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
其餘人都退下,唯有三位尊者以及方休在這裏。
“方聖子,本尊應該還是第一次見面吧!”
秦化仙上下打量了一番方休,淡笑說道。
說起來,方休的名字他聽過的次數不少,但是真正的謀面這還是第一次。
不漏身!
在看到方休的第一眼, 他就發現對方的确修煉了不漏身。
先天極境已經觸及不漏身的境界,就算是秦化仙也不得不暗吃了一驚。
方休拱手說道:“秦尊者當日爲我出頭,擊敗六道獄主一事一直銘記于心,隻是無緣得見尊者當面緻謝。”
說着,方休微微躬身抱拳緻謝。
秦化仙哈哈一笑,說道:“六道不過活在暗中地老鼠, 也敢對我正天教的人動手,簡直是不知死活, 本尊也不過是出手懲戒一番罷了, 聖子不用放在心上。”
“尊者舉手之勞,于方休卻有大恩!”
方休搖頭回道。
秦化仙口中對六道多有不屑,但他知道六道的實力有多恐怖。
以他當時的修爲,要是真有判官出手刺殺,不一定就可以保全的了自身。
秦化仙用雷霆之勢鎮壓六道獄主,才能六道忌憚頗多,沒有對他再次出手。
武鼎言突然開口,目光如炬般看向方休,說道:“聖子可知,我教上一任聖子是如何隕落的?”
這話一出口,傅寒雪跟秦化仙的臉色都有些莫名起來。
原本秦化仙臉上的笑容,已經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傅寒雪眼眸中的清冷不見,隻有如刺骨般的寒意以及冰冷。
他們的變化,讓方休頓時明白上一任聖子的死恐怕牽扯到的事情不少。
不過想想也還是正常, 一位聖子等于是正天教下一任欽定的教主人選, 這樣的人隕落足夠造成轟動。
據他所知,上一任聖子乃是臻至武道宗師的天才。
若是被人殺死的話, 先不說擊殺一位武道宗師有多難,單說殺了這位聖子就等于是得罪了整個正天教這一點來看。
一個鎮州門派的雷霆震怒,就算是同爲鎮州門派的勢力也不願承受。
可要不是被殺,一位武道宗師又怎會無故隕落。
要不是上一任聖子隕落,他今日還未必能夠坐上聖子的位置。
所以對于上一任聖子的隕落,方休也升起了好奇之心。
“願聞其詳!”
“你可知,劍聖墨傾池登頂先天榜第一是因爲什麽?”
“一劍斬宗師!?”
武鼎言的話,讓方休腦海中不由出現了一個念頭。
“不錯,一劍斬宗師!”
武鼎言此時臉色陰沉如水,壓抑着怒火說道:“一劍斬宗師,斬的就是我教上一任聖子,墨傾池就是踩着這個名頭登頂先天榜第一!”
“什麽!”
饒是有過猜測,方休還是不免震驚。
能夠成爲正天教的聖子,本身萬中無一的天才,在同輩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可以在衆多候選聖子中脫穎而出,對方的戰力也是頂尖的那種。
這樣的天才,以一個境界的優勢被對方一劍所斬,那麽墨傾池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武鼎言的話,讓傅寒雪跟秦化仙臉色再度陰沉了幾分。
這是正天教的恥辱!
一個史無前例,無論如何都無法抹去的恥辱。
一劍斬宗師!
墨傾池斬的不止是宗師,斬的還是他們正天教的臉面,斬的還是正天教弟子的心氣。
可以說,墨傾池一劍斬宗師之後,正天教在江湖中的聲勢跌落至了一個冰點。
堂堂武道宗師的聖子,被武當道子以先天極境的修爲一劍斬殺,這是如何都說不過去的事情。
不要說被越級斬殺,哪怕是同等境界中被擊敗,都是一個恥辱。
更何況,還是被人越境界斬殺。
可以說,那一戰,墨傾池是将正天教的臉面踩在地上摩擦。
是用一個鎮州門派的恥辱,一舉踏上了先天榜第一的榮譽。
雖然攝于正天教的實力,江湖中少有人敢在正天教眼前正面談論這個事情,但是誰心中都記得一點。
那就是正天教的聖子宗師,被武當先天道子一劍斬殺。
過了這麽多年,這個事情才在江湖中淡化下去。
可武鼎言等人從不曾忘記這一點。
方休現在也終于明白,爲何上一任聖子生死,正天教沒有爆發雷霆震怒。
一位武道宗師,被一個先天極境斬殺。
這已經是夠丢臉的事情了。
如果因爲這個事情,正天教還要興師問罪的話,隻會讓江湖更加的恥笑。
再是憤怒也好,這口氣他們都得暫時咽下去。
不忍,也得忍着!
秦化仙雙眸中寒光迸現,冷聲說道:“當日七星耀世星辰臨凡,墨傾池借真武劍之功,牽引星辰之力爲媒介,斬出破道一劍。
那一劍,就算是武道顯化而來,也能破滅。
世人都知道墨傾池一劍斬宗師,卻不知道正因爲他斬出這一劍,所以這麽多年都困頓于先天極境,不得破境而出。
這,就是他成爲先天榜第一的代價!”
秦化仙很清楚,要不是真武劍在手,恰逢七星耀世,墨傾池是絕對斬殺不了上一任聖子的。
可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對方那一邊,最終斬出了破道一劍。
那一劍,成就了墨傾池劍聖的尊号。
說完,秦化仙看向方休說道:“以方聖子先天極境斬宗師的實力,就算不如墨傾池也差不了多少,本尊希望你不要那麽快破境入宗師。
而是希望你能以我教聖子之名,将墨傾池打落神壇。
當日他既然借助我教上任聖子之名,而成就如今的名聲。
那就你便踏着他的名聲,登臨一個巅峰!”
武鼎言跟傅寒雪都沒有說話。
秦化仙的話就是他們兩個要說的。
自從看到方休修煉了不漏身,武鼎言已經隐約有這個想法,隻是還不能完全确定下來。
但當得知方休斬殺武道宗師之後,才讓他徹底的下了決心。
先天極境斬武道宗師,單此一點已經夠了。
“當年正天教的恥辱,也是你身爲聖子的責任!”
武鼎言雙目直視方休,沉聲說道:“聖子可有信心一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