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九月初五将近,明鴻院的舞姬們正在台上練着舞。
初秋菊花正豔。明鴻院的各個園子裏都擺上了菊。
柔心和可靈兒也在加緊排練着。可靈兒那天要跳長袖舞。柔心用古琴曲給她伴奏。
整個明鴻院處處都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姑娘們都很興奮,花慶日會來很多人,正是她們展示自己才藝的時候,也是她們擡高身價的機會!
其他各院也在準備着。她們也需要出一兩台節目。
風塵子拟定了所請人員的名單。請柬已經發出。
柔心想知道她何時出手,以何種理由對公子瑾闌發難。但是風塵子好像忘了這事兒一般,絲毫沒有任何行動。
公子清淺在花慶日的前一天來到了明鴻見風塵子。
風塵子隻說了句:“一切已經安排妥當!”
“我的人如何安插進來?”公子清淺想知道具體事宜,但是風塵子閉口不提。他隻好先安排好自己的事兒。
“那天需要一些人手照料各家的馬車和馬匹!你的人就做這個吧!”風塵子淡淡地道。
“何時動手?”公子清淺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個要看時機了!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們後院的!”
公子清淺也沒探聽到更有價值的消息。他隻好去看看柔心有沒有什麽收獲。
柔心告訴公子清淺,風塵子很少在她們面前出現。即便是見着了,她也是很少說這些的。
公子清淺不便多逗留,盡管他很想單獨和柔心多待一會兒時間。
柔心望着公子清淺匆匆離去的背影出神。可靈兒走過來輕聲道:“可是爲他擔心?”
柔心收回了目光。她擔心的不是公子清淺,而是公子瑾闌。因爲風塵子要殺的人是公子瑾闌!
公子瑾闌正立在他書房的窗前。公子清淺親自前往明鴻院卻并未傳來有用的消息。
“要不屬下去親自問問柔心姑娘?”楓炎沉不住氣道。
“不必!”公子瑾闌淡淡地道。他相信柔心,也相信公子清淺不會對他隐瞞什麽!公子清淺盡管是他的死對頭。但是公子瑾闌對他的人品卻是敬佩有加的。從這一點來說,自己确實不及公子清淺!人貴有自知之明,能看到自己身上缺點的人不多。
“茶!”公子瑾闌感到嗓子有些不舒服便喚道。
高玥端着茶盤過來了。她竭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公子瑾闌拿起了茶杯,根本沒看高玥一眼。高玥松了一口氣。但是他的心馬上又提了起來。
她偷偷地瞥見公子瑾闌抿了一口茶皺起了眉頭。
公子瑾闌将茶杯放到了茶盤上。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高玥。
“還不去重新煮一壺好茶!”楓炎沖高玥喝道。
“是!”高玥哆嗦着退了下去。她手上的茶碗叮當作響。
公子瑾闌此時最想看到的是柔心。他的眼睛看向了茶桌。柔心要是在的話,她一定是坐在那裏安靜地煮茶。
明鴻院内歡歌笑語,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柔心在台側看着可靈兒輕盈的舞姿和美妙的身段微笑着。她的琴音和可靈兒的舞相融合,引得其他排練的舞姬們投來羨慕和嫉妒的目光。
“不錯!歇着吧!”風塵子戴着面巾出現了。
柔心的琴音停下了。可靈兒接過身邊丫頭遞來的巾帕擦着香汗。
“你随我來!”風塵子看了一眼可靈兒轉身走了。可靈兒哪敢怠慢,提着裙擺邁着碎步跟了上去。
晚上,柔心去了可靈兒的房間。她想通過可靈兒知道風塵子的計劃。
可靈兒坐在桌邊凝神蹙眉,那神情甚是憂郁。但在柔心看來卻是極美的一幅畫兒。
“你怎麽過來了?”可靈兒見柔心坐到了她的對面不禁問道。
“我看姐姐好像有心事?”柔心反問道。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知道今天風塵子找可靈兒什麽事?但是她可不能直接問,以免引起可靈兒的疑心。萬一再被風塵子知道了,自己可就危險了。
可靈兒欲言又止,神情之間十分的猶豫。柔心剛想再說一些體己的話兒,以便套出可靈兒的話。這時卓兒走進了可靈兒的屋子。
“柔心姑娘也在啊!娘子吩咐我來給可靈兒送東西。”卓兒邊說着邊看向柔心。
柔心隻好起身離開了可靈兒的屋子。外面起風了。柔心攏了攏袍袖快步往回走。一件黑色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肩上。
柔心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公子瑾闌在她的身後。公子瑾闌鬥篷上的氣味出賣了他。
他們就這麽默默地走着。一直走到了明鴻院花園的假山石後,柔心才停下腳步看向公子瑾闌。
公子瑾闌隻是注視着柔心的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沒有探出有用的消息!”柔心垂下眼睑道。
“那天雨夜……”公子瑾闌不知怎麽就冒出了這麽一句,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
“雨夜?”柔心擡起頭看着公子瑾闌。他說的是公子清淺和她承諾的那晚麽?柔心的心亂了,眼神也有些迷茫。
“你們做了什麽?”公子瑾闌的語氣冷的像冰。
柔心看到了公子瑾闌眼睛裏憤怒的目光。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晚什麽也沒發生!”柔心不自覺地後退兩步。她的身子已經貼到了假山石壁上。
“是麽?那就證明給我看!”公子瑾闌的身子慢慢地靠近了柔心。柔心本能地想躲開,但是公子瑾闌的手臂支在了假山石上。柔心的手推住了公子瑾闌的身子。
“你不信我?”柔心費力地道。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有些不穩。
一個青春洋溢的女孩在面對一個高顔值的男人時,很難不心動。但是柔心時刻記着她和公子清淺的承諾。她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感,想辦法讓公子瑾闌保持理智。
“你讓我怎麽信?”公子瑾闌冷笑。
“要麽殺了我!要麽選擇信任我!”柔心咬咬牙道。
“記住!你是我的人!”公子瑾闌說完轉身就走了。
柔心呆呆地注視着公子瑾闌提拔的身姿,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永遠不可能像公子清淺一樣給自己一個承諾和想要的生活。我一定不可以喜歡他!柔心在心裏念叨着。
柔心轉出假山石,往自己的園子走去。一陣風吹過,柔心身上的披風随風擺動。這時,柔心才想起公子瑾闌的披風還在自己的身上。
明天我一定不會讓他有事!柔心走進自己的屋子裏将披風放在床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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