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當中,江湖人士彙聚。
方休坐在一處靠窗的位置上,桌上擺着幾樣酒菜,細嚼慢咽的品嘗。
從府衙中出來,方休就找了一處落腳的地方。
根據正天教給的消息,劍宗餘孽就是在臨江府這一帶出現, 但是具體在哪個位置,正天教中也不能完全的确定。
方休相信,楊庭肯定是有劍宗餘孽的消息,但是對方不說在沒有撕破臉的前提下,他也不能去強迫對方。
以豫州的朝廷勢力,錦衣衛的人還出現在這裏,其實已經說明了問題。
一城知府,卻是堂堂的先天強者。
要知道像柳城那樣的偏野小城,也隻是三流武者罷了, 縱使廣陽府南山府等一府之首的城池,也沒有存在先天強者。
況且這裏,還不算是臨安府的首城,隻是其中一個較爲普通的城池。
就算是這樣,仍然有先天強者坐鎮。
兩者間的差距,已然是不言而喻。
方休停住了喝酒的動作,目光透過窗外,看到了外面街道的景象。
一群穿着僧衣的和尚,出現在了大街上,那锃亮的腦袋在人群中顯得猶如突出。
而爲首的一人,卻算得上一個熟人。
少林慧空!
藥師如來的事情,給南山府來了一次大清洗,方休還以爲慧空已經死在了藥師如來的手中。
可是如今看來,慧空并沒有死, 還安然的回去了。
跟往日狼狽敗逃來比, 現在的慧空,又重新恢複了一開始的氣質, 神情淡然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
仿佛感受到了方休的注視,慧空頓住了腳步,朝着目光來源的方向擡頭望去。
慧空的笑容,登時就僵硬了起來。
方休!
直到現在,慧空都沒有忘卻當初的事情,那是他打破天人界限以來,遭遇過最凄慘的一戰。
偏偏對方還隻是一個後天武者,他堂堂的少林新一代領軍人物,被對方跨境界碾壓了。
這件事情,慧空對其他人都難以啓齒,用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他才将這件事情給壓了下去,直到現在才重新行走江湖。
可慧空沒想到的是,剛來到豫州沒多久,竟然又遇到了方休。
這讓他實在是不解。
對方明明在禹州,卻又冤魂不散的來到了豫州,看到方休身上穿的衣服,慧空也猜到了一點。
微微舉杯示意,方休一口将酒杯飲盡,旋即收回了目光。
這次劍宗餘孽的消息,正天教得到了消息,其餘各大鎮州大派也同樣得到了消息。
看到慧空,方休就知道這次少林派來的人,大緻就是對方了。
這對于方休來說,隻是一個小插曲,他尚未突破的時候就能打敗對方,如今突破之後慧空更是難以對他造成威脅。
“師叔,您怎麽停下了?”
慧空突兀停下,身後的少林弟子不解問道。
也有不少人循着慧空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正在飲酒吃菜的方休。
慧空收回目光,搖頭說道:“無事,我隻是遇到了一個熟人罷了,正好走了這麽一段時間,尋個地方歇息一番。”
說完,慧空便帶着一行人等,朝着方休所在的酒樓走了過去。
很快,一行人上了二樓,在小二的指引下,在空位上分别落座。
慧空則是沒有坐下,而是向着方休走了過去。
“阿彌陀佛,方施主許久不見!”
“和尚,我們确實挺久沒見了。”
慧空走過來,有些出乎方休的預料,他也沒想到對方還有臉湊過來。
慧空說道:“方施主不惜遠道從禹州而來,不知爲的是什麽事情,不妨說一下,或許貧僧還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和尚你是爲什麽來的,方某也就爲什麽來的。”
方休一口接一口的吃着酒菜,有條不紊的回道。
“據貧僧所知,正天教中應該不缺乏先天強者才對,爲何會讓方施主前來,難道不怕遭遇個萬一不測。
這樣一來,少了方施主這樣的天才,可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方休面色一冷,頓住了手中筷子,淡漠說道:“有的人哪怕是先天境界,可該是廢物的,一樣還是個廢物。”
這話,已經是直接在打慧空的臉了。
慧空登時面色陰沉了下來,氣的胸腔都劇烈的起伏。
片刻之後,慧空才壓下了這股怒火。
因爲論及真實實力,慧空現在也沒有把握能夠赢得了方休,如今的方休在他的眼中,變得更爲深不可測。
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時候,慧空還是不想輕易動手,畢竟這事關少林的臉面問題。
“看來方施主對自己很有信心,那貧僧也預祝施主旗開得勝。”
道了一句後,慧空轉身離去。
膈應方休不成,反而被對方給膈應了一方,着實讓慧空惱火。
平時的時候,慧空還是很冷靜的,不然也當不起少林新一代的領軍人物。
可是在面對方休的時候,慧空不知道什麽原因,總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沖動。
事後冷靜下來,慧空也暗道一聲失策。
剛才一番,等于又惡了方休,現在他有任務在身,不适合節外生枝。
慧空回來後,一旁的少林弟子問道:“師叔,那人是誰,莫非是哪個大門派的弟子?”
“哼,平時我就跟你們說,多些學習江湖上的東西,不要沉迷于戲耍,如今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
慧空聞言,臉色一沉,重重冷哼了一聲說道:“正天教的人你們都不認識,日後江湖行走又該如何自處?”
“師叔,你說他是魔道的人?”
慧空的話說完,其餘的少林弟子都不由多看了幾眼方休。
正天教是魔道,而少林是正道。
自古以來,江湖中正魔兩道因爲離場原因,一直以來都是處于對立的狀态。
這些少林弟子,大多都沒有怎麽行走過江湖,對于江湖中的認知還停留在少林一派當中,最多也就是對雷州的附屬門派有些了解。
至于說魔道,在少林坐鎮的雷州中,根本就沒有魔道的生存之地。
就像正天教所在的禹州,正道難以存活一樣。
所以對于正天教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