽得聲音坐直了身子。
“爹!你怎麽來了?”公子清城忙起身扶住了走進來的老侯爺。
“我就是想問問清淺他……”老侯爺見公子清城沖他使了個眼色便閉口不言了。
公子清城走到門口向外看了看,然後他關上了書房的門。
老侯爺坐在了幾案旁。公子清城坐在了他的身邊悄悄道“牢中死的不是清淺。清淺的腳底有個紅色的胎記,那人沒有。”
老侯爺聽了後兩眼湧出了淚水。他費力地說了四個字“活着就好!”
“嗯!”公子清城的眼睛濕潤了。清淺能去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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