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心醒來時發現公子瑾闌神色陰郁地坐在她的身邊。
“我怎麽覺得渾身無力?”柔心拉着公子瑾闌的胳膊想坐起來。
“都是那個死丫頭害的!”公子扶起了柔心,抿着唇道。
“她什麽時候給我下的藥?我怎麽不知?”柔心虛弱地靠在了床頭。
“荷包!”公子瑾闌真的很後悔自己沒有立即阻止柔心拿荷包。他需要确切的證據,卻使得柔心受苦。
公子瑾闌有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工于心計了。他自責地閉上了眼睛。
夜裏,公子瑾闌在柔心的屋子四周布滿了陷阱。他不信公子清淺得到消息會不來。
公子清淺的确是來了。不過他沒有去柔心的屋子。他隻是把化毒丸給了高玥。公子瑾闌的算計又一次落空了。
“公子!楊雅娴好像不行了!”楓炎在柔心的屋門口禀報。
“你快去救她!”柔心看着剛走進來的公子瑾闌急道。
“你怎麽樣了?”公子瑾闌扶起了柔心滿臉關切地問道。
“我好多了!你快去吧!”柔心看到公子瑾闌柔和的目光輕聲道。
“好!”公子瑾闌起身走出了柔心的屋子。
“姑娘!喝點水吧!”高玥走進屋子關上門。她給柔心倒了一杯水。
柔心的确是有些渴了。她看着高玥端到嘴邊的茶杯張開了嘴巴。高玥将公子清淺給她的藥丸放到了柔心的口中,并捂住了柔心的嘴。
柔心驚訝地瞅着高玥。高玥沖柔心耳語片刻。柔心才吞下了那個藥丸。她的心中充滿了濃濃的暖意。我絕不相負!柔心在心裏暗暗發誓。
柔心喝了些水又睡下了。等她再次醒來時,公子瑾闌已經坐在她的床邊多時了。
“我餓了!”柔心覺得自己的頭不暈了。化毒丹的藥效真的很強。
“高玥!去拿粥!”公子瑾闌心裏一陣高興。他發現柔心的臉色恢複了正常。
“夫人她……”
“已經無礙了。”公子瑾闌握住了柔心的手。
“你應該多陪陪她。小公子還太小!”柔心溫柔地勸道。
令柔心沒想到的是小公子此時正在門外。他是來看柔心的。他似乎聽懂了柔心的話,咧開小嘴笑了起來。
楓炎見小公子沒進去,便抱起他走進了屋子裏。
“小公子!”柔心欣喜地叫道。
“我聽說你病了,就來看看你。”小公子沖柔心伸出了小手。
楓炎将小公子放在了柔心的懷裏。柔心摸了摸小公子的臉蛋欣慰地笑了。
“姑姑看到我是不是病就好了呢?”小公子天真地問道。
“嗯!好了!”柔心将腦門頂在了小公子的額頭上。
“行了!我們去看你娘!”公子瑾闌抱起了小公子。他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和柔心那麽親近。确切地說,他是嫉妒自己的兒子。
“鳳兒死了。我娘一直很難過。”小公子居然說出了不像他這麽大孩子說的話。
湯郎中說柔心得一個月才能恢複。公子瑾闌見柔心這麽快就好了,心裏自然生疑。
途安說公子清淺的輕功了得。府裏的侍衛根本就防不勝防。
“那就想其他辦法!如果讓我再發現他來,你知道後果的!”公子瑾闌這次是真的發火了。
途安想到了商簡。他讓商簡在府裏布下五行陣法。
公子瑾闌說要帶柔心出去訪友。柔心病的這幾日的确是悶壞了。她自然樂得出去走走。要是柔心知道公子瑾闌是爲了在府内布陣而支開她,想必她是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了吧!
柔心的心思單純,所以她每天活着不累。她坐在公子瑾闌的馬車裏吃着果脯,看着車外的景色甭提多開心了。
馬車駛入了城區外的一片林子。過了林子,一片空曠的馬場映入柔心眼簾。
馬車駛到一座石制的府邸停下了。楓炎走到門房遞了拜帖。
公子瑾闌和柔心下了馬車走到府門前。一位英氣勃發的年輕人從府裏走了出來。
“明月兄别來無恙!”公子瑾闌看着依舊擁有明朗笑容的明月羨慕地問候。
“瑾闌!這是你的女人?”明月看着柔美的柔心問道。
“見過明月公子!”柔心施禮道。
“請!”明月瞅了一眼依舊冷傲的公子瑾闌。
“你還是一個人麽?”公子瑾闌看着寬敞明亮的屋子和一塵不染的幾案問道。
“我成天和馬打交道,哪有姑娘能受得了這個?”明月爽快地笑了起來。
“我要在你這住幾日。”公子瑾闌直接道明來意。
“随便!反正我師哥也不在!”明月的師哥青風素來不喜外人留宿。
“他去了哪裏?”公子瑾闌坐在幾案後看着案上的插着梅花的木質花瓶。
“一屆遊俠自然是雲遊天下,行俠仗義去了!”
“你爲何不同去?”公子瑾闌接過小栗子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遂皺起了眉頭。
“我舍不得我的馬!一塊兒去看看吧!”明月一想到自己的馬,他渾身都充滿了活力。
公子瑾闌三人随明月來到了他的馬廄。那裏拴着百來匹良馬。
柔心站在一匹白色無一根雜毛的馬前撫摸着它。
明月看到後驚訝地望着柔心。那匹野馬向來是不讓人靠近的,更甭提是摸它了。
“這匹馬我要了!”公子瑾闌看着柔心喜歡便道。
“它的性子很烈,會傷人的!”明月并非舍不得,而是實話實說。
“怪不得他們能合得來!脾胃相投!”公子瑾闌的話聽得明月摸不着頭腦。
公子瑾闌選了一匹高大的黑馬。柔心拉出了馬匹白馬。這時她才發現,馬的身上居然沒有鞍。
明月吩咐馬夫拿來馬鞍。馬夫隻是将馬鞍遞給了柔心,自己并不上前。
明月剛想靠近,那馬便開始狂躁起來。柔心撫摸它片刻,它才逐漸地安靜下來。
柔心輕輕地安放好馬鞍。然後她騎了上去。明月騎上了一匹黃棕色的馬。
“姑娘小心!它野性難馴!”明月縱馬前警告柔心。
三匹馬在馬場撒開蹄子奔馳。柔心緊緊地抓着馬的缰繩。
這時,柔心的腦海裏浮現出自己剛學騎馬的情形。那時,她隻不過九歲。
她受訓的馬是黑色的。馬的性子很烈,根本不讓她靠近。無論她使用什麽法子都不管用。
柔心并沒有氣餒。她坐在了馬的附近唱起了草原之歌。接下來奇怪的事兒發生了,那匹馬慢慢地走到她的身邊卧了下來。柔心撫摸着它的鬃毛騎上了馬背。
那匹馬根本沒有馬缰,跑得興奮了,差點将柔心摔下馬背。
眼前的這匹白馬跑得更瘋狂。它跳出了馬場的栅欄馱着柔心狂奔了出去。
等公子瑾闌和明月推開栅欄的門出去尋找時,哪裏還有他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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