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想起“奧斯塔湖會戰”前夕,斯露德曾透露,她爸媽考慮再要一個孩子,時隔兩年,終于如願以償。
“鎮上正在爆發傳染病,伊絲塔阿姨留在這裏待産……不太好吧?”喬安有些擔心的問。
“我和老爸也有這方面的顧慮,不止一次勸說母親回石柱鎮養胎,然而她出奇的固執,堅持要陪家人留守河谷鎮,還說要把自己的第三個孩子生在這個象征種族和解的鎮上,仿佛這樣就能得到祝福似的。”
斯露德不以爲然地聳肩攤手。
“好在我母親是德魯伊,就算有什麽症狀,也可以自己施法治療,健康方面倒是不需要太擔心……”
哈康在妹妹身旁重重咳嗽兩聲。
斯露德警覺地閉口不言,擡頭一瞧,發覺母親正挺着臃腫的肚子,扶牆站在門口,臉上滿是笑容。
“媽媽!您怎麽自己起來了?小心點啊!”
斯露德連忙跑過去攙扶行動不便的母親,嗔怪她不該劇烈活動。
“傻丫頭,你和哈康都是我生出來的,我很清楚适當的運動對孕婦隻有好處,你一個未婚姑娘懂什麽?别大驚小怪的瞎操心!”
伊絲塔夫人滿不在乎地甩開女兒的手,略顯蹒跚的走過來,笑着與喬安擁抱。
“孩子,從你離開石柱鎮那天算下來,這一轉眼就過去三年了,你比從前長高了,長得更俊俏了,在大學裏有沒有相好的姑娘啊?”
“阿姨,這個……好像還沒有。”喬安尴尬得撓了撓頭。
“真的嗎?”伊絲塔夫人突然興奮起來,“我家斯露德也還沒嫁人呢,你說這巧不巧?”
喬安心想,以斯露德那火爆脾氣,挑剔的眼光,真找到合意的對象反而不可思議。當然這話隻能在心裏吐槽,可不敢說出口,否則“石柱鎮的鐵玫瑰”還不得當場氣炸……
“媽媽!别說這些無聊的話,我又不是嫁不出去,隻是對男人沒興趣而已!”斯露德紅着臉嗔道。
奧黛麗和海拉爾聞言對視了一眼,都強忍着笑意幫斯露德打圓場,實際上是避免伊絲塔夫人再次将她女兒與喬安這個單身青年強行湊成一對兒……
伊絲塔夫人熱情的招呼客人們進屋坐下喝茶,又張羅着拿糖果點心請孩子們品嘗。
卧室靠床的矮桌上,堆着針線和花花綠綠的布料,還有很多小衣服和小鞋子,顯然都是爲嬰兒準備的。
“哇!好可愛的小鞋子!”海拉爾眼睛放光,“阿姨,這些小衣服和小鞋子,是您親手做的吧?”
“反正待在家裏沒事可做,我又閑不住,就給肚子裏的寶寶提前準備一些将來用得上的東西,邦娜和斯露德也幫我做了一些。”伊絲塔夫人指着海拉爾手中那雙嬰兒鞋,樂呵呵的說:“那雙鞋,就是斯露德做的,還不錯吧?”
“啊?斯露德,你還會針線活?”霍爾頓吃驚地望過來。
“哈哈!沒想到吧?别看我妹總是擺出一副兇巴巴的面相,仿佛随時會撸起袖子跟人幹架,其實是一個心靈手巧又很溫柔的好姑娘。”哈康笑着說。
“石柱鎮的鐵玫瑰”羞惱的瞪了哥哥一眼,起身道:“你們慢聊,我去廚房看看午飯準備的怎麽樣了!”
喬安望着斯露德匆匆逃離的背影,不難想象她的尴尬心情,倒是生出幾分同情。
不一會兒,斯露德又若無其事地溜了回來,聽見母親正在向海拉爾和奧黛麗傳授育兒經驗,兩個未經人事的少女聽得津津有味,時而提出一些幼稚可笑的問題,便也走過去加入聊天,完全忘記剛剛自己還當衆宣稱奉行不婚不育的“獨身主義”。
喬安在旁邊聽女人們聊天,目光則在伊絲塔夫人隆起的腹部打轉兒。
正躊躇的時候,海拉爾仿佛跟他心有靈犀,熱切地問伊絲塔夫人:可不可以湊近聽一聽嬰兒的心跳。
伊絲塔夫人笑着點頭應允,海拉爾歡呼一聲,耳朵貼在她腹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聆聽。
“聽到了嗎?”喬安熱切地問。
海拉爾轉過頭來,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輪到我了!輪到我了!阿姨!我也要聽小寶寶的心跳!”
“好啊,過來聽聽吧!等你們自己懷上寶寶,就知道肚子裏揣個‘小淘氣’有多辛苦啦!”伊絲塔夫人嘴上抱怨,輕撫腹部的動作卻盡顯慈愛。
奧黛麗興沖沖地湊近伊絲塔夫人,耳朵貼在她腹部傾聽胎動,俊美的臉龐,表情瞬間變得格外溫柔。
“你們啊,真是少見多怪!”斯露德岔開腿坐在地毯上,得意洋洋地端着肩膀,“我每天都聽好幾次,早就聽膩啦!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那小家夥可調皮了,不高興的時候還會隔着媽媽的肚皮踹我呢!”
喬安也想聽一聽伊絲塔夫人腹中那個小生命的心跳,終究還是沒好意思開口。
轉念間又想到,利用“透視手鏡”可以看清伊絲塔夫人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不過意識到這樣做很不禮貌,最後還是忍住了。
懷孕是一件很辛苦的工作,伊絲塔夫人陪年輕人們聊了一會兒就禁不住打起哈欠。
奧黛麗見狀叮囑她好好休息,代表訪客提出告辭。
伊絲塔夫人依依不舍地送他們出了卧室,叮囑哈康和斯露德好好招待客人。
哈康提議大家一起吃午飯。
心急的霍爾頓想先去醫院看一看。
“還是先吃飯吧。”離開母親的卧室,斯露德又恢複一臉淡漠,“如果先去醫院,你們恐怕就沒有胃口吃飯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喬安聽在耳中,卻是心頭一顫,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
匆匆吃過午飯,哈康和斯露德帶着訪客來到屋後一間倉庫,從中取出六套古怪的服裝,讓大家穿起來。
這種服裝的衣褲是連成一體的,背後開縫,釘有一排紐扣,先把褲子套在腿上,然後把胳膊插進去,袖口連着手套,最後還要請人幫忙系上背後的紐扣,衣料表面刷了一層從漆樹上割下來的生漆,看起來很像帶有兜帽的潛水服。
“這是我們自己做的防護服,在醫院工作的時候穿上,離開醫院就脫下來,集中消毒,免得沾染病毒。”哈康說。
(本章完)