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飛睡到晌午才睜開眼睛。他揉了揉自己的頭坐了起來。
陽光透過窗棱射到地面上。炫飛知道時辰已經不早了。他記不起自己是怎麽回來了的。于是他去了公子清淺的屋子裏。
公子清淺和含光并沒在房間裏。他們去了哪裏呢?
公子清淺一早去了縣衙。那名死者是郡縣管賬房的李宇。他既然是被毒死的,那麽他所管的賬目一定有問題。
公子清淺查看了他所記的賬,卻并未發現問題。
“白公子!我家公子請你去縣衙!”含光走進了公子清淺的房間,看到炫飛正無聊地坐在公子清淺的床上。
“去那裏做什麽?”炫飛起身跟着含光問道。
“昨晚的事兒,公子不記得了?”
“昨晚?”炫飛一臉的迷茫之色。
“去了縣衙你就知曉了。”含光和炫飛已經出了館驿上馬直奔縣衙。
公子清淺和縣太爺就站在停屍房的外面等着炫飛。
“大人!他們到了!”一個衙役來禀報。炫飛和含光走到了公子清淺面前。
“這位就是白炫飛!”公子清淺引薦道。
“請!”縣太爺親自推開了停屍房的門。
炫飛沖縣太爺施了一禮,走進了停屍房。然後他看向了那具停放在那裏的屍首。公子清淺站在了他的身邊。
“他中的是兩種毒!他們其中的任何一種都不會緻命!但是兩種毒混合到一起就成了緻命的毒藥!”炫飛的話使得縣太爺心驚不已。
驗屍官隻說李宇确實中了兩種毒,但都不至于送命!
那麽這毒是誰下的呢?縣太爺擡頭看向正在沉思的公子清淺。
“宣城郡可有使毒的高手?”公子清淺走出停屍房後問道。
“沒聽說過!”縣太爺思索着回應。
“那有沒有醫術高超之人?”炫飛追問。
“這倒是有一個!不過他早就将他的醫館讓他的徒弟接管了!”縣太爺想起了一人。那人正是京城名醫湯郎中的兄長湯啓豐。
湯啓豐的醫術絲毫不遜色于他的兄弟湯啓
祖。但是人各有志,湯啓豐不喜名利,隻鑽醫術和藥理。
湯啓豐聽說縣太爺親自到訪,他才不得不從他的藥廬内走了出來。
“不知縣太爺有何疾患?”湯啓豐拱手施禮。
“現有個案子要問詢一下!”縣太爺不太喜歡湯啓豐。
京城太醫署曾奉旨下诏各縣的名郎中去京城爲皇上診病。
縣太爺都将湯啓豐的名字報上了。末了,他竟推病不去!弄得縣太爺隻好上表幫他圓謊。
“可是我的醫館出了問題?”湯啓豐看向縣太爺身後的大弟子楊晨。
“請問湯郎中!你可識得這兩種草藥?”公子清淺将寫有兩種有毒的藥草的名字的竹簡遞給了湯啓豐。
“這兩種藥草混合會毒死人的!”湯啓豐說完便發起呆來。
“何人向你詢問過此事?”公子清淺看出湯郎中在回憶着什麽?
“此事人命關天!你可不要有所隐瞞才是!”縣太爺也看出了端倪。
“不敢!經常來收稅的小運子問過我有沒有兩種草藥混合在一起能緻人死于非命!”湯啓豐的臉開始發紅,頭上直冒冷汗。
“拿人吧!”縣太爺轉身出了醫館。
“你說你怎麽就能把這種要命的東西随便告訴他人?”炫飛瞪着眼珠子數落着湯啓豐。
“走吧!”公子清淺将炫飛拽走了。
“老爺!小運子跑了!”捕快頭兒走進二堂向縣太爺禀報。
“快關閉城門,全城搜捕!”縣太爺立即下令。
“定是這醫館裏有人通風報信!”公子清淺分析道。
“趙全!去将醫館的人通通押到衙門候審!”縣太爺發火了。
“是!”衙役趙全帶人去了醫館。
縣衙升堂問案,醫館沒人承認私通小運子。縣太爺來到二堂在地上來回走着。
“你隻需問一問是誰将小運子帶到湯啓豐面前的即可!”公子清淺一語道出問題的關鍵所在!
縣太爺終于找到了那個私下通風報信之人。他就是湯啓豐的四弟子丙柯。
小運子和丙柯是發小!小運子經常請丙柯吃吃喝喝的。他們兩人的關系不錯!所以小運子利用丙柯套得湯啓豐的話。
丙柯是個重義氣之人。當他聽說衙門裏來人查問此事,他沒弄清緣由就去告知了小運子。所以小運子就跑了。但是他沒能出得了城門。
在宣城縣要找一個熟悉縣城的每一條街道的逃犯實屬不易!
捉不住人犯,縣太爺每日如坐針氈。公子清淺讓含光告訴縣太爺,放了醫館的其他人,隻将丙柯一人以私通逃犯罪論處,遊街示衆三日!
看了小運子畫像的劉濤和單連城二人在暗中搜尋着他。
小運子躲在城裏的一處破舊的宅子裏。他偶爾出去買點吃食。
丙柯被遊街的事他聽說了。所以在第三日那天,他混在人群之中去看丙柯。
丙柯的發髻淩亂,形容憔悴不堪。小運子心中難過,不免腳下停滞。
丙柯呆滞的目光劃過人群時突然亮了一下。這細微的變化沒有逃出劉濤的眼睛。他順着丙柯的目光看去,發現了小運子的蹤迹。
劉濤和單連城一起聯手追捕到了小運子。小運子被押到了衙門見縣太爺時跪下了。他求縣太爺放過丙柯。
縣太爺說丙柯犯了法,自然要受到律法的處罰!
公子清淺連夜密審小運子。一開始小運子一口咬定他和劉宇純屬個人恩怨,不涉及其他!
含光将劉宇在家裏習字的筆迹和賬本上的筆迹做了比較。賬本上的筆迹雖然模仿的很像,但還是和劉宇本人的有很大的出入。
小運子看了後仍堅稱不知是怎麽回事!直到劉濤将在他家搜出的他模仿劉宇筆迹的書簡拿出,劉宇才由于驚訝說漏了嘴。
“我明明是燒了的?怎麽會……”
“你還不畫押?”縣太爺喝道。
衙役趙全抓起小運子的手拿起筆畫了押。
“這不是真的!讓我死個明白!”小運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縣太爺身邊坐着的公子清淺。
“字是我寫的!”公子清淺直視小運子。
“你怎麽會寫他的字?你又是誰?”小運子顫聲道。
“我在他的家裏屋子的牆上看到了他給他母親寫的壽字!”公子清淺眉目倒立,握緊了拳頭。劉宇的母親因兒子突然暴亡而奄奄一息。
劉宇因不願與小運子一夥同流合污而被害,公子清淺怎能不怒!
“他就是替皇上來查稅收的公子清淺!你還不如實招來!”縣太爺指着小運子厲聲道。
“哈哈!哈!我隻不過是個小小的稅收官而已!你們要我的命就拿去吧!”小運子大笑過後聲嘶力竭道。
“恐怕你的家人已遭不測!”公子清淺的目光淩厲地掃過小運子的臉。
“你隻要能救我的家人!我便說!”小運子面色慘白,眼神空洞起來。
“劉濤!帶進來!”公子清淺沉聲道。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二堂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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